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丽尔才意识到,自己的喜欢大概从来都藏不住,可戴娅也从来没打算给她回应。肢体交缠之后便要她离开,她要从这段关系里抽身也从来不拦着她,让两个人都保持清醒。
凡妮莎在她怀里翻了个身,同她面面相觑。
柯丽尔从回忆里回神。凡妮莎在她嘴角小小亲了一口,笑得满足又开心。
副官突然间觉得心慌如果戴娅是可怜她,那凡妮莎又是为什么和她在一起呢?
她凭什么莫名其妙地出现在Omega生命里、成为她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她怎么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标记了她?
她怎么配?
作者有话要说:是的我很喜欢写戴娅和各种人在一起,但各位务必不要站邪教(真诚一笑)
163、独行野兽
于是柯丽尔说了让凡妮莎恼怒到现在的一句话:你真的不会再不要我了吗?
本是该温存的时候,室内的暖意被她的话全都给破坏掉了。
无法遏制的怒气一瞬间席卷了凡妮莎两个人谁在一起两年了,副官甚至刚刚标记了她!
这和刚刚结婚之后一方问另一方你究竟爱我吗有什么区别?
Omega牙酸。她想把这Alpha的脑壳撬开来看看她到底在想什么,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生气,气完又委屈。身体正是渴念着Alpha的时候,精神也希冀着同她依偎在一起。可是凡妮莎太生气了,性子风风火火的Omega向来不知道控制自己的脾气,也没必要控制她猝然坐起身,你给我出去。
啊?柯丽尔怔愣着,也坐起来。
凡妮莎执拗地开始推她,Alpha讪讪地起身下了床,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你出去!
柯丽尔终于意识到她的状态不对。Alpha沉默地睨了她一眼,弯腰把地上散落的衣服拾起来穿好,那我走了?
凡妮莎没有回话。她走到门口,盘算着接下来要去哪,蓦然又听见身后的Omega说:你去哪?
柯丽尔无奈地回身,倚在墙边望着她。
Omega微微红了脸。她伸手打开个人终端,外面有导航机器人,你自己问问客房在哪。
Alpha朝她点头,仔细把散乱的红发扎好,最后深深看了她一眼,才退出房间。
凡妮莎低下头,脑袋埋在枕头里开始哭,一边哭一边骂柯丽尔。
你别哭了,她突然间听见Alpha有点无奈的声音,低沉喑哑,带了歉意,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惹你哭。
你怎么惹我哭了!凡妮莎大声说。
说完她发现Alpha人并不在房间里。于是她抱着柯丽尔的枕头滚进床铺,用被子盖住头。
柯丽尔:
我就是惹哭你了还不行吗。
凡妮莎没理。
Omega身体有一点点发凉,在微微颤抖。
标记之后的Omega会非常脆弱不是身体机能受到创伤,而是心理需要抚慰。通常只要AO待在一起,就能很好的避免这些不足为道的标记副作用。可是凡妮莎刚刚把人给赶出去了。
她咬着唇,努力不去想这些。要是她想了、又引发了精神联结,让柯丽尔听到了,副官执着地要闯进来抱住她亲吻她的话,她不知道自己还能生气多久。
当然柯丽尔到最后都没试图闯进来。
两个人应该说是凡妮莎单方面同柯丽尔吵到现在。
你打算怎么办呢?听凡妮莎讲完,戴娅问。
两个人面前的茶水都已凉掉,被随手弃置在桌面上。
凡妮莎伸手盖着脸,揉揉眼睛,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她怎么能那么不信我
她觉得我会背着她做什么啊,Omega弯下腰,烦闷地低声说,怎么,莫名其妙就不喜欢她了,出去和别人睡个遍吗?
戴娅抿唇。
我哪里是这种人?倒是讲点道理啊?都给她标记了,还要我把心掏出来给她看吗?
她沉郁地说完一溜儿话,才意识到戴娅根本没在听。Omega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认真地看着清朗的夜空。
凡妮莎推推她,戴娅,听我说话啦。
嗯,戴娅说,我在听。
这不能怪你。我和你太像了。
什么意思?凡妮莎说,不可能。
不,我不是说她还惦念着我,戴娅把赫尔因希在她怀里睡歪的脑袋扶正,才说,我是说,我给不了她安全感,所以她以为你也不能。
我们太像了。
她不是不信你她爱你,凡妮莎,戴娅说,她太爱你了,她不信她自己,她不敢以为你爱他,不敢以为你想和她在一起。
凡妮莎张了张嘴,还没说话,戴娅继续说:你没跟她说过你要和她在一起一辈子不分开之类的话吧?
那还确实没有。
但是每天的早起和晚安的亲吻、情热时的手足.交缠、温馨依偎在一起的时光还不够吗?这人不懂她的意思吗?
她又是怎么忍着这些捉摸不定和她生活到今天的?如果是凡妮莎自己在意的话,她非得确定关系一开始就问清楚不可。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Omega眨眨眼,喃喃。
有的,戴娅说,就在你面前。
凡妮莎挑眉,我觉得你挺有自信的。
戴娅看她一眼,怀疑她智商似的、深长地叹了口气,不是我。
凡妮莎的目光从戴娅身上滑到睡熟的赫尔因希身上,在她脸颊上停留了几秒,道:哦。
赫尔因希在戴娅怀里微微动了动。她颊侧的头发落下来,戴娅小心地替她整理好,拇指轻轻抚着她耳廓,轻声说:但是比起来,柯丽尔大概更幸运一点。
我给不了她安全感。可能一辈子都不能。
凡妮莎恍恍惚惚地,才意识到她声音里压抑的沉痛和温柔。
话又说回来,她不想让好友伤心,试图引开话题,没想到你会和她走这么久。
我还以为你觉得我们很配。
的确,凡妮莎说,但配不配和能不能走在一起,是两个问题。你们能走在一起,我真的很高兴。
戴娅知道凡妮莎在说什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喜欢明里暗里叫赫尔因希小狮子或许是她杂毛太多、发质太粗硬而蓬松的头发太像公狮子炸起来的鬃毛,或许是她抱着自己乱蹭乱亲的样子太像一只撒娇的大狗。
事实上,戴娅刚刚遇见她的时候,曾经觉得她是一只温顺柔软的绵羊。
人模人样的表面也许相配,但两人内心截然不同。赫尔因希有多善良温暖,她就有多阴险不堪。
戴娅看着她,觉得自己像只瘦的皮包骨头的饿狼,猎物在眼前都不敢撕扯下肚,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拔她作弄她,好像多见着赫尔因希忿忿不平又碍于自己仪态而不敢发泄的样子,她就能获得满足。
现在她想,或者、也许她才是狮子。
你在想什么?凡妮莎看她一直发愣,问她。
没什么,戴娅说,你倒不用硬要转开话题。
我和你有一样的感叹,凡妮莎。
gu903();她几乎要自嘲地笑出来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用心爱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