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夜幕笼垂,涌起高座那人胸前的金边龙纹如夺魂狂兽。
“又是文扬县主。”
殿内灯火通明,印得莫辞脖颈上的两道鲜伤十分醒目。
莫离凝了许久才又问出后半句:“你挟持璟王,竟是跟承国公讨要文扬县主?”
“是。”
陆长庚身形崭崭地跪在龙纹座下,沉眸寒光汹涌,道出的是一腔不予半分遐想余路的肯定。
莫离细细摩挲着玉扳指上的圆滑纹路,眉目沉凝阴戾至极,却似另有深意。
“你倒说说,你同文扬县主到底是何纠葛,就值得你这般不顾生死。”
“我喜欢她。”
陆长庚缓缓抬眸迎上他狐疑的眉眼,一腔肯定:
“从第一次见她我就喜欢她,当初婚宴当众拉扯她是真,新元阖宫宴那日,在暗香苑戏弄她也是真。”
莫离眉心微凝,眸中狐疑更重。
莫辞眉眼微微一颤,低着头急急看了他一眼。
承国公心一沉,几度想要呵斥他,望见高位那人的阴戾姿态,又只得极力控了下来。
陆长庚侧目往众人面上一扫而过,看尽了众人神色,才微微抬起下颌幽幽道来:
“可那个狼心狗肺的女人,从始至终看都不看我一眼!从一开始的有意避嫌、疏远,到后来的屡屡羞辱,她竟说我比不上莫辞的皮毛分毫!”
“我只是喜欢她,我做错什么了!凭什么要拿我和这么个废物相提并论!”
陆长庚凝着能淬出血的怒目望向了莫辞,每分神色力度控制得不多不少,几近骗过了所有的人。
“所以,我恨毒了莫辞,只有他死,才能得到江予初,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上次,天水居外对莫辞下手的是我,但我没想到,那女人竟为他挡了那暗器,连自身的性命都不顾!”
“我见莫辞没能死成,便又在着人外头放出文扬县主私会外男的消息,毁其名声,以王妃通奸这一罪名逼莫辞休妻!”
“没承想让他们躲过一劫倒罢,自己还丢了爵位!自此以后,江予初对我也愈发仇视,就连见了我也如同虚设,从不予半分正眼相待!”
“头两日,我原本只想抓她做胁迫为我所用,但一想到她竟怀了那废物的孩子,我如何能忍!”
陆长庚说着唇角一扯,展出几分阴狠的凛凛笑意。
“所以,我给她灌了滑胎药,眼睁睁看着她满身满手都是血,淌了满满一地的血!”
“莫辞,你知道她当时有多痛苦多可怜吗?她可是痛到昏厥哪,若非她兄长及时赶到,她可能就没命了!”
“可她还真是没良心哪,她可是一直在叫着你的名字!到了那个时候,她竟还在惦记你,惦记一个连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护不了的废物!”
陆长庚恨恨凝着莫辞,满腔毒辣怒火,仿佛一切真是他亲懂他深沉眸内的它意。
“狗东西!你一次次冒犯于她,她顾念你是小辈才心慈屡屡放过,你不思悔改,反倒心生怨怼,这般伤她害她!”
莫辞满腔怒意,两步上前就要踹他,却被承国公一把拉回:“陛下在此,殿下莫要造次”
gu903();陆长庚冷冷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