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其山拱了拱手,正于此时,外出几日的时越在门口忽的现了身。
陆长庚会意,眼帘半敛淡淡道出:“你先下去罢。”
待阳其山退出房门,时越才轻声入内呈上一只胭脂盒大小的银匣,“将军,这是您要的东西。”
陆长庚轻嗯了声,犹豫了稍刻终是问了声:“可还顺利?”
时越年纪不大,得了把握便禁不住喜现眉眼,“她说医者仁心,起初本不愿做这等伤人之事,属下用了些法子,不曾失策。”
陆长庚眉心一松定下神息,随手揭盖,里头安安静静躺着一粒棕色药丸。
“就这一颗有效吗?”
“属下拿去旁的药铺验过了,都说此为极阴极寒提炼而出,最是伤根。”
时越语气渐滞,沉晦深墨眸中缓缓露出半记阴笑幽幽道出后半句:“一粒便能终生不孕。”
后头字字落地诛心,终是不能拨起那人半分怜惜。
“做得好!”
幽长笑意再度浮上陆长庚的眉目,轻笑两声叹出:“今日还真是好事连连哪。”
陆长庚说着将药收入袖中,语气凉薄得似与自己毫无关联。
见主子高兴,时越跟着笑了笑。
陆长庚眉心一凝像在担心什么,想了想又道:“近日府里兄弟辛苦,你带他们去支些银钱让他们去松快松快。”
时越正欲谢恩之时,陆长庚缓缓抬眸又深深看了他一眼:“既然都是府里人,那些丫头婆子也不好冷落,一并领了恩赏允他们出去吃酒罢。”
陆长庚语气渐歇,定定凝他送出一记意味深长的眼神才幽幽道出后半句:“尤其是莫泽恩身边的周嬷嬷。”
后院。
夜幕低垂,静凉如水。
莫泽恩闲来无事便在房里修着红梅盆栽,半枝残花才徐徐落下,房外就传来一声问候:“公主可方便?”
是阳其山殷切的声音。
雪嵩面色一变没好气地啧了声,“他又来做什么!”
莫泽恩神色半懒笑了笑,“既是来了就请进来罢。”
“公主,您也太好性儿了,他是什么人,烟都出了名的泼皮混子,如今没事就往这头跑,天知道是安了什么龌龊心思!”
主子这些日受了不少委屈,偏那做皇帝的老子也无心护一护,雪嵩原本烦闷的心思尽数泄出,往门口恨恨白了一眼又满腔愤然道:“公主是万金之躯,他又是什么人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敢这般造次!”
此话听得阳其山心一沉,宛如被一脚踹进万丈寒渊,原本含了几分喜色期待的星辰眸光逐渐空洞失落。
里头高处,到底是他一生不及的攀爬。
“愈发没规矩!”里头是莫泽恩微怒的声音。
阳其山指尖一颤凝成一拳敛下尽数念头,默自拾起满地冰凉碎屑怔怔退后半步就要转身。
“既是来了,怎么吃杯茶就要走呢?”莫泽恩缓缓走到门口问道。
阳其山心下一怔,小心翼翼地望着她勉强展出半记笑:“不敢造次。”
“是我管教无方,让你受委屈了。”莫泽恩给他回了记暖笑。
语毕,望向雪嵩时又是一脸严厉,“还不快去给阳将军沏茶赔罪!”
见她一脸不愿,莫泽恩又啧了声:“如今本宫是使唤不动你了是吗!”
雪嵩这才极不情愿地福了福身。
------题外话------
舒坦哥再度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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