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我和渣男互穿了》TXT全集下载_22(2 / 2)

瑞秋过来挽着简玉纱的手臂,欲言又止:“夫人……”

简玉纱扭头冲瑞秋微微一笑,道:“你都叫我夫人了,不该说的就别说了。”

简玉纱早些时候年纪小,从未对袁烨的情分多想,后来嫁作人妇,渐渐大了,大约察觉一些。

看她现在身份尴尬,有些事多想无益。

瑞秋不比瑞冬沉着冷静,她憋不住话,直替简玉纱委屈:“夫人,奴婢觉得三爷比伯爷好多了,奴婢总觉得伯爷对夫人没有几分真心。”

平日里都是简玉纱当“闵恩衍”多,她对闵恩衍有真心才怪了。

但这也不能说明袁烨就是良配。

简玉纱一句话戳破瑞秋的幻想:“他长我五岁,他议亲最好的年纪,简家已经败落,当时我至少还未许人家,那个时候他都没能娶我,如今这样子,便是日后我和离出来,也不可能了。他将来要继承威国公的爵位,要娶的女子,必定家世雄厚,身家清白,知书达理。”

瑞秋唯余叹息。

主仆二人从后门出去,回了老宅用完饭,便坐马车往清水寺去。

简明光的长明灯便供奉在清水寺内。

了悟住持见多识广,简玉纱也想去跟主持聊一聊这罕见的古怪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里标注了数字的,都是取材于网络或者书籍。

古言小说避免不了借鉴很多资料,尤其一些不那么大众的内容。

文案上我都说明了,为了避免误会,再次说明一下。

(有名的鸳鸯阵就是戚继光发明的,不光可以对抗倭寇,改进之后也用来打过蒙古人)

第四十九章

项天璟出发去清水寺的时间,早于简玉纱。

他从宫外宅子出发,上马车的时候,身着蓝灰色的细布直裰,头发仅用发带束着,不戴簪冠,脸上一张银色面具,遮住整张脸。

项天璟刻意敛起帝王之气,在朴素简单装扮的掩盖之下,乍然看去,像哪家的小书童。

何绍也乔庄打扮成中年男人,充作车夫,替项天璟驾车。

暗卫不着痕迹地跟在周围。

项天璟到了清水寺,知客师傅前来相迎。

因是旧识,知客师傅说话也亲和自在很多,他行了礼问项天璟与何绍:“二位施主今日怎么来了?”

一面说,一面将项天璟与何绍往寺庙里引。

项天璟问道:“了悟住持可在?”

知客师傅点头,答道:“在。”

何绍习惯性扫视周围环境,似是不经意说了一句:“今日我们没有择日来,寺中倒是清净。”

知客师傅和气笑说:“下午有一位女施主要来,命人下了帖子,所以寺里提前清了场。二位正好赶上,倒也免了见别的闲杂人等。”

何绍点头说:“原来如此。”他素来谨慎,便又问道:“是哪家夫人?”

知客师傅微微一笑,道:“女眷身份,不便透露。还请施主见谅。”

项天璟示意何绍一眼,何绍便慢下一步,落在二人身后,不再多嘴。

知客师傅将两人引至了悟住持的禅房,便退了出去,再去门口等简玉纱。

简玉纱来的时候,项天璟与了悟住持还未聊完。

她听说要等上一段时间,便打发了知客师傅,在寺庙里走走拜拜,眼见走得累了,又正好近了住持所在的禅房,便和瑞秋说:“进去瞧瞧,说不定了悟住持已经见完了客。”

主仆二人便往院子里去。

院子里没有人,禅房里的窗户没关,简玉纱朝里面一看,有个少年人背对着窗,坐在了悟对面,正在和了悟聊天。

看背影,倒和她远在金陵的表弟有些相似,年纪应该不大。

简玉纱见了悟住持没见完客,便与瑞秋悄悄退出院子。

她才走出去没几步,了悟身边的小和尚过来请。

简玉纱再去的时候,方才的少年人已经不见了。

瑞秋守在禅房外。

禅房里,了悟请简玉纱坐,并和她道歉:“原本接了夫人的帖子,该守与夫人所约时间才是。还请夫人见谅。”

简玉纱笑着说:“无妨。必是前面的施主有要紧事。”

了悟住持笑着点了点头,说:“夫人仁慈。那少年是个可怜人,每个月都是准时来,今日来的突然,贫僧担心他有事,才先见了他。”

简玉纱想起少年的背影,便想起了金陵的表弟一家子,便问了一句:“少年这次突然拜访,果真是有急事?若有急事,我的闲事可推后些,我改日再见您也是一样的。”

了悟住持笑道:“没有急事,只是恰好得空,便来一趟。”

简玉纱不再多问,与了悟住持闲说几句,便切入正题,问道:“住持见多识广,不知道可听说过,这世上有没有人忽然之间变成两种脾性?”

