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又一次的,他虽然收获了这么多功德,却还是没感到多少快乐,真是见了鬼了。
第80章天空飘来五个字
鲜明镜有一等一的灵根,生魂离体时又受了不小的刺激,差点走了邪路。如果放任不管,生魂成了厉鬼怨灵,肉身和魂魄却保有一丝联系,源源不断的供给养分,那就成了另一种东西。
古代传说中人死了,尸体好些日子不腐烂,过了一阵子又活了,原来是灵魂到处游荡,还有说到阴曹地府里办事的,反正跟活着的时候差不多,可今天的情形不一样,变成厉鬼不是闹着玩的。
身体明明还活着,魂魄却残缺不全,怨气冲天,是魂魄先死了,偏偏还跟身体藕断丝连,这样的俗称腐藕人,每出一个都是大动静,处理这样特殊的厉鬼,不止闹上社会新闻,起码一两百个公干人员要忙的人仰马翻,又因为和重大流血事件之间必然的联系,网上也叫腐乳人。
更别说鲜明镜这样的资质,要是让他变了,那今天晚上赵奇秋就得亲手把他送进火葬场。
功德再多,也影响不了监狱长守则的惩戒,赵奇秋头重脚轻的回了家,直到附上身体,脑袋里还在想今天这事。
鲜明镜生母年纪轻轻就死了,那块怀表或许是她生前的遗物,带着她一丝气息,而灵气重启给了这样浑噩的怨灵一个机会,让她回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和事物身边。
鲜明镜的厄运便是由此开始。
鲜母游荡已久,怨气冲天,一上来就想要了宝贝儿子的命,可惜鲜明镜自有气运,几次死里逃生。
两人本来就是母子,鲜明镜又自带阴阳眼,容易招惹阴气,鲜母躲在怀表中,气机混杂之下,瞒过了第一波探查。
但没过多久,赵奇秋也认真起来,却还是没有发现这个厉鬼的所在,就知道应该是有点不小的问题了。
现如今看来,恐怕鲜明镜早早发现了要杀自己的厉鬼是他生母,大佬就是大佬,想法与众不同,立马就把她养了起来,还小心保护,甚至想要让出身体,让她重新活过来。
所以鲜明镜白天总是趴在桌上睡觉,因为他把鲜母的魂魄靠着自己的肉身养了起来,一切都是自愿并高度自知的,放在古代,这跟献祭也没有什么区别了,这种情况下,如果不是刻意搜索,谁也猜不到会发生这种事。
赵奇秋两辈子没有爱过任何人,更不欠谁的,活生生从石头里蹦出来,站在自己的角度想,哪可能把身体让给别人,别说亲妈亲爸,就是那牌位上的老祖宗来了也不行。
但想想鲜明镜,头顶有一个非婚生的哥哥,继母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那对母子每天做的事情就是撺掇挑拨鲜明镜和鲜准这对父子,把鲜明镜逼的孩子不像孩子,可说他是大人了,这次却还干了这样的事。
赵奇秋躺在床上,叹了口气,激起几声咳嗽,头脑更昏沉了几分。
窗台上的鱼缸冒出一颗气泡,接触到空气发出啵的一声响。
小官人?卧室的角落里传来王四娘担忧的声音。
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赵奇秋的生魂虚弱,是瞒不过她的。青年版赵奇秋仿佛无所不能,但一回到那副年少的身体里,就惹得她多出几分怜惜来。
赵奇秋看她忧心忡忡的探头探脑,默默背过身去。
本来七天就能好,有了女鬼带来的西伯利亚寒流,自己这次看来怎么也得养上十天半个月了。
正想着,不远处放着的手机忽然自己发出了拨电话的声音。
赵奇秋刚一扭头,电话已经接通了。
赵奇秋?
电话接通,林钊的声音有些意外。
赵奇秋还没说话,空荡荡的卧室里凭空响起了咳嗽声,一声接着一声,正是他自己的声音。
只听这凭空响起的声音十分病弱,仿佛下一秒就会咽气:大哥,咳
赵奇秋怒视王四娘,那边捏着嗓子的女鬼送来秋波一枚。
林钊:我马上过来。
赵奇秋:
半小时后,沐浴林钊凝重的目光,赵奇秋孙子似的夹着体温计,等何医生量完体温,该吃药吃药,该打针打针。
后半夜要是烧得厉害,还是得去医院。何医生脸色也十分凝重,看了一眼时间,又看了一眼林钊,想下班回家的话头在嘴边转了一转,最后深吸一口气,道:大少爷,我就在客房等着,有什么需要马上叫我!
