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花微杏:望舒你绝对是想玩死我!
自认为做好事不留名的花微杏在贵人那里的评价是这样的!
玩弄感情!拔x无情!撩了就跑!绝世渣女!
看着刚刚一巴掌拍碎了紫檀木桌的某人,花微杏抱着自己仅有的三枚铜钱下定决心要捂好自己的小马甲,在对方手下艰难求生。
然而,这还仅仅只是个开始。
花微杏万万没有料到自己的历练是如此的多姿多彩,以至于当年闲的没事帮了一手而后死遁的正主一个个都找上门来。
左边一个心心念自家仙女姐姐的贵人,右边一个哭唧唧要找公主殿下的姑娘。
整个屋子的人齐刷刷地看向她,想要让她帮忙找人。
花微杏:不走流程了,我直接哭!
第2章有阵护魂【二】
谢逸致其实并没有多大把握,一则多年未曾试过护魂阵,二则是她似乎,只能靠着这护魂阵来汲取灵气。
所幸那姑娘身上似乎也有什么法宝护身,又加上这坎位阵中的谷雨灵气才得以保全。那老者已经不见踪影,只有青衣姑娘生死不知地倒在原地。
“笛子还给我!”少年见谢逸致停下后就冲上去抢下了笛子,用袖子擦拭着上面的血迹。“要早知道你会把它用成这样,我、我才不会给你呢!”
谢逸致不置可否,倘若真如他所说那样,一个家仆又怎能拦得住一个修为高出他许多的公子哥。如此说来,倒真是孩子气的紧。
“多谢小友,接下来便由谢某带你们去寻这位姑娘吧。”谢逸致在半空,一根红线便系在了她的手腕上。似要试试这红线的坚韧程度,她用力拽了几下,得到的是红线那头更激烈的回应。
两位少年完全看不出这是什么道法,只能将信将疑地跟着谢逸致走。
“宿清,你说,这位医者真的像外人传的那样妙手回春么?”少年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女医者被追得狼狈逃窜,竟是一点自保的手段也没有。“居然还是个草木精怪。”
“宿清不懂这些,只知夫人身上的秽物再不拔除,恐会损害内里。所以,就算这位医者是妖精,宿清也想为夫人和公子,去试一试。”宿清走在最后,右手覆在剑柄上,整个人都很戒备。
谢逸致腕间的红线颤动得越来越厉害,到后来三人几乎都是疾跑着。
少年先前便受了伤,如今又经历这么一次激烈运动,伤口崩裂,血迹渗出了包扎的布料。一到了竹林里,少年便脱力地盘腿坐下了。
宿清撕了自己的衣衫给自家公子重新包扎伤口,谢逸致则是掐诀解了红线,查看四周的情况。
他们过来的速度称不上快,却也绝对不慢了,更遑论还有她的一线牵指引方位。护魂阵没有异常,说明没有人从阵外强行破阵带人走。可是,那位昏迷的姑娘,确确实实不见了,就连她的一线牵也只能追踪到这儿。就算是灵力不足打回原形,也该在此地才是,此时却是不见踪影。
“怕是要扰了两位的事了,那姑娘,不见了。”
谢逸致脸色凝重,说出这让两人都面色惨白的话来。
“那位姑娘生死不知,不过受那么重的伤也难说。最重要的是,那位姑娘似乎被别人以一些特殊方式带走了,就连谢某也追踪不到所在之地。”
宿清下意识地看向少年,少年呆滞着,好像还没听懂。
“不见了?”