了悟微愣,道:“听说过。”

简玉纱惊喜问道:“住持能不能与我细说?这种情况可有解决之法?”

了悟犹豫片刻,说:“原是别人私隐,我不好细说。但贫僧可以告诉施主,目前还未听说过有什么解决法子。”

简玉纱眼神黯淡,随即温和笑道:“也是了,这样麻烦的事……”

了悟问道:“可是夫人得了此病?依贫僧所见之例,凡得此病,无不是遭受过非人折磨者。”

简玉纱心中冷笑,前一世闵家对她所作所为,不是非人折磨是什么。

了悟思及简家的败落,闭眼念道:“阿弥陀佛。”

简玉纱脑子灵泛,她想到方才住持提及少年是个可怜人,便下意识道:“莫不是方才那少年也……”

出家人不打诳语,了悟住持又念一句:“阿弥陀佛。”

简玉纱连忙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

简玉纱既得不到结果,便也不再多留,便说:“住持,我去佛塔里瞧一瞧我替祖父供奉的长明灯。”

了悟笑着起身送她,说:“贫僧差人送一送夫人。”

简玉纱婉拒道:“寺里我都熟,又清了场,就不麻烦师傅再跑一趟了。”

了悟点点头,目送她离开。

简玉纱和瑞秋一起离开了住持的禅房,简玉纱欲往佛塔去,她吩咐瑞秋:“你去大殿捐香油钱,我自己去佛塔,你捐完了来找我。一会子从佛塔离开,也不必再绕一段路了。”

瑞秋点点头,揣着银子去了。

佛塔里,项天璟已经在二楼上亲手替他的生母和养母续点长明灯。

他生母和养母都是犯事打入冷宫的嫔妃,生母生下他便难产去了,养母活着的时候,半清醒半疯癫,死的时候凄惨又不光彩。

纵使他登上帝位,也无法替名声不正的生母和养母正名,无法将她们记入皇室宗谱,无法让她们安歇在皇陵。

朝中大臣和太后,都不许他做名不正言顺的事。

五层的灯架子,九九八十一盏,是他对生母和养母的心意。

项天璟原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平日里他极少回忆幼年在冷宫长大的日子。

但来见她们的时候,是特殊时刻,他脑子里回记起养母清醒的时候,将没有馊掉的饭菜留给他的画面,也会记起养母疯癫的时候,险些掐死他的场景。

项天璟点完八十一盏灯,才恍然听见阶梯上的脚步声。

他从来都是独自来佛塔,来人不会是何绍,也不会是过来不识趣的和尚过来打搅。

对方脚步声自然如常,也不太像太后的人。

项天璟袖里的暗器已经备好,他轻挪步子,躲去巨大的佛伞后面。

佛伞形如一顶帐子,比一人还高,正好坠铃铛的流苏落地,将他的身形完完全全遮住。

项天璟躲好之后,简玉纱来了,她走到简明光的长明灯前,跪在软垫上,掏出袖子中备好的金刚经,一张一张地往铜盆里烧。

《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第一品、第二品……

简玉纱平日里很少抄经文,偶尔抄上几篇,这次来,其实也没攒多少。

她抬着头,又低下,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

祖父在天有灵,许是都知道的吧。

佛伞离简明光的长明灯并不远,项天璟不仅认出了简玉纱,还看到了她手里经文上的字,那个熟悉的“金”字。

简玉纱写的“金”字,竟和“闵恩衍”在金旗上写的“金”字一模一样!

项天璟一下子通透了。

若简玉纱就是闵恩衍,他所有的疑惑都解开了。

项天璟顿觉热血沸腾,面具之下,他的嘴角勾起妖冶的笑容。

一阵风从高处的窗户里吹进来,佛伞流苏上的铃铛叮铃作响。

简玉纱抬头一瞥,便发现了端倪,她站起身警惕道:“谁在那里?出来!”

项天璟往外挪了些许,却并未露出面容。

他侧身对着简玉纱,嗓音沙哑如含砂砾:“抱歉,惊扰了夫人。”

简玉纱认得项天璟的衣服,见他又戴着面具,蹙眉道:“何故躲在这里?”

