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贵妃一抬头,站在最后没什么存在感的娴妃冷不丁地应声道,“贵妃姐姐说的没错,皇上,臣妾不是细腻之人,见不得扭扭捏捏惺惺作态,这女子当日善举,臣妾也略有耳闻,非常敬佩,这样的人,断然不可能是心胸狭隘,心藏龌龊之人。”
一群女人叽叽喳喳了许久,天昭帝却一言不发,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一双鹰隼似的利眸始终落在燕今身上,一刻未曾挪开。
不知过了多久,冷沉的声音终于响起,“你先起来。”
是对燕今,而不是皇后。
皇后咬着唇,心中翻江倒海的郁结几乎泣血。
她已有预感,这后宫将不会再有安宁。
以往所有进来后宫的女人她都不放在眼里,因为她知道,皇上贪恋的不过是她们身上同薛华裳相似的那么一两分。
可这女人,不仅仅是容貌身姿,便是言行举止说话体态,都仿佛与那女人重影了。
别说皇上,便是她都以为看到了当年那肆意穿梭宫廷,笑语嫣然的女人。
看向天昭帝眼中的盛光,夫妻多年,她再了解不过,那代表着什么。
不是一时贪恋,而是仿佛看见希望重现的曙光。
她内心崩塌,面色死灰。
“谢皇上。”燕今恭声应道,不着边际地躲开天昭帝意欲搀扶的手。
“你告诉朕,你是燕府大小姐,那位现在在韶王府待着的王妃当如何处置?你可要知道,当初认下她的人可是你所谓的亲生父亲。”
燕骞林是什么货色他再清楚不过,俪妃攀不过瘾,还妄想再发展一条皇后的线。
贪心不足蛇吞象的下场,只会让燕府面临倾覆。
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虽然不是她所愿,但既流着燕家的血,她到底无法坐视不管。
思及此,她九十度弯身,掬了个大礼,“启禀皇上,家父当年离开我与母亲时,我还是半大的孩童,这么多年过去,他记不真切也情有可原,百善孝为先,父母之过便是臣女之过,臣女愿为父亲一力承担所有罪责。”
天昭帝微抬下巴,慢条斯理地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白安瞧在眼里,拂尘一甩,便冲着身后的各宫娘娘笑言,“各位娘娘,今日庆事已毕,想必都累了,各位娘娘不妨先回宫歇息吧。”
俪妃巴不得,燕今没将她兜出去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虽然当日她召了她去她的宫内,可令她神志不清的虎狼之药可不是
她下的,她不过顺手推舟将计就计罢了。
可眼下要是被兜出去,按照皇上的态度,她估计就没那么好过了。
“臣妾告退。”
俪妃离开,娴妃更是不愿掺和的主,也随后离开,月妃面容淡淡,始终事不关己的态度。
只有慧贵妃忧心忡忡地看着燕今,白安之意便是皇上的意思,他退了所有人,唯独留了啊满,什么心思,不言而喻。
她轻咬唇瓣,满心担忧忐忑,在白安笑容满面的注视下,只能离开。
“皇后娘娘,就剩您了,老奴扶您起来吧。”
gu903();“不必。”皇后拂开白安的手,咬牙站了起来,她看向天昭帝,眼底的沉痛逼的眼角发红,“皇上,人死不能复生,臣妾一心为您,求您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