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静静靠了会儿,她扯了扯林旗的衣襟,声音低柔沙哑地问道:“旗哥,你真的不气我骗了你吗?”
“不气。”林旗答道。
其实不是不生气,最开始意识到周明夜可能是女扮男装时,林旗是困惑大于震惊,其次才是怒气,毕竟前有温絮之作证,周明夜怎么可能会是个姑娘?
与温絮之确认后,林旗察觉到其中的疑点,确认是有人暗中煽动温絮之针对周明夜。
也许是温国公府的那一趟做了缓冲,再想起姜榆的谎言,林旗心中就只剩下了怜惜。
她的确是说谎骗自己了,可她要在这偌大的侯府中守着这个秘密,还一守就是多年,定然十分艰难,心中一定很不好受。
她一个娇生惯养了十多年的娇气姑娘,明明不属于明昌侯府,却要忍着府中刁蛮的小姐与少爷,在老夫人面前俯小做个温婉的孙媳妇,这几年来,吃了许多不该吃的苦。
甚至他归京后,也是姜榆主动来找他的。更遑论近些日子姜榆还屡遭暗杀。
林旗心中沉重,他觉得是自己没有护好姜榆,才让她遭遇这些的。
姜榆心中有气是正常的。
若是姜榆对他平平淡淡,嬉笑怒骂都不对着他了,他才是真的没有了希望。
姜榆能有什么错呢,她不过是个娇弱的小姑娘罢了,就算有点坏心思,也全是用在他身上,又没有连累别人,撒个小谎想让他吃醋而已,他忍着就是了。
林旗把怀中人抱紧了,心中万种柔情无法言语,只能轻轻吻着她发顶与额头。浓情如无形的丝线将他裹住,让他沉沦,却听姜榆不满道:“你为什么不生气?”
“……”林旗怀疑自己听错了,一阵风从藤叶中打来,扑在他脸上,让他清醒了几分。
姜榆没听见他回答,吸了下鼻子,微微抬头,质问道:“你为什么不生气?”
林旗沉默了须臾,缓慢道:“我生气了。我明知道你会不高兴,故意说要趁这时候去找周明夜的,就是想吓唬你。”
“这不算。”姜榆反应过来了,他是已经知道周明夜是个姑娘了,方才故意那么说来吓自己的。
虽然姜榆被他这个行为气哭了,把脸都哭花了,但林旗妥协得太快了,姜榆觉得他这口气出的不彻底。
这种小作弄在姜榆眼中只是一个小小的不入眼的手段,根本算不上是生气报复的行为。
林旗脸一黑,字字清晰地问道:“我不生气,你还不满意了是吧?”
姜榆思索了一下,点头瓮声瓮气道:“嗯,你快点生气。”
林旗被她气笑了,道:“姜音音,你……你……”
后半句迟迟没说出口,他也懒得再找词句对姜榆进行谴责,一手箍住她的腰,一手抬起她双腿,毫不客气地将人从他腿上移到了美人靠上。
得了,生气去了,让她自己坐着吧。
才让姜榆挨着美人靠,她又说话了,“我让你生气,又没让你放下我。”
她鼻子一抽,眼泪又要往下掉,带着哭腔道:“方才是你自己要抱我的,现在又把我放下,是累着你了,还是委屈你了?你现在不抱,以后都不要抱了!”
林旗觉得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对姜榆生气了,一定是因为姜榆心口不一。
他重新靠近过去,姜榆扭头背对着他了。
林旗转到她正面,在她又要转身时抓住她肩膀把人拽入怀中,问:“那你要我怎么生气?”
姜榆红着眼睛,闷声道:“先道歉,再哄我。”
“姜音音,你确定这是我生气,不是你生气?”
姜榆噎了一下,赶紧补上后半句,“然后你再生气。”
林旗彻底无话可说了,抱着她起了身,姜榆问:“你又要做什么?”
“回屋里再哄你。”林旗顺畅地答道。
往亭外走了几步,遥遥看见了守在不远处的惴惴不安的丫鬟,现在就剩牵红一个人了。
林旗朝她招手,牵红打了个激灵,忙快步走来,到了跟前先是瞄了眼被抱着的姜榆,再低下头。
“重新给你家小姐找个房间。”
“哎!”牵红好歹上一回跟着去了趟将军府,现在虽然受到了很大的冲击,但比上次沉稳了一点,急忙转身带路,道,“有的,有空房间,干干净净……”
牵红低头带路,怕周明夜出来看见了,走得很急,但身后两人是完全不急的,慢悠悠地跟着她,脚步如在自家闲庭信步。
“为什么不回我自己的房间?”这是姜榆问的。
林旗的声音不咸不淡,“周明夜刚在你屋里沐浴过,你确定要我进去?”
女孩子就算洗过澡,屋子里也会残留着些水汽与气味,按姜榆的小气性子,他敢往里去,姜榆就敢闹腾。
“不要。”姜榆这么回道。
牵红听得额头冒汗,步子快得能飞起来,朝着最远的房间带路,生怕他们撞上周明夜。
越怕什么就越会出现什么,没走多远,侧后方的房间“吱呀”打开,周明夜迟疑的声音响起:“音音?”
牵红差点一脚踏空摔倒,站稳后,两眼发花,觉得自己还不如摔晕过去了算了。
可事情与她的想象完全不同,林旗转过身,见周明夜已穿戴整齐,扶着门框,满面惊疑。
姜榆回道:“明夜你回去歇息吧,我让人给旗哥找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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