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天昭帝眉头一笼便有发怒的迹象,白安急忙上前扶了皇后一把,“恭送皇后娘娘回宫。”
禁卫军被遣到了殿外,转眼,偌大的御乾殿偏殿,只剩下天昭帝和燕今,以及站在台阶之下,自动转身的白安。
“你可知朕为何没有听从妃嫔们的话,对你出现的蹊跷,并未置一词?”
独处让燕今的神经紧紧吊了起来,面对天子威压,说没有心
怯是不可能的,她压下心悸,不让一丝情绪外泄,镇定道,“自然是因为皇上是一位明察秋毫,绝不会冤枉无辜的明君。”
这样的话,在后宫要多少有多少,天昭帝从未入心。
可从她嘴里出来,他却觉得像是第一回听般有趣,便如当初裳儿一般,一样的狡黠,一样的‘巧舌如簧’,讨好人的本事从来都是信手拈来,不着痕迹地让人欢愉。
他往前一步,燕今未动,但呼吸却紧了几分。
“那你再猜猜,朕为何独独就留了你一人下来。”他笑,黑眸漆黑深邃,仿佛藏着一个黑洞,随时要将人吸附进去般危险,“猜对了有奖励,猜错的话……”
他笑了声,“朕自然也不会罚你,不过你得答应朕一个条件。”
如果天昭帝开门见山,直接了当的表明来意,她或许还能接个几招,可他故意迂回,太极一圈又一圈,看似温厚无害,却步步陷阱。
一个老谋深算的权力最高者,何须这般客气地同人谈条件。
不过是将自己龌龊的目的美化的理所当然。
“臣女愚钝,无法得窥圣意,不过臣女方才听娘娘们提及已故的薛小姐,相必她定是皇上知交的故有,由此,
臣女大胆猜测,皇上对臣女特别关照,莫不是想收臣女在膝下为干女儿?”
说完,一副仿佛当真笃定了模样,忙下跪要谢恩。
“燕今!”天昭帝冷声截断。
“这后宫之中,大有比公主更高贵的身份,你既然敢猜,为何不往大的猜?”
燕今极慢地吞下一口哽塞,突然叩头,铿锵道,“父皇在上,儿臣确实有私心,您厚待儿臣,自是怜惜翊王殿下,儿臣得您天泽庇佑,自当竭尽所能同殿下承欢膝下孝顺您。”
天昭帝呵了一声,怒极反笑,他开口,声音阴沉了下来,“你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同朕装疯卖傻可以,不过朕告诉你,你今日既撞到了朕手上,许多事便由不得你了。”
他一把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迎视,“公主也好,王妃也罢,朕一样不给也没人敢说什么,就如同朕让你成为朕的女人,也没人敢置喙。”
这一眼,燕今清楚看见了一个男人眼中近乎疯狂的占有欲。
他是帝王,可他从没得到过薛华裳。
所以她是她娘的替代品,一个满足他唯一缺憾的最佳选择。
最坏的结果已经发生,天昭帝,不打算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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