何医生离开后,林钊脸上没什么变化,只是眼神更加犀利,站在一旁,起初是想点烟,停顿片刻放下打火机,低声骂了一句,手里的香烟就折成了两截,直接进了垃圾桶。
赵奇秋也不想打破当下友好的氛围,可一声咳嗽以后,果然触发了林钊怒气槽,只听一声巨响,垃圾桶瞬间起飞,丁零当啷撞在墙角,又咕噜噜滚了两圈,终于尘埃落定,林钊在寂静中道:我不问你是从哪学的,也不问你为什么搞这些,但要再有下次你试试看。
赵奇秋闭上眼睛装死,好半天,才听到林钊冷哼一声,沉重的脚步带风一般往外走,一打开卧室门,门外传来李培清的声音:大,大哥,奇秋,没,没事吧?
林钊没说话,只是嘭一下关上了房门。
赵奇秋:论什么时候才能在小弟面前抬起头。
门外林钊似乎和李培清说了什么,过了一会儿,李培清抱着毛毯进门,主动在沙发上躺下了。
赵奇秋高烧还没退,但他以前经常犯戒,这种小病小情,也不怎么在意,反而烧的他愈发清醒,稍咳嗽一声,就听李培清道:今,今天那个男男老师,你想,想知道他怎怎么样了吗?
赵奇秋咳嗽着问:嗯?
他知道林钊生气就在这,但今天薛爱国的事,自己不图别的,就图一个爽,不然像上辈子那样又花钱又花时间,折腾到最后,薛爱国的确是给他反复道歉了,但那憋闷的感觉总是差了一些,还是像今天这样,见点血才好。
李培清停顿了一下,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随即认真的道:别,别担心,还,还活着!
噗!
赵奇秋突然笑出声,李培清懵了,随即恼羞成怒:你!
站在他的角度,赵奇秋今天经历了这么大的事,肯定是担惊受怕的,听说会客厅里好多学生都吓到尿裤子,李培清是怎么都想不到,赵奇秋竟然是其中的主角。
李培清的确知道,赵奇秋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省心,但也没想到,对方不鸣则已,要搞事情,一下就能捅出这样的娄子。在他眼里,没人希望自己十几岁的时候就背上人命债,所以刻意告诉赵奇秋薛爱国没死,可这个兔崽子,笑什么笑,难道他希望薛爱国死了吗?
今天医院还是爆满,如果不是他们新建局,救护车都没有,薛爱国本身就失血过多,好悬这个人没死,要是真死了,赵奇秋在学校呆不呆的下去还要两说,其他学校更不敢收这样胆大包天的学生了。
李培清免不了要长篇大论教训一番,可奈何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得和别人长篇大论,挣扎片刻,李培清大大的哼了一声,嘟囔道:让你大哥,跟,跟你说!
嘴上虽然不满赵奇秋做事不考虑后果,但李培清照顾病患还是无微不至,熟练至极,熟练到他常常对着空气翻白眼。自从他在赵奇秋门外走廊上睡觉的那天开始,他就开始往护士的专业发展了。
赵奇秋也想好好睡一觉,可不知道为什么,今晚鲜明镜或狠厉、或脆弱痛苦的神情总是在眼前晃动,让他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一晚高烧退了,低烧也反反复复,李培清的脑袋都愁成了两个大,何医生更是被骚扰的崩溃,更是谁也没想到,赵奇秋这一病,就病了整整七天。
要不是赵奇秋坚持,林钊早要把他送去住院。
七天后的第一个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过大窗落在赵奇秋的被子上,赵奇秋猛地掀开被子就开始换衣服。
你,你又干什么!就算李培清是个熬夜小能手,这七天也把他折腾的够呛,双目无神不说,眼圈又青又黑,尤其赵奇秋并不老实,稍不留神就想往外跑,好在他相当有经验,没让赵奇秋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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