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聆得意的扬眉,我是大宗师级别的。
梁泽给他一个你就可劲儿吹的表情,没跟他争论,说,我爷爷喜爱藏画,我这边倒是有些画家的人脉,需要帮忙跟我说。
官聆谢了梁泽的好意,说,请画家来当老师我可请不起,真忙不过来的话,张萍在美院认识不少学生,可以请来练练手,运气好还能收着一两个免费的。
梁泽看他成竹在胸的样子想来是都已经打算好了,便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听到最后一句时有些被气乐了,铁公鸡好歹还生生锈,你怕是个不锈钢的。
官聆难得的没反驳,反倒挺赞同的点了点头,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谁叫我是个穷小子呢,能省就省呗。
倏的,那句高富帅配穷小子不合时宜的晃进梁泽脑海里,他明知官聆刚刚的回答不过是顺着台阶跟他卖卖惨,惯用的伎俩了,可梁泽却因着脑海里那句话哑了口,好半晌才像是突然想起又像后知后觉的问,那你还大言不惭的要请我吃条街?
一条街又花不了多少钱。官聆无所谓的摆摆手。
梁泽嘴巴张了个O型,心说是你太膨胀了还是我太智障了?忽悠人之前不先看看对方的智商水平吗?
官聆说完觉得这话在梁泽心里可能激不起什么波澜,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再说了,请你吃怎么能省呢。
梁泽被看轻后的不爽倒是因着这句话得到了些回温,心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暂且容忍容忍你的小膨胀吧。
说话间两人到了店里,店门大开着,张萍已经回来了,官聆和梁泽一前一后进屋时,正好看到两个学生样的小青年正在搬屋里的空货架。
这是干嘛呢?官聆一边往里走一边问了一句。
街尾的张大爷听说咱们不卖画了,问咱们的货架还要不要。张萍一边说一边忍不住拿眼睛往官聆身后的梁泽身上瞧,一边瞧一边冲官聆眨眼睛。
官聆没理会她挤眉弄眼的小表情,问,你就答应给人家了?
可不白给,张萍说,他女儿在一对一培训机构里当数学老师,听说他们机构有不少要参加艺考的学生呢,我把货架都给了张大爷,还给了他一沓传单,让他女儿在机构里帮咱宣传宣传。
官聆一听拍了拍手,行啊,脑瓜还挺灵活。
这俩是我学校的师弟,张萍冲那两个正抬货架的青年说,路上碰着了,就叫过来当苦力了。说完冲官聆眨眨眼,老板是不是得表示点儿什么?
官聆很大方,正好晚上一道去好吃街,我请客。
货架虽不是实木的,但搬起来还是挺沉,两个小青年抬着有些吃力,张萍得了好处,眉开眼笑的过去帮忙了,官聆先一步拦上她,女孩子就坐一边儿休息吧,这种体力活放着我们男人来。说罢冲梁泽抬抬下巴,梁老板,过来搭把手呗。
梁泽正抄着手在一旁高冷的看戏呢,冷不丁被点了名,面上有些不情愿,他上午才在裕园被老头子奴役了一上午,但还是抬腿冲官聆走了过去,怎么搭?
扶着,官聆指着货架的一个棱角说,倒下来抬着顺出去就行。说罢看了眼梁泽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问,你这细皮嫩肉的行不行啊?
联系梁泽的身份,这个形容其实挺贴切,可听在梁泽耳朵里却变了味儿,他蹙着眉几乎是将这几个字给嚼碎了挤出来的,细皮嫩肉?
官聆对上他摄人的冷眸,没防备的打了个颤,扯着嘴角找补,就形容一下
不晓得是被这个形容给刺激到了还是梁泽本就不是空有其表,抑或是人多力量大,四个货架没花什么功夫就轻轻松松的挪到了外面,张大爷自己叫了人过来一个个抬回了自己店里。
这一耽搁就到了饭点儿了,官聆招呼上那两个学弟一块儿往好吃街走,路上张萍顺便说了自己去商家那边置办材料的事,得先付订金,张萍说,我没那么多钱,跟老板说了可以走微信或者支付宝。
官聆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张萍说完正事,忍不住冲走在后面的梁泽斜了斜眼睛,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约会了?
约会两个字让官聆一怔,他说请客的时候倒没往这方面想,此时张萍一提醒,他黑眼珠子一转,倒生出些别的意思来。
确实。官聆一本正经的说,一会儿你带你这俩小师弟吃去,我微信给你发红包。
张萍给他一个我懂的表情,故意放慢步子退到后面跟那俩小青年一起走,梁泽诧异的扫了她一眼,长腿一垮跟官聆肩并肩,没头没尾的道一句,小张挺能干的。
梁泽夸人的时候挺少见,今儿官聆算是开了眼了,先是夸他歌唱得好听,这会儿连他手底下的员工都夸了起来,官聆心大的想,自己在他心里应该还是有点儿分量的,按这个趋势下去,别说门儿了,周锦航怕是连窗户都没得爬。
官聆心里想得美滋滋,脸上神情就没收住,一双好看的眼睛也跟着弯了弯,还没等他美够呢,就听一旁的梁泽冷冷开口,就是眼力见差了点儿。
嗯?官聆疑惑的转过脸。
梁泽淡淡的哼了声,单手插兜一语不发的迈着长腿将几人遥遥甩在了身后,那背影活像只高傲的孔雀。
官聆怔在原地:???
梁泽在前面走了十多步后定在了原地,一脸深沉的瞪着脚尖儿,官聆小跑几步追上去,对着他的脚尖儿瞅了两眼,没眼力见儿的问了一句,怎么不走了?
梁泽紧拧着眉,见官聆一眨不眨的瞅着他,几秒后才艰难的吐出几个字,往左还是往右?
官聆恍然,一拍大腿乐出了声,在梁泽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之前赶紧收了声,左。
梁泽哼了声长腿一跨拐进了左边那条街,官聆忍着笑紧走两步追上他,看了看梁泽冷峻的侧脸,试探着说,张萍今早问我朋友圈的事了。
梁泽佯装没听见,不过冷峻的侧脸稍微柔和了些。
官聆斟酌着措词继续道,我还没说什么呢,她就问对象是不是你。
梁泽挑起一边眉毛,仍旧没吭声。
官聆纳闷儿,这挑眉是几个意思?不爽?惊讶?难道也跟他一样觉得神奇?
官聆思考了几秒,打算厚着脸皮把梁泽的反应总结成第三种猜测,便顺着道,你说张萍是不是也有那种雷达?
梁泽果然转过脸来,一脸高深莫测的点了点头,难怪我老觉得她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她那是觊觎你的美貌,官聆啧了声,她就一花痴,那天我送了她一幅我画的画,她还对着画流口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