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深不明所以地笑了笑,我比他惨一点,你要不要也同情我?
曲岭惜早就觉得顾深的家庭情况很复杂。
首先他姓顾,不跟父亲同姓,顾深母亲和娘家关系不恰,再加上混血家庭这一个点,曲岭惜光是脑补,就想到了许多八点档。
不需要。顾深捧住曲岭惜的后脑勺,目光执拗地看着他,我不需要你同情我。我只要你爱我。
曲岭惜被这炽热的眼神灼伤到。他低下头,心想,我已经很爱你了,出乎意料的爱。
曲岭惜断断续续地说一些话。
顾深不会全回,偶尔回一两句。
沉入睡眠之前,他只记得自己的最后第二句是:我的话是不是很多?
顾深:还好。
曲岭惜眯着眼睛,意识已经迷糊了:你经常嫌苏吵,会不会嫌我吵。
顾深说:你不一样。
最后,他听见顾深说。
我只希望,你能跟我多说一些才好。
曲岭惜是被手机连续不断的振动声吵醒的。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得接这通电话,说不定家里有什么要急的事打来的。
还没等他从床头柜找到手机。
振动就在一刹那消失不见了。
曲岭惜睁开眼来,发现手机被握在顾深手里。
刚醒,曲岭惜的声音有点哑,他沙哑着问道:是谁啊?
无关的人。顾深拍了拍他的后背,想要哄他,还早,你继续睡。
曲岭惜没被他糊弄过去,伸出手来,说道:我看看。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手机又默契地振动起来。
曲岭惜看到顾深烦躁地皱了下眉,就在曲岭惜要开口之际,顾深直接代接了他的电话。
只听对面说了什么,曲岭惜没听清。
顾深冷笑一声,他又回到了曲岭惜第一次见到时的那样,具有压迫感。
抱歉,小惜现在就睡在我身边。你有什么话,我可以代为转达。如果没事的话,以后不要再来打扰他了。
对方没料到是顾深接电话,一句未吭,直接挂了。
曲岭惜顿时就知道,这通电话是谁打来的了。
他纳闷道:严立还没放弃吗?我昨天说得很明白了啊。
曲岭惜。顾深似笑非笑,捏着他的脸,看得出来没有生气,但隐隐在吃醋,你究竟对我这个表弟使了什么迷魂术?他说退了明天的飞机票,想和你一起回S市。
曲岭惜:
他转移话题说:我睡了多久啊。
不久。顾深没计较他生硬地转移话题。
这时,窗外传来一阵阵的烟火声。
曲岭惜连忙下床,拉开窗帘,确实发现一簇簇的烟火像花一样,燃放在天空中,美不胜收。
此刻天已经黑了。
第22章
伴随着烟火的绽放,外边也传来一阵阵的欢声笑语。曲岭惜似乎听到了一些凉城语,他想起了雅雅。
一时间,黑夜中的凉城也热闹了起来。
顾深也起身,走到曲岭惜身边,他说:这是他们的传统,花夕节的晚上放烟火。
曲岭惜:你倒是很了解?
当然。顾深也不否认,微微一笑,这是我昨天拟定的行程单。按计划来,这时候的我,应该陪你在楼下看烟花。
曲岭惜想了想,对顾深浅薄的认知又加深了一层。
他认为顾深就是个典型的现实派,做任何事都讲究结果和效率,如果预料之外,他提前达到想要的结果,原先计划的过程可以一一抹掉。
那些在他眼里极度浪漫的约会,在顾深眼里,只是可有可无的手段而已。
曲岭惜和顾深站着看烟花。
然而这时,房门被突兀地敲响。
曲岭惜心里觉得奇怪,正准备去开门,小声地喃喃道:这么晚会是谁来找我
今天真是奇怪了。平常他这扇门根本不会发生一点动静,今天早晚都有人来找。
顾深却拉住曲岭惜,摇了摇头,不用开门。是苏。
曲岭惜奇怪地反问:所以是苏,我就不用开门了吗?
顾深微一颔首,表情没有开玩笑的痕迹。
曲岭惜:
曲岭惜做不到顾深这样狠心,他想了想,还是准备把苏迎进来。
没一会儿,门外就传来雅雅的声音。
曲岭惜。
曲岭惜一怔。
顾哥哥。
我是雅雅,你们给我开门呀。
曲岭惜回头看顾深,摊了摊手,目光写着:你也听到了,是雅雅。不过开不开门,我全听你的。
顾深抓着曲岭惜的手一松。
曲岭惜就知道了顾深的意思。
他好笑地耸了耸肩,一边走一边说:你真不应该作苏的监护人。天生的女儿奴。
顾深不置可否,在他背后淡淡地调戏:如果我喜欢女儿。你给我生吗?
曲岭惜:
他之前强忍着镇定,没有脸红,却因为这句似是而非的捉弄红了脸。他吸了口气,蓄势待发。
转身顺手捞起放在床上的一只抱枕,用力扔到顾深身上。
顾深没气定神闲地接住,那眼神就像是在看自家不成熟的小男友。
面对着顾深的表情,曲岭惜觉得自己无比幼稚,很快不再和顾深周旋,直接拉开门。
谁知,当头迎接他的不是雅雅,而是苏。
苏黑着脸,看起来心情很不好。作为挡箭牌兼吉祥物的雅雅,则一脸怯意地抓着苏的衣角,她小声地对曲岭惜解释说:不关我的事,是苏一定要我来找你们的。
苏斜了雅雅一眼,动了动嘴唇,无声地骂她是个叛徒。
曲岭惜看了两眼,觉得此情此景有点眼熟,倒也没说什么,直接放他们进来。
转身的那一刻,曲岭惜这才顿悟,怪不得自己怎么觉得这场景那么熟悉,仿佛在狗血电视剧里看到过千百遍一样。
这简直就是捉|奸现场啊。
苏和雅雅年纪都小,对顾深的依恋很重。顾深还是苏法定的监护人。
这幕场景,不就是电视剧里,小男孩带着妹妹,凄凄惨惨、孤苦无依地徒步走到酒店,敲门想要找回被小妈勾引的生父
曲岭惜被自己逗乐了,又用余光瞥了两眼苏,越想越觉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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