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此时面对互市这块肥肉,他只能是迫不及待,也是背水一战地踏上了前往北疆的路途。
只是没想到黎观月能这么狠!
南瑜怀疑是黎观月从中做了手脚,否则大越境内怎么会平白出现了匈蓝人的军队?
可恨的是,她心里尽管有再多怨怒,此时都只能伏低做小,哀哀地祈求黎观月能开恩带她一起前往边关。
“你对应大人一片忠心,令本公主也很是感动,既然你自愿想去,那便一同出发吧。”
黎观月面带微笑,点点头应诺下来,她这么痛快地答应,让南瑜半张着口,眼里噙着的泪花半掉不掉,十分错愕,反应过来后才慌慌张张点头。
黎观月看着南瑜讷讷地放开手,眼神里还带着怀疑,心中思忖:她怎么会不答应呢,留着应娄半条命就是为了让南瑜方寸大乱,好跟着自己到北疆去啊。
打发走了南瑜,黎观月便回到了长公主府,刚进府门,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去路,季延皱着眉,神情有几分严肃:“你要去北疆?”
他胸口微微起伏,看起来像是着急跑过来的,黎观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道:“没错,我必须亲自去一趟,处理应娄和互市的事情……”
她说着,脚步不停,跨过门槛往里面走去,季延跟在她身后,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你们大越的事我本不应多说的,但观月,你还是应该慎重考虑一下。”
他的语气里充满忧虑,黎观月听着不由得放满了脚步,回过头来看他,季延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然,抿了抿唇,认真道:“我不是危言耸听,但匈蓝人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你留在京畿中至少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三朝会面的时日都快过了,乌秦的使臣今早才来,你猜,他们为什么来得这么晚?”他边说着,便示意黎观月跟着他,黎观月犹豫一下,跟了上去,直到来到了一家酒楼中,打开屋门,映入眼帘的是挤作一团的众人——
饶是她早有所准备,也不免大吃一惊。
眼前的这群人个个面色憔悴,眼下青黑,他们衣衫凌乱而皱皱巴巴,若不是面色不虞的季延就站在自己面前,黎观月怎么也不敢相信他们竟然会是一国使臣。
“这……这是怎么了?”她错愕地问,季延冷冷道:“这群蠢货一进了大越境内就迷路了,地图被人偷换之后,连着被驿站的人骗、被路过的村民骗,硬是没找到前来京畿的路。”
他说到最后,已经是咬牙切齿,那群人听着季延的责骂,一个个像鹌鹑似得,遮着脸不敢抬头反驳。
“他们迷路不是巧合,有人在从中作梗,想要拖延住乌秦的脚步。”季延转过身来面对着黎观月,神色凝重地提醒:“匈蓝人不想大越与乌秦那么快相见,定是有什么谋划,殿下若是前往边关,恐怕会直接对上那些人……”
他的神色间充满忧虑,未尽之言让黎观月心里蓦地微微一动。
“当初在江南我救了殿下一次,殿下曾许诺我一个恩赐,现下正是您兑现诺言的时候。”季延冷静道:“如果殿下要去北疆,请准许我一同跟着前去。”
黎观月一时被他的话给怔住了,她能看出来季延对自己有几分情愫,本来还以为他会拿这个承诺要求写别的,比如大越机密、或是履行当初婚约之类……没想到只是想要跟着她一起去北疆。
不知为何,面对季延时,明明黎观月不论前世或是今生都没有与此人有太多交集,但她就是对他有种莫名的熟悉和亲近感,似乎冥冥中有种羁绊,令她无法真正对其产生敌意。
思索良久,看着季延坚定的眼神,她还是慢慢点了点头。
……
黎观月到达北疆的那日,正值边关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时候,她走下马车,举目望去都是身着甲胄的将士,看了一眼头顶猎猎作响的“骆”字大旗,她的心里稍稍安定下来。
骆府门前,骆二目光严肃,看到终于前来的黎观月,他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迎上去沉声道:“恭迎殿下……”
黎观月打断他,瞥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南瑜,她的脸上已经带上了隐藏不住的焦急,故意朗声问:“应娄怎么样了?”
