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律累得不行,想要倒头便睡,脑海中突然一转,眼睛锃亮的说:天子,让律来一次罢?
姬林心中警铃大震,仿佛战场擂鼓一样,惊讶的看着祁律,祁太傅都这么累了,竟然还有非分之想?难道是寡人不够用功?
眼看着马上就要到子夜了,祁律虽然很累,但是心里打着坏主意,等一会子天子变成了小奶狗,嘿嘿,还不是让本太傅为所欲为?
姬林被祁律那又疲惫,又不怀好意的眼神紧紧盯着,登时感觉后背发麻,头皮发麻,浑身发凉,冬日的夜风都没有这般透骨过。
聪慧的天子立刻急中生智,为了避免一会子午夜自己无力反抗被祁太傅欺负,姬林便苦口婆心的说:太傅不是最怕麻烦么?这档子事儿主动太麻烦了。
很麻烦么?祁律一脸不解,心想着当真如此麻烦?那么麻烦天子竟然还乐此不疲?
姬林使劲点头,蹙着眉心,一本正经,有句话说得好,颜值即正义,虽然天子也学会了花言巧语,但因着颜值太高,那正义感突破天际,说:实在太麻烦了,真真儿的麻烦,十足的麻烦。
祁律听着麻烦麻烦,几乎被洗脑了,他这辈子最怕的就是麻烦的事情,听着天子给自己洗脑,突然觉得好累啊,加之他本就很疲惫,终于抵不住困意,还没到子时,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祁太傅不喜欢古人高枕无忧的头枕,便习惯性的枕着天子的胳膊,真皮、柔软、记忆棉,还相当保温,冬天枕刚刚好,睡得十足香甜。
姬林搂着祁律,松了口气,亲了亲他的额角,轻声说:太傅,好眠。
祁律睡得很香,虽然在贼窝里睡觉,也不妨碍祁太傅的懒觉,但是睡眠质量那是不一样的。
天子为了不打搅祁律睡懒觉,胳膊一动不动,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祁律睡得十足安稳,阳光从室户晒进来,因为是向阳的方向,冬日的阳光很容易的便倾洒进来,晒在祁律的眼皮上。
姬林早就醒了,一看这情况,连忙抬起另外一只手,大掌遮在祁律的眼睛上,给他挡住阳光。
祁律又睡了一会子,终于是醒了过来,慢慢睁开眼睛,便看到了一个俊美又贴心的小奶狗。天子一动不动,仿佛如临大敌的帮自己挡住阳光,一点子也不泄露下来。
祁律睡了一个自然醒,一醒过来便看到天子僵硬的模样,不由嗤的一声轻笑出来,因着是刚刚醒过来,眼眸中还带着一丝丝惺忪,顺口说:林儿好可爱,可爱到太傅想要亲亲林儿。
姬林任劳任怨的给祁律挡阳光,哪知道祁太傅没睡醒,一开口竟然调戏自己,姬林哪里能忍得了,沙哑的笑着说:太傅,只是想可不行,要付诸行动。
祁律刚才没完全睡醒,这会子后知后觉,两个人刚要亲密一下,便听到祭牙的大喊声:兄长!!兄长大事不好了!
兄长!!你在吗?!
姬林听到祭牙的声音气就不打一处来,毕竟祭牙是姬林的前任情敌,祭牙还总是喜欢粘着祁律,天子已然忍他很久了。
姬林说:无需理会,他不敢进来。
祭牙在外面大喊,姬林不让祁律理会祭牙,哪知道下一刻,嘭!!一声,是舍门的响声,祭牙竟然直接踹开门冲了进来。
祭牙急匆匆大步跑进来,一路大喊:兄长?!兄长你在不在?
他的话还没说完,登时愣住了,一脸的瞠目结舌,整个人从炸毛的鹌鹑,变成了一只木鸡,呆若木鸡的瞪着榻上的二人。
祭牙手指颤抖的指着姬林,说:天天子?!你怎么在我兄长的榻上?!
祁律:这句话问得好!弟亲从来没有这般犀利过
姬林脸色铁青,祁律还没早起,姬林连忙拉过锦被给祁律罩上,黑着脸盯着祭牙。
祭牙呆在原地,脚底下跟生了钉子一样,一脸醒不过梦来的样子,外面的公孙子都见到祭牙冲进去,赶紧也跟了进来,一句话没说,直接将祭牙一把扛起来,给扛走了。
祭牙没有反抗,被公孙子都扛出来,这才反应过来,一脸木讷的说:这这甚么情况?
祁律赶紧起来洗漱,说:不知道弟亲有什么急事。
姬林吃味儿的厉害,寡人的太傅差点子便被祭牙给看了去,还是有些小脾性的,说:祭小君子能有甚么正经事儿?
虽这么说,二人还是赶紧洗漱更衣走出来。
祁律一出来,祭牙立刻又炸了,大喊着:兄长!兄长大事不好了!
祁律说:弟亲慢慢说。
祭牙这才捋顺了呼吸,说:齐国!齐国的使团,国女、公孙,全都不在山上!
甚么?姬林跟着走出来,便听到了这句话,方才他还说祭牙不可能有甚么正经事,哪知道这件事情非但正经,而且十足正经。
姬林皱眉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公孙子都拱手说:昨日子都奉命搜查山寨,郑国的兵马和虎贲军都回话说,从山寨带下的俘虏之中,并没有齐国的使团,更没有齐国的国女和公孙。
齐国的国女和公孙无知不在山寨里?
祁律连忙说:快把凡太子请来。
凡太子急匆匆赶来,拱手说:廖拜见天子,见过祁太傅。
祁律说:凡太子,今日请你过来,是想问问你,在山寨之中,你可见到了齐国的国女和公孙?
凡太子蹙眉摇头,说:不曾见过。
不曾?姬林冷声说:那不成由余根本没有掳劫齐国的使团?
祁律摇头说:这不可能,当时齐国的士兵全都看见了,天子忘了么,咱们在小邑的城门下,还和由余打过一次照面。
的确是由余掳劫了齐国的使团,然而使团并没有在山上,那只有一种可能性,祁律眯着眼睛说:由余把齐国的使团藏在了别的地方。
姬林冷笑一声,说:看来寡人真是小看了他。把人带过来。
祭牙和公孙子都立刻去提由余过来审问,众人进了馆驿的议事大堂,便听到哗啦哗啦的声音,由余一身粗衣,披头散发,手上脚上缠绕着厚重的锁链,脖颈上叩着枷锁,在重重的虎贲军看守下,走进了议事大堂。
由余的模样还和昨日一样,披头散发,头冠被凡太子打掉了,长发虽然遮住了由余面目的棱角,但并没有让他显得温柔,只是平添了一丝年轻的气息罢了,仍然十分锐利。
由余走进来,傲慢地站在议事大堂之中,目光微微转动,在凡太子身上停顿住。
凡太子日前的身份是医官,而如今他已经恢复了凡国太子的身份,一身太子的长袍装束,头束玉冠,风度翩翩,加之俊美的容颜,温柔的性子,让人一眼忘俗。
由余的目光紧紧盯着凡太子,沙哑的说:你是凡国的太子,是了我早该想到的。
凡太子一点子也不想和由余叙旧,腰身挺拔,配着长剑,伸手搭在剑柄上,淡淡的说:由余,你将掳劫而来的齐国使团,安置在何地了?
gu903();由余轻笑一声,一点子也不吃惊,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们会有一问,说:安置在一个你们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