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着怎么办?”
沈格桑有意垂下眼帘深深思虑了一番。
“正好过些时日狩猎场开了,公主既是有心邀王妃出来,何不做个顺水人情,此次就劳动公主金口?
这一来,公主和王妃常日最是要好,倘若公主开口,王妃定是不好拒绝。
二来…,王妃见我并无旁心,自然也就放下了对我的针刺防备,岂不皆大欢喜?”
沈格桑说完又福了福身:“臣女愚见,扰了公主清听。”
莫学恩笑了起来:“也对,我这就和我皇婶去说说,不叫你难堪。”
“谢公主。”沈格桑见事事已交待妥帖,又执着帕子咳了起来。
莫学恩心一急:“你既是身子不适就快回去歇着罢,到了那日可别称病缺席才好。”
沈格桑虚弱地点头:“那公主切记切记,切莫在外人跟前提起那日之事。”
“我答应你就是了,快回去吧。”莫学恩道。
沈格桑这才敛着衣袍徐徐退后两步,行礼:“恭送公主。”
寒风孤清,马车渐远,带着几阵淋漓水花儿,最终堪堪消失在街道转角。
“姑娘,走罢。”飘云将油纸伞又往她身前多送了半分。
沈格桑逐渐收了那几分夹生的笑意,敛眸,转身。
……
落葵看了看外头的沈格桑,又回头看了看莫学恩。
“这沈四姑娘和飘云,…未免也太机灵了些。”落葵道。
“她素来生活艰难,有些事情不好出面,能理解的。”莫学恩笑道。
“那方才我在她府门前等了这许久,飘云也不曾多说半句,哦,这一见着公主就…”
落葵看了她一眼,倒也没将后半句说出口。
莫学恩笑意凝了凝:“像她说的,这种事情哪怕告诉父皇也无用,更何况是你?
如今她是信我两分才将这种事情告诉我,你倒好,毫无怜悯之心反倒疑心于她。”
落葵道:“沈四姑娘可怜是不假,那王妃头些日还受了那样多的委屈呢,岂不更可怜?
这世道又不是谁可怜就是谁有理。何况,奴婢不信王妃会那样嚣张跋扈。”
“没人说皇婶跋扈,可近日她心思烦闷是真,那日入宫被母后事事敲打也是真。
她心里有怨气,刚好被沈格桑撞上了也是说不准的事情。”
莫学恩面色显然要比方才阴沉许多,是不满于丫头的指指点点。
“…我是怕公主心性纯良,轻易受人蛊惑。”落葵嘀咕道。
莫学恩有些不耐地啧了声:“你今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人家不出来罢,你要说上两嘴。
现在毕恭毕敬地来了罢,你还要说上两嘴。
依你之言,本宫是少了半个脑子,竟长在你头上了?”
落葵:“……”
“同样是丫头,飘云那样乖巧,格桑还说要发卖了她,我瞧着,合该把你远远卖了才是。”
落葵原本还想说些什么,见主子那样的面色,又只得匿了心底的一些念头。
“奴婢知错。”落葵轻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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