骆二愣了一下,答道:“臣不知……”
“不知?!你们怎么会不知道?大人是在你们的地界出事的,你敢说你不知!”
南瑜闻言立刻就激动起来,不顾黎观月和一众将士还在眼前,上前一步就抓住了骆二的袖子,尖利的声音刺得黎观月都微微蹙眉。
骆二认出了眼前的人就是那日在京畿集市上与自己争抢玉佩的女子,他一甩手,脸上没有半点好神色,直白地表达出自己的厌恶:“滚!”
他转向黎观月,像是看不见南瑜眼中的怨恨,继续道:“应娄当夜被找到就送到医馆去了,他伤势眼中,身份又高,骆家不便过问,是以臣并不十分清楚。”
黎观月淡淡扫了一眼南瑜,话对着骆二道:“派人带她去找应娄吧。”
骆二说应娄伤势严重,黎观月就明白大抵他是活不长了,送到医馆,就是几乎没什么名医去救治……南瑜若是去得快,估计还能见上最后一面。
南瑜匆匆跟上人走远了,黎观月不在意她,径直在骆二的陪同下进了骆府,人多眼杂,在外面时她并没有提起正事,比如骆二怎么在她之前回的北疆,或是应娄遇到的那支匈蓝军队。
她甚至还有心闲聊,边走边拿出一个小木匣递给骆二,随口道:“你兄长托我转给你,那日你从京畿走的急,他还要再等些时日才会回北疆,怕你等久了。”
骆二眼神一亮,唇边不由得带了些笑意,接过木匣,他摸了摸上面的花纹并没有打开,小心妥帖地放入了怀中。
见他这么宝贝这个木匣,黎观月好奇道:“什么东西这么金贵?你兄长连这半个月都等不及,连夜找到我府上求我带它来。”
骆二语气轻快道:“是那日集市上我与兄长买下来的玉佩,不值钱,但胜在精巧,是专门买给家妻的,之前就送过信给家妻说买到了玉佩,我回北疆时没带,还让说了一通呢。”
骆二说起自己的妻子来眉眼间都是笑意,神采飞扬的样子让黎观月再次记起,眼前人也不过是个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人而已。
想到年幼时的玩伴已经成家,而自己前生今世加起来几十岁了,却还没遇到什么良人,黎观月也不免觉得有点失笑,不知为何,季延的脸模糊的从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她随口道:“你们兄弟二人都早早成亲了,想来真是不可思议,小时候我与川宁还常说,骆大沉稳冷静,长大后必然心疼媳妇儿,而你性子急,大概会与妻子相处的鸡飞狗跳呢,但没想到,论及疼宠妻子,竟然是你更胜一筹。”
她语气自然,骆二便下意识地赞同:“那是当然,殿下可说对了,我大哥沉闷,自然不比我更得妻喜……”
话说一半,他突然止住,硬生生拐了一个弯,生硬道:“不过,我们都是极敬爱妻子的,这是骆家祖训。”
这话说完,刚才还喜笑颜开、喋喋不休的骆二就沉默了许多,话题也屡屡往别处绕,半点也不提自己的妻子了,不一会儿,他干脆借口有事,就匆匆离开了,走时还不忘按了按胸口,怕那木匣滑落出去。
他的的腿脚在战场上受过伤,平常走起路来不显,可一旦情急,还是能够看出些异样来,黎观月看着他一跛一跛、堪称落荒而逃的身影,心头的古怪越来越大。
每次只要说到他们的妻子,骆大也不对劲,骆二也着急出乱,这两兄弟在搞什么鬼?
她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只是还不等她自己查探,没想到,仅仅在第二日黎观月就撞破了这两人的秘密。
作者有话说: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