“不见了。”
谢逸致也有些不知所措,她是已有许久没再带族里的小辈了。遇着这两个半大少年实属侥幸,漫长的昏沉岁月里,她连好友的脸都记不大清楚了,至于与小辈们交流更是早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所以,她只能束手无策,眼看着那着青衣坐在地上的少年摸了摸腰间裂纹丛生的竹笛,眼眶一红。就在她以为这少年多半要哭暗道糟糕僵硬在原地的时候,那少年忽然跳了起来。
“行了,让你们陪我闹这么一场。”少年是对着宿清说的,宿清还想辩解什么,就被少年拦了下来。
“喂,你叫什么名字,从哪儿来的?看样子不像是来找这位医者的。”更像是本来就在山里的人,所以才对这阵法这般熟悉。也许、也许她偷学过那位医者些许手段,那样母亲就可以......少年这么想着,表情里就暗含了些期许。
如今她灵力尽失,离了这阵若是没有像聚灵阵之类法阵加持的法器,也不过是一介凡人。若能有人同行,也不枉为一件好事。
这么想着,谢逸致也应下了这少年话语里的期许。
“在下谢家谢逸致,略通晓些歧黄之术,如不介意,在下也可去试一试。倒是不知,二位小友如何称呼?”
“小人宿清,这是我家公子宿歌,我二人来自中州城宿家。”宿清拱手回礼道,倒是他身旁的宿歌发问了。
“谢家?星衍谢家的弟子么?”
星衍谢家又是哪家?近几年来兴盛的仙门大家么?
“不是,是星岐谢家。”
“宿清,有这个家族么?我怎的从未听过。”
宿清却心下震惊,当今仙门林立,若谈得起世家大族的也无非是阳羽向家、云江叶家和稍显势弱的星衍谢家。
其中各大仙门又以素有流云仙君之称的向家前辈向许宁所在的向家为首,而这位姑娘口中的星岐谢家,想来便是在史册中记载的在八弥之乱中全族御敌覆灭的谢家了。
曾有传言,现今的星衍谢家便是当初八弥之乱中藏起来的星岐谢家之后,也因这个传言,星衍谢家门中并无外人子弟,就连寻仙会中也倍受排挤。
可是,这姑娘若真是星歧谢家之人,到如今也该是同流云仙君一般的人物了,可她却连星岐谢家的覆灭都不知。
莫非,这姑娘遭受了什么意外吗?
“有的。一千八百年前,凶兽围堵,星岐谢家全族覆灭,无一生还。”
覆灭?她离开时,明明还好好的,就算被凶兽恶灵围堵,族中亦有不少阵法和远超于她的长辈,怎么会,就这么,全不见了呢?
谢逸致有些恍惚,她不知自己当初一意孤行去寻那人是对是错,若是她在,若是她在,也许,就会不一样了呢!
“我家夫人半月前被尸煞所侵,族中医者无法,不知,姑娘可有法子救治”
谢家医术之高超,比起无疆城中的医者也是不遑多让的,只是谢家难请,他才和公子将希望寄托于在惘南山神出鬼没的医者。
“尸煞之毒?不是医者的入门之学么?怎的竟是没人能解了?”
听刚才宿清所言,自己身死距现在已有一千八百年。对于这一千八百年后的、似乎比不上当初的世界,她隐隐有了些危机感。
“不过,在离开这地界之前,这位小友还得借我笛子一用。”
“做什么?它都已经开裂到这个地步了,再让你那么用下去,就要彻底碎了。”少年警惕地看着她,似乎是怕她上来抢。
谢逸致只好放弃用音律来闭阵的想法,她以音律御阵,算是最灵活多变的控阵之法。不过想来这护魂阵已经维持近千年,若是杀灭生灵过多早就引了同道中人查看,也不会等到她来闭阵。
她跟着这两个小少年下了山,出了惘南山的那一刻,之前萦绕周身的些微灵力瞬间散去。她脚步停了停,看了这惘南山一眼,她竟是在此待了近两千年啊,倒是不知道,这世上,又是如何光景了。
“谢姑娘?”宿清也停下来看她,那位少年郎也没好气地喊她。“喂,快点,我们要在月底赶回去的。”
少年狼狈得不像样,青衣也是长一截短一截的。竹笛被他揣在了胸口,只留着有些年代感的穗子露在外面。
“快点快点!”
