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2)

顾深帮曲岭惜把掀起来的T恤重新拉好,用指腹抹去他眼角被亲出来的泪水。

曲岭惜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礼物一般,被主人拆开到一半,突然后悔拆开得太早,就重新完完整整地包装起来。

没一会儿,又是一个干干净净、妥妥帖帖的他了。

曲岭惜歪了下头,在顾深看来非常可爱:冷静什么?

尽量不白日宣淫。顾深淡笑道,我们才正式第一天,要是这么快我就把你吃干抹净,不知道你该在心里骂我个什么样的渣男了。

曲岭惜一怔:我以为你今早说要来我房间,就是有这个意思。

没有。顾深否认道,我就是想抱着你,睡一觉,这样就好。有苏在就不是单独的二人时间了。

说到这里,顾深稍顿,言语中透露着嫌弃:苏太吵了。

这和曲灵说的一点都不一样,也和他猜测得不一样。感情高手曲灵告诉他,这种三十多岁、阅历丰富的男人,遇到他这种涉世未深的小男孩,最会用手段,随随便便就撩得他神魂颠倒,再难回头。

本质上,只是对方想要找你上|床而已。

曲灵的话,他没有全信,但至少也信了一半。

不过他想的是,没关系。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说他倒贴也好,说他不矜持也罢。

反正他可以接受。

可是,今天顾深却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来他房间只是想要过一个简单的二人世界。

顾深看着曲岭惜一知半解的模样,不由发笑,他揉了一下曲岭惜的额发,问道: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一个禽|兽吗?

曲岭惜下意识点了点头。

顾深依然在玩他头发,嗯?

曲岭惜补救说:没有。

不管你信不信。顾深倒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随意解释了几句,我是想要好好和你谈恋爱的。不是玩弄男孩的坏人。

曲岭惜闷闷道:对不起。

顾深笑了一下,这次曲岭惜确定他是在嘲笑自己。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顾深抬眼望了望窗外的天光,是我太心急了。我没想到你能那么快答应我。

曲岭惜:

所以说到底,还是他太心急了,是吗?

顾深说:你知道吊桥效应吗?

曲岭惜:知道。

吊桥效应,即指一个人从危险和刺激性的情景中产生的情绪,会让人误以为是爱情。经过一座高而危险的吊桥后,遇到的第一个人,有极大的可能性觉得自己喜欢他。

顾深垂下眼,看着曲岭惜,说道:凉城一百公里的地方,就有个著名的吊桥。我原本想带你去的。

曲岭惜还挺想玩这种刺激项目的,他问:那后来怎么不去了?

带你去玩是因为想让你,误以为是爱情。顾深理所当然地说,既然你已经答应了我的追求,那么不如直接划去这种无聊的行程。

曲岭惜纳闷道:无聊吗?

过吊桥,该是刺激吧。怎么到了顾深的嘴里,竟然是无聊。

很无聊。顾深盯着他看,不如和你过二人世界有趣。

曲岭惜不好意思地扭过头去,心情却十分愉快。

你真的。曲岭惜评价道,段数很高。

果然是比他多吃了十年盐的男人。

顾深轻笑了一声,对此不置可否,任由曲岭惜这么想。

当天下午,曲岭惜洗了个迟到的澡。

他躲进被窝里,感觉自己终于重归了香喷喷的自己。

曲岭惜昨天睡得头疼,早上又是被吵醒的,按理来说,下午应该是很困的,可他却怎么都睡不着。

他掀开被子一边,问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的男人:你不过来一起睡吗?

顾深看这个,本就是装腔作势。

他对曲岭惜放在茶几上的时尚杂志,一概没有兴趣。听到曲岭惜的邀请,就想站起身来。

无意间,顾深翻到曲岭惜夹在杂志内页里的两张明信片。

这两张明信片拍得非常好看,绵延不绝的雪山和沉静的天空,就是给人一种很想来看看实景的感觉。

他举起明信片,口吻平淡:这两张是你上次买的吗?

曲岭惜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只露出半个脑袋和一对桃花眼,湿漉漉的目光直勾勾地缠着顾深。

不是。曲岭惜喜欢和人分享这两张明信片,如果顾深也喜欢那就太好了,这是我在家里的书房找到的,我就是看到它们,觉得太漂亮了,才临时起意来凉城旅游的。

顾深把明信片重新夹回去。

曲岭惜偏要得到反馈,来证明自己的审美:你觉得呢?

顾深言简意赅,评价说:拍得很好。

曲岭惜满意了。顾深看起来标准就非常高,让他说出来很好,那就是相当不错了。

曲岭惜忍不住笑出声。

顾深笑着,不明道:又不是你拍的,你笑什么。我不是在夸你。

不管。曲岭惜眯着眼睛说,这明信片是我的,四舍五入你就是在夸我。

顾深纵容着,也没反驳他。他走近床边来,帮曲岭惜压了压被子。

曲岭惜从被子里露出来的眼睛,眨了眨:你不困吗?

顾深说:困。

得到答案。

曲岭惜又偏要找茬说:我看你好得很,一点都不困。

顾深说:今天要给某人表白,昨晚太紧张了,所以没睡好。

曲岭惜眼睛亮亮的,嘴上却说,鬼才信你。

心里却美滋滋的。

顾深掀开被子,安静地抱着曲岭惜。为了避免擦|枪走火,还保持着一点距离。

背后有些陌生的身体贴着自己,他又紧张又觉得刺激,多巴胺一直刺激着大脑,一时之间,再困也睡不了。

曲岭惜开始扯一些有的没的。

曲岭惜声音软软的,又小声。

他说道:你说喜欢我的脸。可是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对我态度挺一般的。

顾深解释说:欲拒还迎,等你上钩。

曲岭惜哼道:你还真厉害。

顾深笑了笑:以后不这样了。以后对你一直好。

安静了一会儿。

曲岭惜又扯到苏:苏说自己是福利院出来的,真的吗?我看不像啊。

因为他就在福利院待了一个月。顾深一点也不避讳提到苏的那些事,他就是卖惨。他父母都是华裔,但是父母离异。父亲回了C国,母亲在他成年之前去世了。

B国体制就是这样,未成年来失去父母,就会暂时有福利院看管,当做监护人。

曲岭惜对B国的法律也算了解,他问:所以你现在是他监护人了?

去年是。顾深勾着唇说道,今年他十九了。

曲岭惜从小沐浴在和睦家庭之中,没想过身边有人的父母缘能那么薄。

gu903();他说:那也挺惨了。不是卖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