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2 / 2)

gu903();鬼使神差的,傅斯乾伸手遮住了那双眼,睫毛在掌心轻轻刮蹭,风听寒弯了弯唇,干脆闭上眼,安安静静地枕在他膝头。

少年抬眼一看,差点抱着弯刀从凳子上摔下来,他眼神古怪,仔仔细细地将傅斯乾打量了个遍,又皱起眉头,一副遇到了烦心事的模样。

傅斯乾不甘示弱地对上少年的目光,整个过程始终没有推开靠在自己腿上的人,甚至还曲指蹭了蹭风听寒的脸颊,隐隐还能看出点骄傲自得,颇像是在示威。

少年:?

做完这一切,傅斯乾心情莫名好起来,他向来不喜欢虚与委蛇,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弯刀不可说,那刀灵可是梅知意?

风听寒骤然睁开眼,坐直了身子,紧紧盯着少年手中的弯刀。

蝴蝶结变成蝴蝶飞走了,傅斯乾手放在膝头,指节刮了刮空了的膝盖,眉头不自觉皱起,心情突然就变差了。

少年的手紧了紧,攥着弯刀没说话。

傅斯乾眸光一暗,语气咄咄:昨夜强行破我结界的,是不是你?用木鱼声指引千百冤魂的,是不是你?杀死鹿微山无辜百姓的,是不是你?

昭元仙尊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吗,还需要我再说一遍吗?少年浑不在意地笑起来,破结界的是我,引冤魂的是我,杀人放血的,也是我。

风听寒点了点眼角,警告道:别乱认。

少年似乎笑了下: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他们吗?因为他们擅自闯了进来。

说着,他轻轻吻了吻弯刀:我用刀割开他们的脖子,看着他们的血流光,那么多血渗入地底,为我养出这一片梅林,春日枝繁叶茂,入夏花便开了,多美啊。

你既是出家人,怎么能做这种事!

一身佛骨,自甘堕落,不愧对你师父的教诲吗?

佛祖慈悲为怀,你做出这等恶行,简直死不足惜。

这是他,早就预料到的千夫所指。

少年眉心显出黑纹,他单脚踩着木凳,托着腮笑得邪气:佛?佛能奈我何?

找死。傅斯乾甩手朝着少年挥去,这一击带了火气,又急又冲。

少年又一次亲吻了弯刀,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在这一击到来时突然收起弯刀,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电光石火之间,只见一道白影闪过,破空的青光打散了这一击,风听寒收敛了笑意,护在少年身前。

傅斯乾面沉如水,眸中仿佛结了层冰,他盯着风听寒,冷声道:让开。

师尊,放过他吧。风听寒没让开,只拧着眉,脸色不是太好,人不是他杀的。

他的小徒弟,此时拿着他炼制的法器,站在他的对立面,怒火烧红了眼,傅斯乾手中赤光忽现,剑尖直指风听寒,又缓慢地重复了一遍:让开。

不知想起什么,少年眉心黑纹愈盛,他伸手想扯风听寒的衣袖,却被突然出现的赤光弹开,疾风掀起衣袍,傅斯乾移形换影,瞬间就移动到了两人中间。

一手将风听寒推远,皎若明月的仙尊仿佛变了个人,像在点心铺子里一样,毫不犹豫地一剑刺入少年心口,他俯身到少年耳边,凝音成线:别碰他。

少年愣了愣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傅斯乾,堂堂昭元仙尊,竟然太有趣了,他恶劣地笑了笑:仙尊嫉妒了,是吗?

傅斯乾脸色一沉,抽出长剑又往前刺去,这一剑还未刺到实处,就被一只细白的手握住了。

剑锋划破了风听寒的手,那抹血色使得傅斯乾瞳孔一缩,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压下了所有怒火,只余下空茫的无力感,这是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三秋自动回到傅斯乾体内,风听寒松下一口气,扯了扯眼前怔住的人,桃花眼里水光潋滟,他把伤了的手放在傅斯乾面前,扁着嘴委屈巴巴地说:师尊,我手疼。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百变风总之风娇娇】

风娇娇:我手疼。

傅宝:那你怪谁,自己往剑上凑。

风娇娇:嘤嘤嘤,不听不听,我好疼。

傅宝:乖乖,来,爹给你吹吹就不疼了。

风娇娇:

第42章佛陀知我意6

不得不说,风听寒那张脸占了极大的优势,当他扁着嘴,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几乎没有人能拒绝。

傅斯乾自然也不例外,他握住眼前皓白的手腕,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手中的皮肤细腻温热,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带着人进了木屋,还顺手打下了一道结界。

风听寒挑了挑眉,见傅斯乾看过来,马上垂着头轻轻嘶了一声,眼眶红红的,活像受了委屈的小狗,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心中莫名的情绪被暂时压下,傅斯乾冷着脸沉默不语,从储物镯里拿出伤药,捏着风听寒的指尖,一点点往上撒,虽然心里有气,动作却十足的温柔。

小木屋里有居住过的痕迹,旁边桌上还放着一碟米糕,风听寒伸手想拿一块,谁知刚碰到,那白白的米糕就化作了飞灰。

风听寒故作惊讶道:师尊你看,这竟然是障眼法。

傅斯乾掀起眼皮看了下,什么都没说就低下头,捏着那上完药的手端详。

气氛有些压抑,风听寒偷偷去瞧面前的人,没有意料中的疼惜与怒气,只有化不开的冷意,他心头突突一跳,忙不迭地用指尖蹭了蹭傅斯乾的手,试探着开了口:师尊?

傅斯乾依旧没应,却松开了捏着他指尖的手,收了结界便转身往外走。

即使是两人生气冷战的时候,傅斯乾也不曾用这样的表情对待他,风听寒后知后觉地认识到一件事:他的师尊在生气,非常生气。

这让风听寒感到震惊,震惊的同时又有一种微妙的满足感,这种满足感来得十分不可思议,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傅斯乾因为他在生气,任何人都没有办法使冷心冷情的昭元仙尊变成这样,只有他可以,这个认知令他感到愉快,如果不是现在要给生气的小狐狸顺顺毛,他肯定会直接笑出来。

风听寒拉住了傅斯乾的手,小幅度地摇了几下,额头抵在他肩头,放软了语气:师尊,你别不理我啊。

傅斯乾想甩开他的手,轻轻甩了两下,大体上和晃了晃手没区别,自然是没甩开的,反而令风听寒又握紧了些,傅斯乾心想免费的暖手炉不用白不用,这么温温热热的握着也挺舒服,便随他去了。

师尊,你在生气吗?见他仍不说话,风听寒又在他肩上蹭了蹭,一副耍无赖的模样,师尊,不生气了好不好?

傅斯乾不说话,风听寒也只能试探着猜他的心思,说一句停一下,看他的反应。

我不是故意要往三秋上挡,不是故意不听师尊的话,也没有要和师尊对着干。

我手没有伤太重,师尊的药上得真好,我现在已经不疼了。

那少年不是凶手,我对鹿微山的异变有些想法,师尊要不要听听?那人一心想把所有罪责揽到自己身上,明明气势汹汹却又在关键时候放弃抵抗,分明就是知晓什么,他在护着真正的杀人凶手。

他说了半天,始终没换来半个眼神,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师尊,要怎样你才能不生气啊?告诉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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