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先取半碗来试试。
手腕处一阵冰冷,温腻的鲜血毫不眷恋地流出,流淌在一个五寸敞口的瓷碗里。孔在矜迷迷糊糊地想,这是哪里?
唉!又失败了。这次取多点,取一碗罢。
直接用血阵不行吗?麻烦死了。
主上让我们试着多弄几颗天魔心血珠子。而且,他的体内是不是藏着什么,主上也要我们查清楚。一个血阵烧了,不就坏事了?
主上找的东西,一个血阵就能烧了?说不定烧完,人没了,东西就滚出来了。
唉,若是东西真融在他体内,就得碎三道,不然取出来的东西不完整。
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消经脉、碎骨源、毁丹田三道吗,迫使那东西慢慢将力量缩回自身。你都喃喃多少次了。
你知道就好,如果心血珠子终究失败了,就给他喂最后一次药,瓦解经脉,然后你打碎他骨头,轰碎他丹田,取东西。
你查出东西在他体内了,怎么不先向主上报备?
没查出,不过碎三道后,有没有东西,自然就明白了。那时再说也不迟。如果他体内没有,那么就说明声音戛然而止。
不知道失败了多少次,那个声音又响起,气急败坏地说:取心头血!
噗呲匕首入肉的声音!是真的钻心的疼!十字架上的小孩没有力气躲、也没有地方躲,只能任人宰割。
无边的痛苦如苦海的休无止尽的潮水,就要把他给淹没了。
喂!外界来消息,魔君快把魔都翻过来了,还要多久才能成功,我总有股不好的预感。
你怕个鬼!在芥子空间都能被抓到,魔君成神了才有可能。或者或者要靠与那东西
如果那东西不在这孩子身上而是在魔君那,我们躲在这也会被找到的!
喂他吃药!找那东西!找不到就开启血阵,直接炼心血珠子!
孔在矜将他们的话一字一句地尽收耳底,汩汩流血的心发凉,却又燃起一丝希望:哥哥,会来救他的。
下一秒,一碗冰凉的药汁从嘴里被强行灌入!
他试着挣扎,可是完全没有力气,整个身体似乎都不听他使唤。
如果,这药能从心脏的缺口处流出就好了他意识开始模糊,耳边那两个声音还在讨论,但是他根本听不清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微风卷起他的发梢。孔在矜强迫自己提起精神,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如九天之上的杀神般降临。
白衣身影握着深黑的剑,现身于血光之中,熟悉的气息席卷整个芥子空间!
芥子空间不断发抖,仿佛在悲鸣!!
开血阵!!东西在魔君身上,不在他弟那!
那个白色的光芒被突然腾空而起的黑火遮掩,似乎要隔断他最后的希望。
灼热的火舌触及脚踝,他无比害怕地瑟缩在禁锢的十字架上。
那个白衣身影真的如独属于他的天神,用剑踏破血阵,踩灭他害怕的诡火,狠绝地折断十字架,小心翼翼地把浑身血污的他搂在怀里。
他仿佛终于摸到了光明,安心地熟睡过去:哥哥
再度有意识,就听见了魔君与人谈话。
小公子的经脉已经碎了,实在没有办法修复
三道血梅。
这!君上,万万不可!
他叫本座哥。
君上,你不是不知道三道血梅的重要性,听老夫一句劝吧
别说了。暗部用真言丹都问出来了。孔谨是被误以为是我的亲弟弟,是除我之外的一位天魔,才被抓去练天魔的心血珠子,用来制造有天魔力量的兵种。真是,懂得拣软柿子捏啊。呵呵。
这唉,好吧。
对了,拿孟婆汤给他吃。恐怖的事情,他不用记得。
是。
还有那件白衣,洗干净让人藏起来。太白,沾上血就脏了,不适合魔君。
是。
黑夜再次袭来,他蹒跚地一步一歪地努力往前走,一只蝴蝶缓缓飞过,身后拖着一尾明照,蹭了蹭他的脸,在他指尖留下温暖,上下飞舞着向前飞去。
它身后的那束光芒随着蝴蝶飞高飞远,竟是凝成万点星光!
星星汇聚萤火,在黑夜延展出煜煜星辉的笔触,为他铺就一河银汉。
他追着蝴蝶跑远、跑远,一跳,像蝴蝶浮空,飞起来了。
蝴蝶停留在他发间,似乎是那个人留下的安抚一吻,而后,消散了。
他看向前方,曦光俯视草长莺飞、姹紫嫣红,不消细说,身后亦是一片花繁锦簇。
星河流光,春意盎然,噩梦退散,斜照相迎。
辽阔的荒原之上,是谁的呼唤?
兵器接刃的声音,草压土壤的声音忽远忽近,像月下一阵一阵随海风高涨低落的夜潮,卷过柔-软的沙面,一点点向下吞吐,退了、远了。
紧跟着的,是生命不屈的微光,一朵金红的火焰从黑焰中乍然升起,漂亮极了,就像是一只破茧的蝴蝶,生机勃勃地舞动翅膀,最后与黏腻的黑焰争得不分高下,璀璨耀眼。
怎么回事?!
大家不由停了动作,神情紧张地看着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文愿一击震退呆滞的武鸦几步,飞身冲向昏倒的凰无忧。
江南岸没见过那般金光灿烂的火焰,眼神的疯狂稍稍收敛,不由得透出几分明亮的希翼:温淮,可以啊你,这都没死
凤和皱了皱眉,吐了一口上涌的毒血:涅槃之火?
孔在矜从梦境中清醒过来,只来得及抓了回生,就被跳跃的火焰抓住了眼球。
手上一暖,他转头看去,师尊就在他的身边。
他的师尊没有化作蝴蝶消散。
元照拍掉他臂膀上的尘土与枯草,说:看到那个火焰了?温淮没事了,那是涅槃之火。他母亲是凤凰,他就算死了,还能涅火重生。
竹墨踏空于黑云之下,脸色却比黑云还阴沉。焰手见情况不对,丢了个火球就跑回竹墨身边:吾主,需要破坏涅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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