谢逸致不知想到什么,几不可察地弯了弯唇角,追了上去。
————————————
中州城外,谢逸致有些疑惑地看向那个走在最前面的少年宿歌。据他一路上所言,如今仙门势力不比她那时,除却名门望族之外,已是少有人会出手援助陷入困境的世家。倒也不是见死不救,只是小家族自保都有些问题,救助别的城池到底还是吃力。
而宿家想必就是此次尸煞动乱中的受害者,众世家袖手旁观才使得如今这城里死气蔓延。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宿歌握紧手里的剑,几乎是硬生生撞开那两扇被血浸染的城门,冲了进去。
“公子!”宿清根本拦不住宿歌,只得回头望了谢逸致一眼,示意她跟上,而后追了上去。
谢逸致无奈至极,她灵力尽失,在这尸煞之气遍地的中州城中,若是不跟紧宿清靠他的灵力隔绝尸气,怕是一炷香不到,这才塑不久的身子就又废了。
据宿歌所言,中州城的尸煞之乱应是从西面的丹栖城而来。丹栖城三月前易主,新城主原本闭门不出,临近的世家想要拜访也是无门。只有先前因着姻亲的关系在丹栖城住下的陆家分支在外活动,世家打听新城主的不少,陆家倒是紧闭嘴巴,便是半个字都不曾说过和那新城主有关的。
直到两月前,丹栖城不知怎的城门被打开了三天三夜,进去的人无一生还。每到午夜,便会有三百左右的走尸出城。他们与寻常认知的僵尸有所不同,非但行动异常灵活,而且浑身自带的尸气也比尸毒厉害的多。
但是不知为何,过去了这么长时间,竟是一直没有大世家来一探究竟。
小世家虽小,但好在团结。宿家作为中州城之主,在这一带也小有名气,斩妖除魔也有多年。
此番动乱,便与丹栖城旁的几家联手,但走尸似乎永远杀不尽,丹栖城依旧在向外放着走尸。宿歌的母亲便是在斩杀走尸之时沾染了这变异的尸煞之毒,尸毒本就没有几个医者能解,更遑论是从未听闻的变异走尸。
宿歌万般无奈之下才把希望寄托于山野中的医者,尽管他为了上路轻便,除了宿清一个家仆都没有带,这中州城还是被走尸攻破了。
宿歌年仅十七,在活了两百年又死了上千年的谢逸致看来,简直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小辈。而他又有着所有少年人的通病——难以控制自己的脾气。
中州城已成这般光景,想来宿家也不会留存多少人,真不知,对于这半大少年来说是喜是悲?
第3章故人可期【一】
在谢逸致的记忆中,世家大多都坐落在世俗之外,就算是所辖之地,也不过是时常派门中子弟巡逻一番罢了。
不同于当年,宿家族地便坐落在中州城城西,占了不到百里之地。到底也还算是仙门之家,宿家族地之外也布了个阵法御敌。不过在谢逸致看来实在有些不太够看。
要知道,谢逸致所在的那个时代,仙门并立,诸法盛行,称得上是修仙盛世了。
谢逸致跟着宿清,心下估量着宿家的实力。百里之族、只能布下初级防御阵、衣裳并无法文、又被走尸破城......
谢逸致越看越觉得心惊,这要放在她那个时候,根本算不上是个世家,百姓们也不见得会安心被这种家族守护,大部分都会寻到领头的几个家族去寻庇佑。
谢逸致出身于精通阵法的星岐谢家,而她本身对于阵法钻研更是深厚。看着似乎衰败了许多的世家,心里也多了几分怅惘。
当时年纪小,做过的许多事不见得有什么目的,只是为了心里一个念头,正如她当初离开谢家一样。只可惜,她也如同现今的宿歌一样,再难去和那些长辈们去请罪了。
宿家离得不算远,宿清带着她小心翼翼地寻了尸气少的小路走,竟然和走大路莽撞冲进来的宿歌到的时间相差无几。
“七......七哥?”
