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河看了冯汇一眼,已经极为不耐烦,那边沙滩裤听到江清河那意思竟然是要开除他,心里早窝着火,这时候猛一拍桌站了起来: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叫秦秉书,怎么样?!
江清河看向秦秉书,犹如看一个傻子,对冯汇道:行凶人?
冯汇点头:对啊,我们这边可是自保。
自保能把人打成这样?
我们海京的孩子自保就是这样。冯汇慢悠悠道,如果不是他眼圈发紫,还能更有气势。
江清河沉默了,目光往旁边一划,落在平静安详的赵奇秋脸上,除了下巴上似乎有点发红,连块破皮儿都没有。
秦秉书见他们竟然把自己当做空气,身后还有小弟按肩膀,焦急的让自己赶紧坐下,顿时腰子都气炸了,骂了一声坐你奶奶个腿儿,就要翻桌子出去。
门又一响,另一个熟面孔走了进来。
哎呦!李处!冯汇咧嘴一乐:吃饭的时候才给你打过电话,这么快又要麻烦你,真不好意思!
这次进门的人年龄其实也不大,但看着冯汇犹如看着下属一般,淡淡的点了点头,抬起手表看过时间,直奔主题道:事情我都知道了,也给上头请示过了,这次的问题可不小,你们也知道,局里对这种内部冲突看的非常重。但这些孩子情况特殊,这几年我也悉心的栽培他们,要按规定走,难免有些不近人情。
对对对,冯汇道:我也觉得要按规定处置这些孩子,有点可惜,真是可惜,我们这边完全可以不计较是他们先出的手,从教育他们的角度讲,差不多就行了,差不多就行。
一旁从李蓝天说话起,脸就黑了一层的江清河讽刺道:李处,那你说想怎么办啊?
李蓝天同样淡淡的看向江清河,根本不把江清河的口气放在眼里,道:领导已经指示了,明天就把任务批下来,反正秦秉书他们也还没出过外勤,这次就好好将功补过吧。
冯汇一听外勤两个字就知道不妙,赶紧说: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先走了,我们买的下午的机票。
李蓝天顿时挑起眉头,看了一眼不声不响的赵奇秋,说道:这是赵奇秋吧?
冯汇不情愿的点头。
李蓝天道:打架的不就是他吗,出任务还能落下吗?
朱源忍不住了,纠正道:我们是自保,是那个秦什么的先打人的!
李蓝天看朱源一眼:那你也一起去吧。
朱源:
沉默两秒,朱源叫道:去,去就去!
李蓝天一看朱源这态度,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那你,还有你,别说我不给你们锻炼的机会,都一起去。
被点到名的蒋英英:
董鹤吓了一跳:我?他又招谁惹谁啊!
皇甫小香赶忙举手,主动请缨:那我也要去!
李蓝天早认出皇甫小香,知道她在狐狸精里也是特殊的存在,此时立马拒绝了:你怎么跟他们在一起,一会儿你跟我走,行动部的今天早上就在找你。
说完仿佛要事在身,李蓝天跟冯汇又扯皮几句,同时带走了皇甫小香和夏利的灵牌。
夏利自从刚才在走廊里被赵奇秋救下,就安安静静的,此时也没再闹,直接跟着李蓝天离开了。
眨眼会议室里的空气再次变得窒息,江清河的脸色阴沉的吓人,片刻后冷哼一声,连招呼也不打转身就走。
哐的一声,秦秉书踢开桌子,带领其他人也往门口去,临到赵奇秋身边,撂下一句:给我等着,别以为没人收拾的了你!
赵奇秋咳嗽一声。
秦秉书猛地加快速度,消失在了赵奇秋眼前。
会议室里顿时只剩下了海京市来的几个人,冯汇砸吧砸吧嘴,疲惫的按住了赵奇秋的肩膀:
打得好啊!
话锋一转,又长叹一声:什么不缺人手,我看他们是真没人了!冯汇心道,连预备役的都要拉出去干活,还说什么将功抵过,我看今天这一架,是打到他们心坎上了。
想到这里叮嘱赵奇秋:给你们的任务应该难度不大,反正我们这次不也是出外勤来的,我看不会比凉州的任务难度更大,就当长长见识。只是要小心姓秦的那小子脑海中闪过秦秉书调色盘一般的脸,冯汇道:或者小心点别人,反正机灵点,别出事就行!
冯汇一语中的,显然永深市真是缺人手,第二天赵奇秋还没起来,朱源就赶来疯狂的敲门。
赵奇秋,
赵奇秋!
赵奇秋窝在宾馆柔软的大床上装聋,谁知朱源锲而不舍之下,赵奇秋枕边响起一把冷泉般动听的女声,好像那人正跪坐在他床头一般,轻声细语道:好久没教训朱小官人了,妾手都痒了!
赵奇秋含糊道:别死就行。
耳边仿佛响起愉悦的笑声,下一秒,朱源的敲门声戛然而止,赵奇秋听到门外哆嗦的声音:雨儿,走廊,走廊变窄了?
雨儿是朱源养的厉鬼,活着的时候就叫孙雨儿,此时不知道说了什么,朱源的声音都要哭了:不会吧,我体质真这么招鬼吗?
就在周身阴风愈演愈烈,犹如什么可怕的东西逐渐靠近之时,咔哒一声,身前门开了,朱源顿时被明亮的光线笼罩,他喜极而泣:有鬼啊!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被迫从床上爬起来的赵奇秋:==
朱源一见赵奇秋就不由放松:一会儿我要打电话举报这里有鬼!外勤任务下来了,你猜是什么?
赵奇秋掀开被子,面无表情的重新往被窝里钻。
是开荒啊!我们要去开荒了!
钻被窝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滞,赵奇秋抬起头:开荒?
对啊!朱源道:永深市南边十几公里的地方,原本有一个森林景区,都封了三年了,半个月前永深市这帮人就开始往里走,现在已经顺利推进好几公里,怪不得他们没人手!怎么样,就连鲜明海也没去过开荒,要是听说我们去过了,他那张脸不是更臭了!
赵奇秋:荒地里植被非常茂密,能见度低,据说有的地方仅能容纳一个人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