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这点能耐,她伤成如今这副模样,你以为是我一人所就?你身为她夫君,倒早该拿出些气魄来!废物!”
后头两字声声响,分外添重了他那满腔的嘲意。
两人将各自的滔天怒火及满身不屑嘲讽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毫无破绽的契合,看得龙纹高座那九五天子原本一心的狐疑倒逐渐退了两分。
“放肆!你身为驸马,文扬县主是你的皇婶,你不端着敬着,反倒旁生心思,简直是不伦!”莫离目光一沉厉声斥道。
“驸马?”
陆长庚见目的已成,便将目光缓缓移向了满身威仪的天子。
“就你那姑娘,跋扈嚣张至极,又毫无端庄教养可言,若非当初你一张旨意强塞给我,真当我愿意娶她!”
“放肆!”
莫离眼梢疾速现过两分微动轻颤,凝了半刻,到底是将那欲出的满腔怒意强行忍下。
“既是对璟王夫妇生出的怨怼之心,何故又牵扯到了江家,还不从实招来!”
陆长庚深深看了莫辞一眼,神色意味深长。
“是江家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打算了要在小江将军的婚宴下手,把东西寻回来。”
“哪知大江将军把我拦在外头,让我无计可施。百般无奈下,我才又想到了对江予初下手。”
“秦国公的宗祠,是我放火烧的,就是为了引开莫辞。江予初出了国公府以后,是我去拦了她的马车,也是我杀光了她身边的所有人。”
“我怕在陆府会引来旁人的怀疑,才把她关押在旧宅,本想着以她做威胁,让江家交出那些东西。没承想,当夜里她兄长就寻了来。”
“我知道他们不会放过我,所以,杀出重围后,我在外头躲了两夜。”
“今儿我无意中得知她兄长入了狱,所以又才趁势回来挟持了莫辞,以他的性命胁迫承国公,想带着江予初远走高飞。”
陆长庚两目直直描摹那人身前的五爪龙牙,将字字句句说得十分坚定明晰。
“什么不该拿的东西!”莫离原本逐渐淡去的狐疑再度上涌。
陆长庚缓缓垂眸,唇角微扬,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知莫离惯是疑心最重,若事事点透倒显刻意,唯有模棱两可,才能引起他的分外关切。
承国公微微侧目往莫辞看了一眼,只见他徐徐敛了眸子。
会意。
承国公犹豫思索了一阵,双手捧着那叠平举齐肩,两步上前,身形一稳:“禀陛下,此乃,陆长庚谋反罪证,请陛下过目”
吴声弓着身子接了呈给莫离。
一一翻看后,莫离倒不急着动怒,反是目光一凝,满心狐疑问道:
“今晨江卿入宫为何对这书信只字不提,而大江为何宁可认罪,也不肯提及文扬县主是受了挟持才至小产?”
“头些日,烟都城传得人尽皆知的诗文,又是出自谁手啊?”
莫离缓缓置下那书信,眼梢冷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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