有些雌性的确会在找到一个强大的雄兽人之后,迅速过上优渥而物质的生活。但生活的提升无法迅速改变人的气质。一个人之前是不是过着好日子,能从神情,动作,皮肤看得出来。
而白祭司看了这么久,发现郭梓安毫无破绽,他可以确定郭梓安的确来自一个更高文明程度的环境。
郭梓安的眼界与他们族里的雌性完完全全地不是一个层次。
不得不说,白山均找的这个雌性,的确比他族里的雌性要好上许多。
白祭司这样想着,却是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
第94章神粒
白祭司催促白山均找伴侣,其实也是有私心的。因为他的三个孙女是族群里数一数二的好姑娘。如果白山均屈服,最后在族群里找,他的孙女们有很大的胜出几率。
但他的孙女们不差,自然也有不少雄兽人展开激烈的追求。白山均却还要遵从传统,要雌性去危险的森林,她们一点都不愿意。
不能说完全的不愿意,而是她们也是虚荣的。她们已经优秀到能够享受许许多多的雄兽人追捧,就连外族也有不少人求娶她们,她们又怎么会放下这些虚荣,去追求一个白山均呢。
白祭司知道白山均很有可能成为未来族长,但为了不影响族群里的繁殖,这个族长位置永远都是最后一次竞争时才会产生。
平时养在族群里的雌性不外出狩猎,怎么知道谁的贡献最大,武力最强大。只能用猎物的大小来比较。
而那些相互较劲的年轻雄兽人,在雌性面前也会刻意贬低他人,炫耀自己的强大。雌性也不知道真假,只能轻易被骗。
只有年迈的雄兽人会说几句实话。但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喜欢的年轻人,口中的兽人也有不一样。
这样的环境下,雌性自然分不清谁更厉害,只知道白山均的实力非常厉害,其他雄兽人也不差。
这种模糊的关系会萌生很多早恋的少男少女,使得雌性心理早早有了偏颇。
直到白山均打了地盘,挣到了最大最好的领土,大家才意识到,原来年轻一辈里,最强大的是白山均。只是那时候,大家已经很难看到白山均,而雌性也找不到多少白山均的记忆。
更不说白山均小时候老是欺负人,又不会刻意讨好雌性,很多雌性都翻找不到太多好的记忆。
就算有那么些想要攀上白山均的雌性,也会因为想起白山均拒绝雌性的直男行为,给自己的懒惰找一个借口,想着就算自己到了白山均的地盘,白山均也不一定会喜欢自己,不如在族群追求自己的雄性里挑几个好的雄兽人,总比去受白山均的冷言冷语好。
一来二去地,白山均就很莫名其妙地成为了剩男。
偏生白山均还不在意这些事情,就算回了族群之后,也不会对哪个雌性亲近,就加深了雌性觉得白山均看不上她们的想法,不去碰白山均这块臭石头。
白祭司不知道是白山均的直男行为导致的无人问津,还以为是妹妹事件让白山均对族群里的雌性产生了排挤,所以才会出去找雌性。
如今看到白山均找了一个来自遥远地方的男性,更是让白祭司愧疚不已。
找这么远,还找了个男的,不就是害怕近处也有自己的妹妹。
就是不是女性这一点,白祭司还是略微难受。如果没有那件事情,可能一切都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幕。
白祭司心疼白山均,却是摸了摸郭梓安的手,谢谢你了,小安安。
郭梓安:
他不知道白祭司想了什么,他只知道一定不是些什么好事情。而且这话,听着像白山均是个卖不出的筐底橙,好不容易才遇上他这么个傻顾客,眼瘸地把这筐底橙买走。
郭梓安看了眼白山均,想知道是不是白山均隐瞒了什么疑难杂症。
对啊。你们已经确定关系了,我来给你们做个祈福。白祭司双手撑着腿,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
山洞就是一个洞穴,进洞之后有一个接待客人的地方,再往里面就是兽皮遮挡的睡觉储物区域。
祭司的住处只有一个人,他也有家人,只是伴侣离世之后,祭司就搬到了这里一个人住,重心也放到了治病救人上面。
白祭司年纪大了,腰骨不是很好,族长知道桌椅之后,特意给白祭司换了一套回来。椅子比较高,老人的起伏幅度就不像之前坐石头那么大。而且椅子加毛皮坐垫,舒服不少。
看到白祭司佝偻离去的背影,白山均有些难受。
谁也不喜欢肩负责任,白山均也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但每次回来,看到白祭司那颤颤巍巍的身体,越来越慢的动作,都会让白山均生出几分不舍之情。
如果他不是族里的最强,那白山均离开也就离开了。
但他是族里最强,还是白祭司从小几乎当儿子一样养大的雄兽人,被灌输了许许多多要为族人遮风挡雨的思想。白山均才会像如今这般挣扎,在舒服和责任之间徘徊。
郭梓安察觉白山均情绪低落,握住了白山均的手。
白山均回握郭梓安,露出一个平静的笑容。他知道郭梓安很聪明,已经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他也不是完完全全地因为郭梓安才想要在外面生活。他不希望郭梓安会有心理负担。
郭梓安当然不会有。他也是知道白山均性格的人。白山均这么强,怎么会强迫自己过不顺心的生活。
两人就好像明白了彼此心中都在想些什么,不自觉露出笑容。
白祭司不一会儿就拿着东西从里间出来。
撩开兽皮,白祭司首先看到的是两人紧握的手,再看两个人脸上都是幸福的甜蜜。心底里那种遗憾竟然在这一刻少了许多。
虽然白山均找了一个这么遥远的人,但幸好白山均是爱着自己的伴侣,不管起因是什么,至少白山均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了。
白祭司捧着一个小木杯出来,将小木杯放到脑袋上方,恭敬地朝四方鞠躬,表示拜祭各个方向的神。然后一手拿着小木杯,另一只手在空中画着一些花纹。
郭梓安的职业是原画师,一看那动作轨迹,瞬间在脑海里补全了白祭司画的花纹。
第一个应该是虎头的轮廓,然后是大树,接着是果实,兽牙,骨头
嘴里叨叨念念着听不太清楚的话语,大概内容是,某某神,保佑两位孩子,身体健康,心想事成,事事顺利。郭梓安觉得大概就是这些意思。
不过白祭司的原话非常长,像什么能够和族群一起出去打猎,打猎遇到什么好的猎物,走路碰到什么植物,几乎把整个打猎的过程都吟唱出来。偏偏没有多少人能够听得懂,要把话说得神神叨叨的才显得厉害。
吟唱完之后,白祭司就让他们两人站起来。
因为年纪大了,白祭司的身体佝偻,虽然年轻的时候不比郭梓安矮,但如今比郭梓安还矮了那么一些。
郭梓安这下能够看出,小木杯里装得是什么。
郭梓安惊讶得瞪圆了眼睛,扯了扯白山均的衣服,示意白山均赶紧看那小木杯。
白山均看这小木杯已经很多次了,对里面装着什么很是清楚,也很明白郭梓安在看到某些有用的东西时候会这般激动,只是他不知道这东西对郭梓安有什么用。
白祭司还在那神神叨叨,只是如今开始绕着两人转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