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2)

哦赵青昊摸了摸鼻子,干巴巴解释,我也没说你不会做饭,这不还得做嘛,你要去我家就不用做了,我妈说中午做你喜欢吃的炸酱面。

不用。贺初抬脚在赵青昊屁股上踹了一脚,快滚吧。

艹赵青昊瞪他一眼,朕的屁股是你能踹的吗?

贺初懒得理他,一抬脚将单车骑出几米远,背对着赵青昊对他摆了摆手。

赵青昊在原地想了几分钟,最后也没强求,自己骑车回了家。

贺初转了弯,就看到自己家门口一人正弯着腰在门口拆纸箱,看样子都是从别处或是垃圾桶里捡来的纸箱,现在正一一拆开排列整齐。

你回来了。老人直起身对贺初笑了笑。

贺初停下单车,看着老人,有些意外。

老人看他的样子,忙解释:我早上出门看你家门没锁,想给你锁了,又怕你没带钥匙,上午时还来了几个人在你家门外探头探脑,我不放心就在这给你看着门,现在你回来就行了,别再忘记锁门了。

贺初闻言往自家门前看去,院门大开,确实没有落锁。

他习惯不了每天出门爷爷都在家,他忘记了从此以后家里只剩他一个人,他出门需要锁门需要带钥匙。

贺初眼睫微垂,哑着嗓子道谢:谢谢爷爷。

这有什么好谢的,行了,快回家吧。老人对他笑笑,然后将扎好的纸箱拎着回到了院中。

中午,贺初随便泡了个面吃了,到院中转两圈消消食,就听旁边院中传来说话声。

有三千块钱吗?

你要三千块钱做什么?陈伯问。

有事儿呗。依旧是那个懒洋洋的少年音色。

我现在身上没那么多钱,下去去银行取了给你。是那个老人的声音。

我不要现金,你给我转微信上。

我不会微信,我取现金给你吧。

行,现金就现金吧。少年妥协。

贺初皱皱眉,活动了一下胳膊回了屋。

周寻从躺椅上起身,溜达着往屋内走,周申明把他的钱都给掐了,但肯定给了陈伯钱,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还想克扣他,呵。

他这个后妈倒是有点儿本事,想赶他出家门直接说就行了,他又不会赖着不走,何苦弄什么算命的。

说他命里带穷?不能娇惯着养,得受受穷,吃吃苦,不然活不长?

这特么大清都亡了,还找这么蹩脚的理由。

算命的这辈子才带穷呢。

等他回去了,非得把那个什么算命的给揍一顿,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

当然,前提是他得能活着回去。

周寻每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身上不舒服,要么就是因为一场感冒引发这个病那个病,一躺一两个月也是正常的事儿,躺在床上的时候,看书玩手机画画随便打发时间,并不总睡,除非身体实在扛不住,不然就只在固定的午休时间睡。

今天到了午休时间,周寻躺下睡觉,依旧是入睡很困难,正辗转难眠时,那首他大舅他二舅又响了起来。

周寻听到这声音,烦躁的要命:没完了是不是?

说着,周寻随手抄起桌上杯子要扔过去,杯子还没扔,铃声一下子停了,而且是被人关掉的,不是自然而然停止的,卡在了高桌子低板凳都是这句上。

周寻靠在床上拿着杯子等了老半天也没等到高桌子低板凳是个什么玩意儿。

以为会跟早上那样有第二拨,但周寻等了好半天,那边也没有声音传来。

艹周寻忍不住骂了一声,这下刚培养的睡意彻底没了。

周寻一口气憋在喉头怎么也发不出去,骂骂咧咧拿出手机搜了一下: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头。

得到了答案,周寻长舒一口气,这才算是舒服了。

剩下大半天躺在床上周寻脑子里都是大舅二舅和板凳木头,简直成神曲了。

接下来两天,周寻早上被三遍他大舅他二舅吵醒,摔一个杯子,中午再被他大舅和他二舅吵醒,再摔一个杯子。

陈伯也不敢多说什么,周寻一向养尊处优,一下子来到这个地方,心里肯定有怨气,就由着他发泄,还买了两箱玻璃杯放在那里让他摔。

周寻觉得自己三岁死不了,六岁死不了,十二岁死不了,可能大难不死,能多活两年,但现在他有点儿不确定了,他可能会死在隔壁的两个舅舅手里。

周寻焦虑了。

他很长时间没有什么太激烈的情绪起伏了,对于一个看淡生死,看破红尘的人,已经忘了生气是种什么感觉了。

就连周申明的老婆找了个算命的说他命里带穷要出去受受苦才能活的更长久而周申明竟然同意了时,他心里都波澜不惊,只觉得众人皆傻逼,唯独他清醒。

但来了这么几天,周寻就焦虑了,抑郁了,暴躁了,虽然他快死了,但是在剩下的这段还活着的日子里,他还是要吃喝拉撒睡的,毕竟舒服一天算一天。

隔壁到底是住了个啥狗逼玩意儿,就这么稀罕他大舅他二舅?

周寻真情实感地想弄死他。

第5章

贺初还不知道自己被人琢磨上了,正常上学放学,龚立肖是开学那天下午回的学校,回去后直接被老王踹到操场上去罚跑了三千米。

跑完后龚立肖整个人都不好了,腿酸疼了三四天才缓过来。

贺初每天上学都能闻到隔壁的煎药的味道,也能从他家门口看到药渣,偶尔放学的时候会看到隔壁那老人在垃圾桶旁边捡纸壳和塑料瓶。

也会偶然听见隔壁那懒洋洋的少年音要么跟老人要钱,要么嫌饭菜不好吃,有一次还发火摔了个碗。

对这个一墙之隔的病弱小孩,贺初一点儿好感都没有。

当然,两人没什么交集,也轮不到贺初对他没好感。

贺初这两天觉得自己产生了幻听,每天早上起床时都感觉家里有东西摔了,但是起床后却发现并没有。

真是奇了怪了。

他将之归于高三恐惧症。

虽然不知道到底有什么需要恐惧的,但是老王每天早上早自习最后五分钟总要危言耸听一下,听得多了,似乎也有点儿成效,让他对学习也多了几分紧张。

周寻要疯了,接连一个星期,满脑子都是他大舅他二舅都是木头。

可谓魔音绕耳,丧心病狂。

陈伯见周寻这几天脸色越来越难看,于是也越发小心起来。

两箱玻璃杯也没剩几个了,陈伯思索着要不要再去买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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