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2 / 2)

gu903();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庄清流给它的答非所问真诚打了零分,但还是起身抱住它轻轻揉道:走,我们去接你娘。

这时,这一段时间都在梅家上下帮忙的段缤走了进来,他手中握着兰姝的画卷,冲庄清流说女鬼想要去看看戚忽的坟墓。

庄清流想到这两人之间的联系,稍转头看了看梅花阑,梅花阑没说什么,只是起身直接出了院门,算是默许了。

跑慢点儿!庄清流立刻一咕噜追了上去,批评道,你这会儿就能走稳了是吧!

谁知梅咩咩完全没有意会到她的暗示,点头嗯了声:我能。

臭逞能的!

庄清流嗖一下收回了本来想抱她的手。

她们住的梅苑离梅家的灵山并不远,绕过灵山一角后,戚忽的墓仍旧在这里安安静静地睡着。

女鬼大红的身影从画卷里跃了出来,低头看了墓碑一会儿后,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沉默地弯腰将一个东西放下了,那是曾为挚交好友时,戚忽给过她的香囊福袋。

庄清流明白了她的意思,道:你若是想,可以留下和段缤多生活几年,我会帮你。

不了,女鬼看着身旁的儿子,有些笑起来,我们已经说好了,他也有他要做的事,我的儿子已经长大了,是个不错的人,就是有些内敛。

庄清流看了看仍旧不怎么作声的段缤,冲女鬼道:还有没有什么愿望?

女鬼上下飘忽地看着戚忽的墓碑,听到庄清流的话沉默了一会儿:没什么愿望了就是可能还有一些偿还不了的亏欠。

她说完,没再等几人转头开口,就随一阵轻风忽然离开了。

段缤在原地站了许久,银色面具在光下闪动道:希望她来世能嫁个好人。

庄清流这时转头,无情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她功德相抵,来世不一定是人。

段缤:?

庄清流指了指戚忽墓前积着的一些香纸灰,那上面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了一只很淡的梅花瓣:大抵是猫。

段缤:

庄清流往远处风吹的方向看了看:嫁只喜欢的好猫。

风打着旋掠过树顶,逐渐走远了,她直到离开,都再没有提及虞辰岳,只是似乎往那个曾经坐落于偏僻荒野的角楼方向看了一眼。庄清流也是在那日冰川之事结束后才听梅笑寒大致提了两句,当初虞辰岳为救段缤消散的时候,女鬼曾从兰姝的画卷中自己挣脱了出来。

虽然不是她亲自动的手,但也算是有了一个了断。

此后火燃尽,灰飘零,下一世尘归尘,土归土,恩怨两清。

段缤看了看天上,有些出神地轻声道:真有来世吗?

庄清流没说话,却在戚忽墓前安静站了会儿后,忽然伸手搭在梅花阑眉心,给她看了一段虚境。

虚境的画面是六百多年前,古湘国,那时候是庄清流第一次被庄篁带到仙陆,还很小,只有五六岁大小的小姑娘那么高,一个人站在熙熙攘攘的繁华市井街中。

她边让梅花阑闭眼看边说道:那时候我还不会说人族的话,也听不懂身边的人都在说什么,一个人偷偷跑到街上去的。那天好像是什么热闹的节日,我挤在人流里东摇西晃的,从来没有见过这些场景,就很陌生,有些懵懵的

梅花阑看到了,那个很小的庄清流被热闹的人群挤着绊到了一个摊铺的桌角,撞碎了上面摆的几个小玉件,然后让人低头数落指责。

我当时垂头看了看地上的碎玉,又抬头看了看问我要钱和找父母的摊主,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这时,一只手从身后轻轻牵了上来,冲摊主不卑不亢地柔声道,是我女儿。

梅花阑心里忽然有什么东西轻轻动了起来那是戚忽,戚忽的脸。

她一身庄重的贵人打扮,妆容淡敛而明丽,那摊主应该也认识,愣了一下后,很快肃然地微微行了个礼,恭敬道:戚夫人。

那时候她问了我几句话,我自然也没听懂,只知道她掌心很暖,声音很温柔,记得她的眼睛,十分清澈的眼睛。庄清流微弯眼笑起来,然后她就把我带到一个旁边的小客栈要了些吃的,亲手递给我一块儿花糕,示意我吃。

梅花阑看到了,庄清流两只很白的小手一起抱着花糕,仰头还是萌萌地看旁边的戚忽。大概是由于她嘴角天然生笑,惹得戚忽很喜欢,于是摸了好几下她脑袋。

我当时又左右来回地看了看旁边桌上的人,才学着低头咬了一口。庄清流收回手道,那是我在这世上吃到的第一口好吃的,很甜。

梅花阑忽然睁开眼睛看向她:六百多年

嗯。庄清流冲她道,这世上每过数百年,会有一些人不被打散灵魂,重新转世。所以戚忽还是戚忽。

对她来说,对身边的人来说,这已经是转过了一次轮回。可是对我来说,她还是这一世遇到的人。

庄清流轻轻搂着她,低头道:可见凡世之事,自有因果。或许冥冥之中,我就是要来给她当女儿的。

梅花阑心里忽然泛起一种潮涌般的感动,难得泪流满面地沾湿了睫毛。

庄清流忽地自己凑近,将左脸挨到她唇边啵了一下,然后眨眼道:怎么回事?亲左边不亲右边,你不合格。

然后梅咩咩就果然轻轻抿嘴地笑了起来,搂她一会儿后,在她右脸补上合格。

一旁的段缤伸手挠了挠面具,早已转头背对两人,去看高高升起的红日。

庄清流牵梅花阑从戚忽坟前离开时,才侧头看看,冲他问道:这么多年,你就真的没什么喜欢的人吗?

段缤这才转过身,安静走在旁边:从小到大,每次生死关头,出现在我面前的都是你,我的缘分就只有你一个人。

庄清流:

是谁,到底是谁,要往醋缸里灌醋。

本来安安静静走着的梅花阑果然转头,没什么神情地看了段缤一眼。

自从祭坛的评估之后,庄清流有一段时间看谁心里都浮起评估,无法搞明白身边这只咩明明应该是个零点一,怎么就成了九点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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