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季风正色道,这几日你还是多看着她一些吧。

花无缺也知道季风与铁心兰素来交好,问道,出了什么事?

季风道,我也不太清楚,估计与她父亲有关。

铁萍姑早已将鸡鸣五谷返魂香拿过来了,花无缺将其递给季风道,你素来与她相熟,这个就麻烦你给她送过去吧。

季风接过纸包数了数,刚好五支,她想了一下又把它们递回给花无缺道,还是你去送吧,顺便带张手帕安慰安慰她。

每一个夜晚都和之前无甚不同。

大堂里已经没有多余的人就,季风的身前点了两根蜡烛,她坐在当中写稿。

没办法,白天没灵感,晚上想睡觉,只好熬夜点灯,效果最好。

她是没什么问题,倒把深夜归来的花无缺吓了一跳。

季风抬手蘸墨,恰好瞥见花无缺,漫不经心问了一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花无缺道,我去看着心兰姑娘了。

季风啊笑道,你还真去了?说着顺手把右侧的蜡烛移到左边去,拍了拍身旁的凳子,示意花无缺坐下,小声道,没暴露吧?

花无缺轻轻摇头道,没有,我等她睡下了才进来的。

季风一脸敬佩,感叹道,厉害呀别的不说,单在外面生生等到人家睡着再进来,就不是一般人能等得了的。好在她也没忘记正事,说着双眼向铁心兰的方向瞟了一眼,她怎么回事?

花无缺微不可察的皱眉道,她去了江南大侠江别鹤的住处,在他的卧房里点了一支返魂香。

季风惊讶道,小姑娘出息了啊,她没给江别鹤一刀吧。鸡鸣五谷返魂香的威力可不是吹来的,别管你是什么侠、什么道,就算是齐天大圣来了,那也是一秒撂倒。

花无缺颇不赞同的看了季风一眼,严肃道,江大侠当晚并不在房内,侥幸逃过一劫。他仁义之名誉满江湖,我实在想不出心兰姑娘要杀他的理由。

季风搁笔拍拍花无缺的肩膀道,他誉满江湖自然也就恨满江湖,这有什么稀奇的?

花无缺开口道,季姑娘,明晚你能不能与我一同去?若是她真要下杀手,你素来与她叫好,或许能劝她一二。

生死之外无大事。她与铁心兰也只是区区几天的结伴之宜,怎么有能力劝的她放下屠刀?但季风看向花无缺那双充满希冀的双眸,忽的住了口,她点头道,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孙悟空:怎么又cue我?

☆、绝代双骄

话虽如此,季风到目前为止还是一句话都没说上。

不知道小鱼儿的运气是好还是差,他从高耸入云的悬崖上掉下,还能活蹦乱跳的成了江南大侠江别鹤的贤侄;不巧却遇到了誓要亲手杀死他的对头花无缺。

这处茅草屋已经很旧了,季风把身体倚在门板上时,耳边还听到它一下子打开磕在墙上时,发出吱吱呀呀的呻|吟。

江别鹤在旁听闻花无缺为小鱼儿未死一事感到高兴,自是以为他们相熟道,在下虽然武功难等大雅之堂,但定会拼死维护贤侄安全。

花无缺悠悠道,您拼死也要救他性命?

江别鹤见他神情不对,还未出口试探。小鱼儿趁江别鹤分神,跳起来躲开他按在自己死穴处的手掌,躲在其身后,附和道,我爹与江大侠素为好友,你竟然想当着他老人家的面,要了我的命?

花无缺有些许为难道,那可真是不巧,弟子对江南大侠多有敬意,却是一定要杀掉江鱼。

小鱼儿从旁给江别鹤带着高帽,一口一个仁义无双江南大侠绝对不会不顾及亲侄儿。花无缺亦已坚定要杀他的决心。徒留江别鹤一人后悔不迭,这戏真不知如何收场。

突然间江玉郎捂着肚子冲了进来,他的全身都在颤抖,唇色已苍白的透明,颤颤巍巍抬起一根手指指向小鱼儿道,你作何要在酒中下毒害我?说完这句话便再也站不住,扶着桌腿一点点蹲了下去,仿佛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这种情况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江别鹤更是当场怔在原处,随即便反应过来拔出剑柄,我们父子待你不薄,谁料你歹毒心肠竟要加害于玉郎?这下江别鹤终于有了要杀他的理由,提起剑来,一下就能结束小鱼儿的性命。

这一招却被花无缺轻轻松松的挡住了,江别鹤满脸惊异的望向他,既为他年纪轻轻便已精深的武功,更是为他为何下定决心杀了小鱼儿又拦住这柄剑。

花无缺还是那副温润风雅的神态道,不劳前辈动手,在下是要亲手杀他。

此话一出,江别鹤的脸竟变得和他儿子一样白,他噔噔蹬几步退到身后的椅子上坐下,俨然一副毒药发作的神态,他惨笑一声道,那便有有劳了

花无缺表面看起来冷心冷清,却一向心善,他将仙子香和素女丹从怀中掏出便要递给江别鹤父子服用。

可惜中途却被一只手拦下了。

花无缺疑惑的看向季风,姑娘二字还未出口,季风已经把两瓶药放入怀中,双手抱胸对江别鹤道,移花宫有灵药可解百毒,就看江大侠愿不愿意出这份免灾钱了?说罢向前走了一步,将花无缺护在身后。

她来时便注意到了江别鹤的面向,双眉左高右低、眼眸微凸、面颊凹陷,一看就知是笑里藏刀、大奸大恶之徒。一时之间对小鱼儿的态度更改多次,一会儿是世交、一会儿又有了不共戴天之仇,皆以花无缺的话马首是瞻,哪像是位大侠?明明就是个见风使舵的小人。

花无缺是被季风看着长大的,只这一个动作便明白她一定是看出这之间有什么古怪,他面上不表,心里暗暗警惕。

这君子爱财,取之无道的说法跑到了移花宫那里,的确有些匪夷所思,但江别鹤看季风的神情不似作伪,花无缺更未加以阻拦,尝试与对方周旋道,敢问贵派妙药怎么卖?

季风打量着这三间破旧的茅草屋和同样在屋内那个又聋又哑的老仆道,制药艰难,一百两一粒的价格不算高吧。

江别鹤听闻她的天价药,苦笑一声道,在下在下囊中羞涩,暂暂时拿不出这么多。

季风此时的神情忽然变得像一个不知百姓苦痛的药贩子,板着脸道,您虽是大侠,但也没有白拿旁人东西的道理,是也不是?

江别鹤道貌岸然的混迹江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上这种场景,按常理来说,他这么大的名声,无论是上一辈的英雄还是新出的弟子都会给他三分薄面,一时尴尬只道,姑娘所言有理。

这一瞬间却让季风看出了端倪,脸色惨白瘫在椅子上的人,说话哪有这么流利?她轻轻扬眉故意让江别鹤难堪道,江南大侠这么大的名声,竟然连儿子的救命药都买不起。

江别鹤苦笑连连道,惭惭愧。

抓着桌腿蹲在一旁的江玉郎为其父辩解道,我父亲两袖清风,怎么挣得那么多钱买买你们的黑心药!

江别鹤身重剧毒再反驳已是吃力,只用眼神警告了一下江玉郎的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