他们到时,就看见宿歌将剑插进宿家门前的路上,剑没进去了一半有余,剑柄还在轻颤。仙剑上有他的灵气,这么一来,青石板上原有的血气和煞气便缠在了剑上。宿歌背对着他们,青衣上萦绕着浓重的黑气,攥着剑的手青筋暴起,甚至还有些抖。
谢逸致皱眉,宿歌走的是大路,又是疾行而来,不该这么慢才对。除非,在大路上有什么东西绊住了他!
中州城此时多走尸,可走尸仅有尸气,入体之后隐匿三日才会大爆发,断不会像这般出现在人身边。宿歌现在这个样子,倒是有些像被邪物血气入了体。要知道小鬼缠身,吸食修道之人的七情六欲而生,愤怒苦痛更是滋补之物。
“九少爷?”宿清犹豫地喊了一声。
“宿.....清?”
“是我,九少爷,如今这是?”
大半个身子藏在门后的青衣小少年还没说话,宿歌已经逼到了身前,他弃了剑,发狠地揪下了腰间的竹笛,眼珠发红地捅进了小少年的胸膛。
“到底是些什么东西,让你们死了都不得安生,要出来作恶伤人!”宿歌咆哮着将灵力一股脑地传到竹笛里,竹笛本就开裂,被灵力一冲,与那小少年一起化为了粉尘。
宿歌一拳捶在了大门上,而后他走回来,拔起被禁锢的剑。右手攥着剑一抹,血在剑上不过一瞬便被吸收殆尽,剑又变回原来不起眼的样子。
宿歌瞥了宿清一眼,脸上带着讽刺且悲凉的笑,说道。
“宿清,走吧。看看我宿家,还有多少人要受这种苦?”
————
宿家族地内并未见到尸体,但血腥味却极重。尤其是后院,前往后院的那条路上,血腥气浓郁到令人作呕。
三人踏进后院时,血气几乎都要将周围的空气凝滞。还有的血气在他们周身跃跃欲试,似乎打算在他们稍显颓势的时候一网打尽。
宿歌的剑被血气销了剑尖,宿清刚才便抓着他施了清灵咒,但收效不大。是以此时,宿清行在最前,宿歌手中攥着几颗琉璃珠断后,谢逸致走在中间。若非没有办法,她岂会让两个孩子保护她。她都不知有多少年没被别人这么保护过了,但在此时此刻,灵力全失还尚是肉/体凡胎的她无疑是这些血气最好的容器。
三人将这几十步的距离走得异常小心,宿歌手中的琉璃珠更是一有风吹草动就扔了出去,血雾被炸开一瞬又迅速汇拢。
“宿歌公子,刚才那是?”谢逸致出声询问道。
“阿玉已死,刚才那是执念所化的小鬼,怕是还有人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宿歌摸了摸佩在腰间正在被缓慢销蚀的剑,看着那恍若看不到尽头的血雾,想起了他冲进城后的事情。
宿歌身法不弱,又是选的宽敞的大道,本就是想着先回宿家看看有没有尚存的人。初进城时还不觉得有什么异样,走了几条街后他就隐约察觉到了不对。被走尸攻破的城,街道上怎么可能除了尸气以外,没有被打翻的东西和走尸。
“敛心啊,娘的敛心,你这是怎么了呀?怎么出去一趟弄得满身是伤啊!”身穿青衣的妇人虚掩着窗,唤他。
宿歌一怔,他的表字是十五岁生辰时娘亲起的,娘亲的意思是想让他好好收收玩闹不停的脾性。在丹栖城除走尸时,亦是他少年轻狂一人闯入走尸群才让他娘亲被尸煞之毒所侵。
“娘......娘亲,孩儿不碍事的,咱家这是怎么了?”宿歌见母亲这样,悄悄走到窗前,一边小声与他娘亲攀谈,一边观察着周围的走尸。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