项天璟作了一揖,回道:“容貌丑陋,是以戴着面具,有些可怖,恐惊扰夫人。本想等夫人祭拜过了,再悄悄离开,不想还是……”

简玉纱打量项天璟,见其身量虽高,身子却很纤薄,似乎性情胆小,思及了悟住持说的话,便心生几分怜悯,不由得放缓了语气说:“无妨,出来说话。”

项天璟却往佛伞后面缩了缩,低声说:“恐惊了夫人。”

简玉纱淡笑一下,哪里是怕惊了她,分明是他自己怕了。

她也不强求,只道:“那好吧,我烧完才会走。你既不愿与我碰面,得在那儿站着等我走了你才能走。”

项天璟仍旧低着头回话:“无妨。”

简玉纱继续烧佛经。

项天璟脑袋微抬,藏在面具下的眼睛瞥过去,问道:“夫人会功夫?”

简玉纱是练家子,身形举止骗不了人。

她“嗯”了一声,头也不抬地问道:“你对功夫有兴趣?”

项天璟说:“我想学功夫。”

简玉纱烧完了经文,站起来瞧他,他的双眼亮如点漆,只是羞涩得很,她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项天璟声线更低:“阿卑。”

简玉纱再问:“哪个杯?茶杯的杯?”

项天璟摇摇头,话从细细的喉管里冒出来:“卑贱的卑。”

简玉纱扬唇笑了一下,道:“哦,原是谦卑的卑。”

项天璟抬起头,凝视着简玉纱。

简玉纱大大方方回望着他,问道:“阿卑,你为什么想学功夫?”

观其打扮,不算富,却也不是贫家子,像个略有些家资的读书人,这类人一般不会去学武的。

项天璟捏着袖口,道:“继母不良,想学功夫自保。”

简玉纱没说话,了悟住持说了,这少年是个可怜人,大约就是指他在继母手底下讨生活吧!

她又问道:“你父亲呢?”

项天璟垂眉,态度冷淡:“死了。”

他倒不是对简玉纱冷淡,似乎只是对父亲死去这件事漠不在乎。

简玉纱也没再继续追问,父亡,由继母掌家,若族中人不济,对少年人来说,的确日子难熬。

她说:“我家中开了一间武馆,叫简氏武馆,你若有兴趣,便去简氏武馆问询。”

项天璟犹犹豫豫,脚尖在地上磨着,好像很为难。

简玉纱问他:“有何难处?”

项天璟说:“继母严苛,我、我不是每天都能出门。”

简玉纱笑着说:“我当是什么事。你什么时候有空过去便去,你去了便说是我的意思。习武重在勤练,你学了招式,回家好好练习便是。”

项天璟轻压下巴,含羞问:“有夫人引荐,能打折吗?”

简玉纱忍俊不禁:“能,你去的也不勤,你自己跟馆长说,打几折都成。”

项天璟说:“得有信物为证,否则怕去了武馆没有人认。”

他盯上简玉纱腰间的碎玉,问道:“这玉可否借我做信物?”

简玉纱摇头道:“这个可不行。这样吧,我一会儿去找住持借笔墨,你拿我亲笔书信去。”

项天璟不肯,他指着简玉纱佩戴的碎玉说:“就要这个。”

简玉纱佯装厉色,说:“你这少年好倔。”

项天璟却说:“我倒未必比夫人年少。”

简玉纱问他:“我已十八,你今年可有十五?”

项天璟深揖一下,喊道:“姐姐。”

简玉纱笑了一下,这声“姐姐”喊的,还真像她表弟前世给她拜年的模样。

她说:“你自去就是,我保证不骗你。”

项天璟眨着眼,道:“若姐姐骗我,我可是要上门追讨个明白的。”

简玉纱笑他孩子气重,说:“一言为定。时候不早了,我走了。”

项天璟颔首,等简玉纱走了,才带着何绍离开清水寺。

回宫的时候,他早换上了原来的装扮,他阖眸靠在马车里,嘴角擒着笑。

简氏怎么那么有趣。

第五十章

简玉纱从清水寺回了闵家,人还没跨进荣月堂,就听见丫鬟在说话。

她一现身,丫头们纷纷禁言。

瑞秋跟在后头,小声地说:“夫人,丫头片子们好像在说简氏武馆的事儿。”

简玉纱点点头道:“我听到了。”

瑞冬刚从库房里出来,她在简玉纱耳边低声说:“夫人,二门上有消息了,孙家小娘子跟婷姐儿一起待了许久,从二门走的时候袖子里掉出一封信……”

瑞秋听见,冷笑说:“掉的倒是巧。”

简玉纱问瑞冬:“派人跟了?”

瑞冬柔笑道:“跟了。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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