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重重点头:“吃了好几个人呢。”
孟时照眉头轻蹙,“以前从未有过。”
“谁让你们天天拿夜叉哄孩子,现在把它给招出来了吧。”鹿陶陶幸灾乐祸,“不过我还挺好奇的,抓一个放在房间里,蜡烛都省了。”
这边众人谈论夜叉,不远处也有一堆人聚在一起。
“他们聊的好像很开心。”定安郡主勾了勾红唇,笑意有些冷。
当中一个粉衣女子道:“似乎在讨论什么夜叉,我今天听丫鬟说了,怀庆府有夜叉吃人,死了好几个了。”
定安郡主一挑眉,“夜叉吃人?”
“对啊,郡主没听说吗?可吓人了,大晚上的还是别往山林里跑,说不得叫夜叉抓去了。”
定安郡主眼眸微动,里面闪过一丝算计。
月升中天,繁星似锦。
孟时照撑不住先去歇息,其余人又谈论了一会儿准备各自回营帐。
祁尚一侧耳,“你们有没有听见?”
云起:“嗯?”
南宫止的脸色严肃起来,“我也听见了。”
墨言站直身体,双手搓了搓手臂:“妈呀,不是那么邪门吧。”
无方对陆安然道:“有女子哭叫声。”
鹿陶陶脚踩地面腾空飞跃,“我去看看!”
南宫止大赞,“好身法。”
祁尚跳上旁边的马匹,一扯缰绳,“我带人前去查探一番。”一挥手,后面立刻跟上来十余个护卫军。
南宫止想了下,也去牵了匹马,刚要踩马镫,云起笑眯眯道:“少辅带我一程?”
墨言捂眼睛,他家世子真是越发没眼看。
陆安然看他,那眼神写着——云起脑抽了?
墨言转开头,片刻又憋不住般说道:“苏霁说上次南宫止抢了世子风头,世子时刻惦念着恶心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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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草丛虫鸣不断,声声如乐,但在这交杂的曲乐中,断断续续传来微弱的呻吟。
无方带着陆安然到的时候,首先闻到浓郁的鲜血味,暗道不好。
祁尚和南宫止蹲在受伤女子身边,大概检查了一下,“伤在颈部,出血很多,立马带回去医治兴许还有救。”
“等一下。”云起出手阻拦,拿扇子指向地上的人,“她是女子,你们抱着不大合适,让无方来。”
无方奇怪云起什么时候这么讲究了,男女之防也要区分时机,救命的当口,太过讲究反而耽误功夫。
云起后退的时候,不动声色地拿扇子拍了一下陆安然,给了她一个眼神。
“现在不能动她。”陆安然出声阻止,并示意大家看女子的脚部,“她以银针定隐白穴,才止住伤口,否则伤在这个位置,又这么大一个伤口,刚才耽误的时间,早已经没命。”
南宫止恍然,“难怪我们来时,虽有血迹,却没有流血。”
云起啧道:“是个聪明冷静的女子。”
天黑,大家很难注意到一根小小的细针,至于一只脚掉了鞋子,也容易令人下意识以为她逃跑时情急之下掉地。
陆安然余光瞟了眼云起,这人倒是心细。
“陆姑娘可能治?”祁尚就近折断一根粗树枝,三两下裹上一层粗布,用火折子点燃。
陆安然刚迈一步,听南宫止说道:“术业有专攻,陆姑娘恐怕不大方便,不过这里医宗学子都在,不如喊一个过来。”
这样的外伤陆安然有把握,但是……
云起对她轻轻摇了摇头,既然南宫止贴心替她挡掉了,何必趟这个浑水。
祁尚返回去喊人,无方和陆安然把陷入昏迷的女子放平,火把凑近了看,硕大的伤口像一个黑洞,裂开狰狞的口子。
“陆姑娘,我并非怀疑你的能力,不过死人与活人到底不同,若是冒犯于你,我向你表示歉意。”南宫止道。
陆安然回眸,“少辅大人言重,而且你说的是事实。”
等待人的空隙,云起以折扇掩住口鼻,压低声音对陆安然道:“这点小伤口罢了,用不上你出手。”
陆安然看了看云起眉飞色舞的桃花眼,其实她心中不大介意别人或轻视或误解,但云起的话还是令她心中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