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公主可算是放心了罢。”落葵见主子这一路来都是喜笑颜开的,便也跟着笑了起来。
莫学恩笑道:“如今皇婶气色如常,还能同皇叔玩闹,我自然高兴。”
落葵笑着点头:“奴婢也是瞧着两位殿下比从前更为契合了呢。”
“可谓患难见真情,皇叔待皇婶那样好,就算是木石心肠也该软了。”莫学恩道。
落葵笑着称是:“说来,殿下是真疼王妃,婚前为博她一笑倒能理解。如今成了婚,难得还有这样的心思。”
莫学恩道:“皇叔待皇婶情深义重,此事是烟都人尽皆知的,和成不成婚又有什么相干。
只是…,男人嘛,总有迷眼昏头的时候。只要及时醒了神,终究还是家里的好。”
落葵深深看了她一眼,几度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你不用觉着诧异,我又不傻,又读了这些年的圣贤之书,道理总得揣着几分。”莫学恩眼儿一弯,奶声奶气地哼了声。
落葵笑着附和:“从前听闻殿下去了那种地方,我还只当他是同旁的男人一样,轻易就变了心。今儿瞧着,竟是奴婢想错了。”
落葵说完又忽的想起莫辞那张小花脸来,禁不住噗呲又笑了几声。
莫学恩顿了顿,默自琢磨了一下又郑重其事道:“今儿王府所见,一律不得同外人提起,尤为宫里,明白吗?”
落葵直直望着主子那清澈明眸,懂事地点点头。
……
璟王府。
星月阁。
江予初起身点了两盏灯火,又趁着夜幕浅黯转身去了衣柜那头。
莫辞只半倚在榻上,浅笑眼光随着她流转,只见她随手取了旧日穿过的浅藤色常服。
“怎么不试试早些时辰给你送来的衣裳。”
江予初嗤笑道:“你还好意思问,早不送晚不送,偏选在学恩在的时候送来,她素来又是口无遮拦的。”
莫辞笑了笑:“我就是要叫他们都知道,你是我心尖儿上的人。”
江予初没好气地啧了声:“头些日皇后才训斥了,要我缩减用度,你这不是有意和她对着来嘛。”
莫辞一时来了兴致,转手撑上高枕就笑了起来:
“哟,从前怼人的时候我也没见你怕过,如今倒是要装小绵羊了?”
江予初:“……”
“今昔非比,我答应了木槿要顾好江家的。”
莫辞望着她的背影,深深凝了一眼。
——近日,她着实收敛了许多。
“怕什么,你夫君我可是才上贡了黄金万两的功臣,给自家娘子添置两身衣裳又怎么了。”莫辞语气一转又笑道。
“你可别提那什么黄金万两了,方才学恩还在说呢。”
江予初说着又替他寻了套衣物来,平平整整地支在榻边的架上。
“你们在背地里说我了?”
莫辞拉着她坐回榻边,顺势从身后拥她,下巴趁她的肩,凝着她侧脸痴痴发笑。
“那你倒是说说,她说我什么了?”
“别闹。”
“老实交代。”
“你自家的侄女,自己问去。”江予初拨开他,起身理了理那衣物的褶子。
“你不说我也知道,她说的定然是利于我的好话。”莫辞笑道。
江予初:“……”
“她今儿跑来是做什么的,就是为了夸夸你夫君我待你多尽心?”莫辞贱兮兮笑道。
江予初:“……”
“说是待天晴了邀我出去走走。”
“那也挺好,整日里闷在府里也是该出去走走。”莫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