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并未试探,也没有转移方向,而是实打实地为他分析了个中情况。
这人不仅是刺客,还是藏在宫内许久的刺客,甚至还可能是太医院挂钩的人,这想法已经和他不谋而合。
不是他,薛华晏来的当真只是巧合。
思及此,天昭帝的眉目也放缓了一些,笑道,“此事先放放,朕已经交代禁卫军严加排查。”
薛华晏却突然跪地肃正道,“启禀皇上,末将以为,此事不可马虎大意,小儿身为禁军统帅,却没有尽到保护皇上的职责,此乃严重失职,今日皇上平安无损是天佑大焱,若今日这刺客得逞,伤了龙体一星半点,末将万死难恕其罪,我薛府更是难逃其责,今日末将在此,便待我儿承受此过,请皇上降罪。”
铿锵铮骨,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禁
肃然了起来,薛华晏背脊挺直,高大的如同一座不会坍塌的巍峨大山,他跪在那里,抱拳不动,决心落定,便如压顶之山,半寸难动。
“华晏,没有那么严重,今日子印本不当值,怨不得他的。”
天昭帝忙绕出龙椅朝他而来,伸手欲扶一把,薛华晏却不动如山,目不斜视地铿然道,“他既是不当值,更该将宫内守卫安排严谨稳当,子之罪是父之过,此罪罚末将责无旁贷。”
天昭帝眸色沉沉地看着他,似在打量又似透过他在揣摩什么,最后伸在半空的手慢条斯理地收了回来,“既然你如此坚持,便罢。”
他转身,站在御桌前,“来人,传朕令,薛子印身为禁军统帅,失职失当,此罪罚由其父镇国大将军代受,便在殿前行罚五十军棍。”
军棍不同普通板子,上刑的人全是宫内禁军,全是带着武功底子的高手,普通人承受十个军棍都要歇菜,何况五十军棍。
行罚之人正是薛子印手下一名禁军,要打薛大将军,他拿着军棍的手险些都打滑。
“不必顾忌,你若手下留情,本将只是受点伤,你可能便会送命。”薛华晏借着近身小声提醒了一句,身后的禁军心中动容,皇
上面前作假便是欺君,大将军是在救他。
咬咬牙,他只好用力挥了下去。
粗壮的棍子敲打在皮肉上的闷响在偌大的御乾殿里炸开,令人头皮发麻,寒毛倒竖。
天昭帝坐在龙椅上,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殿前满头冷汗,唇色渐渐灰白,却没有弯低一寸背脊的男人,深沉的目光透出令人琢磨不透的情绪。
曾几何时,他们也是无话不谈的好兄弟,共同宠溺着一个女子,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疏途陌路,只剩下猜忌、怀疑、利用、冷漠和虚伪。
天昭帝心念一动,突然扬声喝道,“行了,给朕退下。”
行刑的禁军如获大赦,慌忙退下,可五十个军棍也没剩几个了。
天昭帝有些烦躁地摆摆手,“今日之事到此为止,白安,将薛大将军好生送回薛府。”
白安心如明镜,自不敢多问,应声道,“老奴遵旨。”
应完便忙招呼人过来。
薛华晏却推开了意欲上前搀扶的几个小太监,力持将颤抖的手稳住,拱手谢恩,“末将谢皇上。”
说完,挺直背脊,“本将这把骨头虽然老了,但还不至于被几个棍子打残了,我自己走,你们不必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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