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云会意,见莫学恩又直叫自己说,便将早已备好的说辞徐徐道来:
“二公主是知道的,我家姑娘念及江家近日出了那些污糟事,头些日特地为江家的姑娘公子去求了些平安福。
旁的将军、夫人素来福泽深厚,姑娘在上月就送去了。
可殿下金尊玉贵的,姑娘是万万不敢马虎了,特将殿下那只福囊放在香案下供奉了些日。
头两日姑娘去取了,想着璟王殿下回来了又特地给他送去。
本来也是好好的,没承想王妃当即就甩了脸子,闹得璟王和我家姑娘好生尴尬。
结果,香囊没送出去,还下了我家姑娘好大一个面子。”
飘云说着又颤着手掏出了一片金叶子:“璟王为了息事宁人,打发了我们主仆一人一片金叶子。
公主明鉴,我们候府门第虽远不及她公府,更不敢妄想高攀王府。
可姑娘到底出身正经望族,分明一片诚心怎得就成了随意打赏的乐人?”
莫学恩愣了一下,皇婶不是随意动怒之人,可打赏金叶子确是皇叔的习惯。
“有这样的事?”
飘云道:“奴婢不敢扯谎,那日璟王见她动了怒,连相送的婢仆都不好安排了。”
——这倒是了,素来皇婶放个屁,皇叔都能追着跑三圈儿。
莫学恩讪讪笑了两声:“那、那大抵是我皇婶想多了罢。”
飘云委屈的轻喃:“是,听闻王妃近日心思烦闷,头些日就连大公主主仆都被她赶出了府。”
“不许胡说!”待事事点拨到位,沈格桑轻斥了声,顿了片刻,眼光一敛又道:
“公主切莫听她胡言,我为人粗笨,哪里做得不好惹得王妃不悦也是有的。”
“又胡思乱想了,你既是知道她心思烦闷就不该放在心上。
常日里她是最和善不过的了,这些日你就多让着她些。”莫学恩宽慰道。
飘云嘴一撅:“公主方才还说要替姑娘做主,一听是自家婶母就不说话了。”
“放肆,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同公主这样说话!”沈格桑斥道。
“奴婢、奴婢失言。”飘云躬下身退了两步。
沈格桑徐徐抬眸望向莫学恩,笑中带怜:
“公主莫要听信这婢子胡言乱语,我本是寒微之人,如今又是孤苦无依才奔了娘家来。
这点子小事,我不觉着委屈。至于那日之事,横竖我不放在心上就是了。”
“这是什么话,头些日你还教我事事自己争取,怎得到了自己身上反倒妄自菲薄起来?”
莫学恩顿了顿,深深看了她一眼又道:
“也罢,我这正好要去看她,待会我就好生问问,若确是皇婶的不是,我定好生说说她。”
沈格桑心一沉。
“公主万万不可。”
她急得几乎是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又觉得这样好似很不妥当。
沈格桑稳了稳思绪,再开口时显然是要淡然许多:
“如公主所说,如今正是王妃心思烦闷之时,那日我已惹得她不悦,倘若公主再去触那逆鳞,岂非引火烧身?”
“没事的,皇叔皇婶常日最疼我了,他们不会责备我的。”莫学恩笑道。
沈格桑道:“恕我直言,你们尚且有一层血亲关联,自然是生疏不到哪里去。
但我不一样,我是外人,今儿你若是去问了王妃,岂不是叫她更加深了对我的嫌恶?”
gu903();莫学恩想了想,好似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