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2 / 2)

gu903();这话说得没错,含香布料的研制与「三千世」定有联系,文荣为了制作成功不知和「三千世」交换了什么,他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即使能活下来也得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风听寒热衷于猜谜,不管他自己知不知道谜底,总之就喜欢问别人,这是常年泡在话本子里养成的习惯,猜测剧情走向,搁在以往还能克制,现下天时地利人和全都具备,他就控制不住放飞自我了。

师尊,刚才「三千世」说了,它给文荣提议过,你猜含香布料是怎么制作出来的?

傅斯乾收回放在文荣身上的视线,挑着眉饶有兴趣地看向这个让他猜了好几次的人:算起来,我已经猜了好几回了,你这一路让我猜来猜去,自个儿不猜猜?

我不猜。

喜欢听别人猜,不代表自己也喜欢猜,风听寒不是个有耐心的,这人话本子都要先把结尾翻来看一遍,用他的话来说,就是相对于会发展到什么地步,他更好奇故事是怎么发展到那一步的。

这人好奇心偏,总不在点上。

傅斯乾这人欠,跟小学生招惹喜欢的人一样,总爱用对着干那些个损招,越不让干什么越想干,说白了就是有点恶趣味。

之前说好了,我猜准了有奖励对吧。

风听寒点点头,他还犯不着在这事上耍赖:师尊想要什么奖励,直说便是。

见他点头,傅斯乾深深地笑了下:我想要的简单,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好。

风听寒:

方才是没在意,现下稍微一思索,风听寒便明白过来,这人哪里是想要奖励,分明是想强人所难,他说了不猜,这人换了个由头就改成回答问题了,说到底还不是一样。

师尊

在呢,你该不是想反悔吧?由不得他反悔,傅斯乾笑眯眯地截断他的退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相信你不会这样做的,对不对?

风听寒抿着唇,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声:师尊想问什么?

问问题是其次,能看到他这副别别扭扭不情愿的小模样,傅斯乾觉得挺值,想了想随口胡诌了个问题:如果你是文荣,你会怎么对文流华?

这是个不错的问题,甚至可以类推适用。

文荣喜欢文流华,文流华不喜欢文荣,文荣配不上文流华,总结一下就是,你喜欢上一个不喜欢你的人,偏偏你还配不上这人,你会怎么做?

风听寒第一反应是不会有这样的人,他不会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不是,他根本就不会喜欢别人!

这个假设不成立!

傅斯乾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似乎问了个很了不得的问题,原本并没有太在意,眼见风听寒一直没答,他又来了兴致:说说,你会怎么做,你会像文荣一样强娶了她吗?

风听寒笑眯眯地否认:不会,如果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我也不会强求。

他面上不显,实则心里已经谋划好了,如果真的遇到这种情况,他一定把人圈在自己身边,打断腿敲碎脊梁,让那人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配不配得上显然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就是下凡的天仙,他动了心思也不会退却。

自卑是什么,他打从出生就不知道。

当然这些并不能说出来,免得吓着眼前这位阳春白雪般的仙尊,风听寒心里一阵快意,暗自猜测这人知道他的身份后,会做出什么有意思的反应。

傻白甜就是傻白甜,对待感情也不会强求,傅斯乾无奈地摇摇头,他早该想到的,依着风听寒的性子,断然不会因为感情做出伤害对方的事。

两个人各有各的心思,正巧眼前换了一副景象,都默契的没再提这事。

小屋隐匿在花木深处,窗户支开一条缝,隐隐能看到里面窈窕的身姿。

文流华坐在床边,手里攥着一个香囊,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你舍不得了吗?不过一个低贱的家仆,怎么能配得上你?更何况,他还害死了你唯一的亲人。

刻意埋藏的恨意被放大,往事桩桩件件涌上心头,文流华咬了咬唇,脸上闪过怨恨、愁苦、惊惧等诸多表情,最终停留在破釜沉舟的决然上:我没有舍不得,我要报仇。

香囊中拆出来的粉末被她融进茶汤,细白瓷杯的杯壁染上一点澄透的红,她从来没做过端茶递水的事,手微微颤抖,刚走到门口就洒出去不少,还差点被门槛绊倒,多亏被人扶了一把。

毛毛躁躁的,摔着自己怎么办?文荣顺势拦住她后背,扶着她站稳才松开手,温和笑道,端着杯子要去哪里?

文流华垂着头,不自然地躲开他的手,迟疑几秒才将手里的茶杯递出去:给你泡了茶,刚想送过去。

文荣没接,声音带着清淡的笑意: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泡茶,从小到大你都没做过这种事。

我想到就做了,寻思着这茶叶你没尝过,第一次泡也不太熟练,你不想喝就算了。说着,文流华作势要收回手,她动作有些仓皇,杯里的茶水溅出来不少。

文荣握住她的手,将茶杯接过来,看着那茶水饶有深意地问:流华想让我喝吗?

文流华诧异抬眼。

文荣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古怪的笑:你说想,我就喝。

这是绝无仅有的机会,文流华觉得古怪,却又不舍得放弃。人最擅长遗忘,成亲后文荣对她很好,毕竟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再怎么样感情基础还是有的。几乎在她要接受这一切时,心底的猜测突然被证实了,是文荣害死了她爹爹。

恨意如雨后春笋,一茬又一茬从心底冒出,被遗忘的事情卷土重来,彻底打消了她想与文荣好好生活下去的念头。

两人离得很近,文流华微微抬起脸,她比文荣矮一个头,额头正好擦过文荣下巴,她扬起一抹笑,杏眼里满是灵动的光彩,软软地喊了一声夫君。

文荣身体一僵,握着她的手不自觉收紧,几乎要涌出泪来。

这是他们成亲以来,文流华第一次喊他夫君,他们青梅竹马,他从小就喜欢这个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姑娘,满心满眼都是她,情窦初开也是为她。

他做好了用一生祈求她原谅的准备,却不想能这么早听到她喊一声夫君。

这是不是代表,她接受了他们的亲事?

文荣心头狂喜,放轻了呼吸没敢应答,他怕这是一场梦。

夫君。文流华软软地笑,脸颊微红,显出少女的娇憨。

顾不得其他,文荣忙应道:我在,流华,我在。

她是心头罂粟,一颦一笑都令青年震颤,是血气方刚时的旖旎情思。

茶水的热气熏红了眼,像一把无情的火,烧干了所有念想,文流华拉开文荣的手,将茶杯放到他手里,提着嘴角轻声撒娇:夫君,喝茶。

茶水温凉,明明已经不热了,指尖却像被烫到一般,灼意蔓延到身体里,顺着血液循环,熬干了所有欢喜。

他的小夫人,用最温和的方式,杀死了他所有爱意。

文荣捏着茶杯的手越来越紧,他凑近闻了闻,控制不住大笑起来:这茶真香,流华,我们一起喝吧。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