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气氛热烈,唯独沈疏雨跟虞默之间气氛奇怪。
曲文窈你怎么了?魏籁热火朝天的吐槽着今天物理课发生的事情,一转头就看到了曲文窈在出神。
啊?曲文窈回过神来,看着太过热情的魏籁,有些不自在。
曲文窈觉得自己可能也不太能融入接下来的热闹,便借口道: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上晚自习了了。
周秦连忙起身:那我去送送你吧。
说话间周秦跟曲文窈便离开了,魏籁便搬过凳子坐的里虞默更近了些。
她背对着虞默,靠在了床边的栏杆上,兴致勃勃的重新继续着刚才的话题:我跟你讲,听说陈艾莓不是主动转学的,而是被劝退不得不说是转学。我真的今天从来都没有见过陈艾莓哭的这么惨
纵然魏籁讲的绘声绘色,虞默还是有些心不在焉。
沈疏雨就坐在她对面的床上,低头整理着她书包里的东西。
虞默敏锐的捕捉到空气中隐藏着一丝淡淡的不易察觉的茶梅香气。
这是沈疏雨身上的信息素。
虞默还记得沈疏雨有这么一个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小毛病。
她的信息素就像是她不听话的尾巴,总会表达出一些她表面掩盖的很好的情绪。
比如现在,虞默就感受到了沈疏雨信息素里浮动着的躁郁。
虞默偷偷的拿过手机放在两腿之间掩饰着给沈疏雨发去了消息:【你在生气吗?】
虞默刚点击了发送,紧接着沈疏雨那头的手机就嗡嗡的震动了起来。
这震动贴着沈疏雨的大腿,疯狂又猛烈。
沈疏雨握着包的手猛地一紧。
这可是她设的特别关心提示音。
沈疏雨慌忙的环视了一圈周围,抬头就对上了虞默的视线。
这家伙闪着一双红棕色的瞳子,正安安静静又带着点可怜的看着自己。
沈疏雨怔了一下。
方才还气闷的心瞬间就被从里面迸发的怦然猛地撞开了。
尽管如此,沈疏雨还是在虞默的注视下,面无表情的把视线挪开了。
虞默见自己示好并没有融化沈疏雨的冷漠,心里有些失落。
她低头看着手机,乖乖的等着沈疏雨回自己。
沈疏雨拿出手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暂时取消了这个格外容易暴露的特别关心。
而后她看了一眼虞默的问题,诚实的回答道:【是的,我在生气。】
虞默赶紧解释道:【她真的就吃了一块。】
沈疏雨看着虞默的这个回答,方才疏通了的心口又堵住了。
她皱起眉头,反问道:【你觉得我生气的点,是这里吗?】
她生气的根本就不是曲文窈吃了几块杨爱媛给她的饼干。
她生气的是
沈疏雨抬头看向虞默。
只见她低着头,手指来回在屏幕上点。
两人对话框上方的那句对方正在输入中断断续续,忽隐忽现。
沈疏雨看着虞默紧蹙的眉头,不由得也跟着她蹙起了眉头。
沈疏雨看着虞默实在是苦恼的表情,突然觉得她可能不会觉得这个点值得去介意生气。
她这样做在虞默眼里是不是有些做作矫情,讨人厌了
沈疏雨看着对话框里自己的那句反问,突然有些懊恼。
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在跟虞默耍脾气性子吗?
虞默本来就不怎么信任自己,刚才还跟别人说了对自己不抱希望。
这下她会不会觉得自己难以捉摸,反复无常,以后也不敢跟自己靠近了呢?
沈疏雨脑子里很是混乱。
懊恼、不甘,甚至还有为自己这般谨小慎微的嗤笑。
虞默迟迟不来消息,沈疏雨也决定不去再为着这件事去为难逼迫虞默。
就暂且把这件事放过去吧。
沈疏雨兀自将手机反扣了过去,略重的叹了一口气。
哎,学委也发愁吗?魏籁听到沈疏雨这声叹气,还以为她是跟自己上一句话产生了共情,我就说吧,选一个能做主唱的人不容易。
刚才关于陈艾莓的话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结束,魏籁她们正在热火朝天的讨论下个月跨年文艺汇演的事情。
魏籁跟冯若宇因为上课看漫画书被常老师逮到。
为了赎回她们的漫画书,魏籁跟冯若宇不得已接下了这次文艺汇演出节目的任务。
最简单的就是组个小乐队上台唱歌。
可是两个人浑水摸鱼还行,跟主唱是一点都沾不着边。
虞默你要不要试一试?魏籁托着腮看向虞默,一双眼睛闪的晶亮。
她曾经上课听到过虞默哼唱,真的挺不错的。
一直在思考沈疏雨为什么生气的虞默听到魏籁这么说说愣了一下。
她在上一世做的最多的就是隐藏在黑暗中保护她的雇主,对上台展示自己这种事情有着天然的规避规跟畏惧。
不了不了,我不行的。虞默拨浪鼓似的连连摇头。
灯光她头顶束起的马尾来回摇动,割裂着光,让沈疏雨回忆翻涌。
沈疏雨的脑海里回荡起了虞默的歌声。
以前虞默跟自己只两人在同一个空间的时候,她总会有意无意的哼起几句歌。
虞默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就像是老酒馆里一杯陈酿的酒。
醇厚悠然,令人回味。
沈疏雨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虞默唱歌了,记忆里她的歌声就像是破旧的老胶片一样。
断断续续。
她突然想假公济私一次,再听听虞默唱的歌。
试试吧。沈疏雨对虞默讲道。
沈疏雨的声音轻轻在虞默耳边响起。
虽然她依旧声音平淡,但相比刚才对话的生冷,这句话里多了几分柔和。
就是,学委都发话了,快。魏籁紧跟着怂恿道。
虞默看着魏籁朝自己递过来的手机,又抬头看向沈疏雨。
四目相对。
沈疏雨眼眉平静,也在回望着自己。
虞默不安的心里升起了几分勇气。
就唱两句,我也不一定唱好。虞默接过了魏籁的手机,看着屏幕上面这首对她来说有些老的歌词,略微清了一下嗓子。
他的轻狂留在某一节车厢,地下铁里的风比回忆还重
房间里没有伴奏,没有杂音。
虞默的声音干干净净的在三人耳边响起。
还是那熟悉的嗓音,酒酿一般让人听的沉醉。
也许是此时的虞默尚在少年时,声音比二十多岁的她要少那么一点沉郁。
就像是取了一杯沉淀清澈的浊酒,清澈凌冽。
也就是这个时候。
虞默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
我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