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发嚣张大胆,相当藐视众仙。
灵境联想到他前后情况,心情蓦然复杂起来:你想怎么样?
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回答的好,我就放过你。祁司钰好不容易抓到灵境,自然是要将想问的都给问了。
灵境深感匪夷所思:你真不怕我闹大了让封禹知道你是谁?
你去说说看,看他信不信你。祁司钰稍显不耐烦,神态变得不那么友好,利刃往前推了,灵境雪白脖子当即多出条血痕。
祁司钰气势十足这么说,心里还是突突的。
封禹到底有多想见到梵音,他心知肚明。
若是让封禹知道他就是苦苦找寻的梵音,说是天崩地裂也不为过。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封禹知道后,会怎么做?
似乎无论怎么做,封禹都会很痛苦,连带他也不见得痛快。
我想他知道我是梵音时,也会怀疑起你给他制造的记忆。祁司钰微笑,他记忆里,我可是历劫失败才魂飞魄散的,我一直对他说,梵音很恨。
突然被倒打一耙的灵境傻眼了:不是,祁司钰,你怎么能这样?
祁司钰垂眸又笑了:你怎么不问问天帝怎么能那么对我,又怎么不问问乐卿又那么对我呢?
灵境像被掐住脖子的老公鸭,粗噶了半天狡辩不出声。
祁司钰收敛笑容,抬头像变了个人,冷若冰霜:别扯些没用的,先回答我的问题。当初我只是只九尾狐,和封禹相爱也算不得禁忌之恋,究竟为什么要我魂飞魄散?
灵境看着他,欲言又止,像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祁司钰让这磨磨唧唧的样子折腾的更烦了,利刃逼近:我只听真话,知道说假话的下场吧?不需要我帮你多回忆回忆。
事到如今,灵境也别无选择。
这年头做个合格的说书人,也不是那么困难。
很简单,封禹出生时天帝来我这问过他的运势。你与他那么熟悉,肯定知道封禹出生时天生异象,乃是天定的储君,是将来能带领天界走向极高巅峰的天帝,不允许有任何闪失。然而我算到封禹一千岁历劫前会遇见他的红鸾星动,那是他非常要命的劫难。
祁司钰执着利刃的手微微后退,心不受控制的一颤。
他已然知道灵境口中封禹的红鸾是谁,劫难又是谁。
如若不帮他渡劫,他将会在历劫成功下凡再度修炼时不得成功,永远无法回到天界。那等同于天界未来陨落,天帝怎么能容忍这种情况出现?所以他要寻找个合适机会,切断封禹的红鸾,后面你也知道了。灵境耸肩。
祁司钰满心写满荒唐,但还有疑问:那我为什么会重生到祁司钰身上?
灵境住嘴,像是合紧的蚌壳,无论怎么撬,都不愿意开口。
祁司钰冷笑:看来这是值得你用尽生命守护的秘密。
祁司钰是想再逼迫两句,试图撬开灵境的嘴。
见状,改变主意了。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
这是仅对灵境的,这是个对他很有用的东西,不能再过分得罪。
祁司钰手一挥,利刃消失,他后退几步拉开距离:那我也不勉强你,不说就不说吧。
灵境愣了下,这倒是意料之外,没想到他这么容易放弃。
灵境反而担心这是他的阴谋,狐疑地看着他,还是不肯说话。
这是生怕开口就被套话的意思,哪能是随便相信旁人呢。
灵境活那么久了,已经过了轻易相信旁人的年纪。
祁司钰也不管他,兀自道:等会封禹问起来,你就说和我是老相识,关于梵音的那些,你应该是不想和他说的,毕竟这很不光彩。
灵境憋住了一口气。
祁司钰说完转身出去,见到等在外面的封禹。
对方似乎没有因为等待他变得无聊,反而是低头沉思,很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仙生在世,哪来那么多的顺心顺意?
你还有话要和灵境说吗?他走过去,状似随意问。
封禹抬眸,眸子映着夕阳的光,五彩斑斓,声音意料之外的柔软:没有,聊完了?
祁司钰被肉麻的一身鸡皮疙瘩,搓着胳膊说:聊完了,你不要用这么恶心的语气和我说话。
封禹脸色微变,又冷沉下来:祁司钰,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办到了,你要不要回报我?
你在想什么吃?祁司钰不客气道,这是你欠我的。
理直气壮,相当蛮横无理。
封禹仰头分神下注意力,免得自己忍不住脾气又和他互怼。
算了,我对你期望过高,走吧。封禹言罢,掉头就走。
祁司钰回头看眼灵境所在的地方,莹白指尖泛着点点星光,宛如夏夜星空闪烁不停的小星星。
那仿佛是带来阳光明媚的征兆,也像是带来如诗如画夜景的点缀。
在祁司钰指尖也是一种别样的风景,然而在他眼里,这是希望,也是伏笔。
封禹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微微偏头看过来,却对上祁司钰的满脸无辜。
祁司钰甚至还茶里茶气问:太子哥哥,你这么看我做什么,是觉得今天的我格外合你心意嘛。
封禹额头青筋直跳:能不能好好说话?
那你回头看我做什么?祁司钰问,以往你从来不曾关注过我,今日怎么了?此时也没有旁人,你犯不着做戏。
封禹绝不会和他说内心猜想,也不想和他唇枪舌战,淡淡瞥他一眼,转头又走了。
祁司钰对着他潇洒离去的身影诧异挑眉,这到底想表达什么?
两人再次相安无事几日。
封禹听小玉禀告说祁司钰这几日在内殿不是看书就是睡觉,一日三餐不落下,将人活脱脱养成了猪。
封禹心生疑惑,这不是祁司钰的性格。
那人是哪里热闹往哪里去,没热闹也会自己找热闹,怎么会老老实实待在绛云殿里?
他确确实实感受到祁司钰就在那。
事出反常必有妖,封禹让小玉继续盯着祁司钰,说是盯着,不如说是保护。
自打祁司钰嫁入天界以来,各路势力隐约盯上了,万幸祁司钰闹归闹,没想着要跑出去闹。
遣走小玉,封禹便见门口匆匆来的小仙侍,告诉他天帝想见他。
本打算回去看看祁司钰到底做什么的封禹,不得不转道先去见天帝。
天帝没在正殿,而在蟠桃园。
还未到蟠桃成熟时,满院子绿叶成群,粉色桃子掩藏其中,好一副桃园图。
封禹是在蟠桃园里面的凉亭见到独自下围棋的天帝,刚要行礼,便被天帝止住。
天帝让他坐在对面,收了黑白棋,像是长辈关心晚辈似的问:近几日和司钰相处还好吧?
封禹回想了下两人仅仅见面的几次,眼都不眨的撒谎:还好,他性子太活泼,先前待不惯绛云殿,如今也在慢慢习惯,许是过几日就好了。
天界还算安全,让他多走走也无妨。天帝道,深深觉得封禹对祁司钰保护太过,凤族三殿下又不是小鸡崽子,哪里需要呵护呢?
封禹不知天帝在想什么,只按照自己想法回答:我不放心,他年岁还小,对外界危险了解不多。如今是我道侣,如若我在身边,他去哪都可以。近来我也忙,待忙完了,我带他四处走走。
天帝饱含深意看他一眼,提起另件事:凤王对我说,快到司钰三百年小历劫。过两日你便带他去人界寻处偏僻山岭,护他渡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