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抗眸色深深,看着停滞的画面陷入了沉默。
影山消失这么大的事,孙建航当然早就知道了,清晨送最后一个生魂返阳,他急匆匆的处理完剩下的工作,就带着人赶来看顶头上司张抗。
他心里对张抗这个年轻的领导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想这世界上果然还是能人多,张抗带领着行动部,竟然真的完成了这个几乎不可能的任务,影山消失了!
这是一件多重大的事,等于自然灾害,等于和老天抗争,恐怕只有他们这些累的时时刻刻想闭眼的人才能理解。
结果刚一开门,看到这个乌压压一大群人一起开会的架势,孙建航也是愣了。
更没想到的是,他迈了一步,其他人就摩西分海似的给他们让开了位置。
孙局,张抗声音有些沙哑的道:正要找你。
孙建航看了眼江柏森,等着张抗的下文。
我想问问你,这个人是谁?张抗指了指电视屏幕。
孙建航就看了一眼,已经认出来了,虽然隔得远也很模糊,但这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早已经是海京新建局人人心头的白月光,怎么会认不出来。
不过白月光有点惹不起,孙建航谨慎的道:之前我报告里已经说过了
所以,真是他们?鲜明镜,和伍佰年?这就是带着鲜明镜的那个人?在张抗这里,一千句传言,也不顶一次眼见为实。
张部长,他们怎么了?跟孙建航一起来的丁宇问道,张天德在一旁竖着耳朵。
我们猜测,影山就是这个伍佰年弄走的。张抗有些干涩的说道。
孙建航等人顿时瞠目结舌,过了好半天,孙建航才叹了口气,道:伍佰年这个年轻人,拥有的力量深不可测。现在忙晕头了,我还没来得及说,其实我们海京市的清道夫,也是他杀掉的。
第58章执子之手
赵奇秋终于放过鱼缸往楼下走,边走边折腾自己的领结。这身校服上辈子也让他心烦,主要是这玩意儿总是弄不好,歪歪扭扭的。下楼到一半,远远看到大门开着,李培清正站在门外边抽烟,脚步不由就是一顿。
李培清现在在公司上班,每天上班前会送赵奇秋上学,平时赵奇秋下楼的时候,他不是横在客厅沙发上看报纸,就是在餐厅里吃早餐,少有这样站在外面抽烟的情况。
而且那背影西装革履,老老实实,真跟司机似的。
赵奇秋停顿的脚步又动起来,到了一楼往餐厅一看,立马明白李培清躲那么远的原因。
只见双胞胎竟然破天荒的下来了,正在餐厅里细嚼慢咽,也不知道在等谁。
赵奇秋刚一出现,那边两人慢悠悠的看过来,赵奇秋装作没看到,直接走出了门。
赵奇秋不吃饭就出来,李培清也不意外,道:你,你今天晚了。
没晚,赵奇秋道:是他们下来早了。
赵奇秋想到刚才双胞胎的眼神,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身边李培清道:你又,又在想什,什么坏主意?
眉头一拧,赵奇秋不可思议的看了李培清一眼,觉得非常冤枉:我怎么你了,什么叫我又想什么坏主意?
李培清本来觉得好笑,被他一问倒是有点懵了,对啊,赵奇秋好像也没干过什么坏事,恰恰相反,赵奇秋听话的不得了,每天按时上学放学,也不整幺蛾子,不像双胞胎总在学校打架,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
李培清不由又认真看了赵奇秋一眼,心说,平时看着是挺乖,就是有时候那个笑容,有点怪怪的,让人莫名的提心吊胆?
你,你有时候,不不像小孩。
赵奇秋斜斜的瞄了他一眼,李培清好像从目光里看出了鄙视:我本来就不是小孩。
李培清顿时咧开嘴笑了,伸手想要揉一揉赵奇秋的脑袋,赵奇秋一弯腰钻进了车里。
赶紧开车,赵奇秋道:要迟到了,今天第一节是音乐,要唱歌的,我一定不能错过。
胡说八,八道!李培清笑骂一句:哪有第一节课,上,上音乐的。
语文数学英语化学老师都生病了,赵奇秋道:今天还有两节生理健康。
一整天相安无事,晚上赵奇秋生魂离体后,反常的没有在床边布下戒圈,而是站在一旁看着自己沉睡的身体。
一只画里才有的美手攀上了赵奇秋的肩膀,王四娘媚眼如丝的侧着脸瞧他,轻声道:大官人今天不去看那位鲜小官人吗?
赵奇秋拍下那只爬来爬去的爪子,再抬手时,拇指和食指间捏着一枚戒指大小的金戒圈,王四娘哎呦一声捂着眼睛往后退,躲到一旁才幽怨的道:大官人是不相信四娘吗?
赵奇秋在床边弯下腰,把金戒圈往自己肉身的右手上套,戒圈缩了一缩,最终成了细细的一条金线,恰好的戴在小拇指上。
大官人,你这是做什么?
赵奇秋对飘过来的王四娘道:今晚劳烦四娘照看我的肉身,如果有人进门,记得,不到万不得已,不要阻止。
王四娘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想要问一问,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她出来这短短几日,其实已经对赵奇秋信服无比,典狱长的官威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这个小狱长给她的感觉与曾经那一位完全不同,面对赵奇秋时,她总感到莫名的安全。
或许是上一位狱长以雷霆手段将她捉拿,而这一位,给了她自由罢?
想到这里王四娘美丽的脸蛋上泛起柔光,有些兴奋今夜,会发生什么呢?
赵奇秋吩咐完四娘就去找鲜明镜,四周灯火通明的城市顷刻间陷入黑暗,他找了没多久,就看到鲜明镜又不知道从哪找来一根金属棒球棍,站在大街上嗖嗖的挥动。
赵奇秋起初没有过去,望着那边鲜明镜面无表情的样子,自己也十分纳闷。
自己是真的年龄大了,为什么已经完全不懂现在的年轻人想些什么了?
白天在学校,他和鲜明镜依然跟陌生人似的,他倒是想去逗逗鲜明镜,但两个人又不在一个班,课间几分钟还不够他去找人的,更别说鲜明镜简直是神出鬼没,一天中多半天都不在他的教室里。
晚上倒是好找,就是他不去找鲜明镜,过了时间,鲜明镜也会主动来找他,乖的不像话。
总觉得白天那个乖张的鲜明镜,和晚上这个,不是一个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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