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鸾凤,你口味还真是奇特,一个没了根的男人,你也喜欢?”景王看着少女的背影,不由冷嘲热讽道。
徐鸾凤闻言顿了顿,朱唇微勾,转身朝着景王走去,少女笑眼弯弯,杏眸皎皎,犹如璀璨的星子一般,让景王不由看呆了神。
然而下一秒,徐鸾凤便朝着他脸上甩了一巴掌,又快又猛,景王痛得半日都未回过神来。
他看着徐鸾凤笑眯眯的脸,心里戾气暴涌,正要抬手还击,谁知下ti一阵剧痛,他低头你看,徐鸾凤施施然地收回脚。
“顾佑煊,你别以为父皇不杀你,我就不敢动你,若有下次,我定让你拿命来顶。”徐鸾凤眼底尽是厌恶和嫌弃,不再理会景王,带着人一路回了二皇子的寝宫。
她刚到宫门时,宗炽已经等在那处了,徐鸾凤叫了男人,急忙将怒意敛下,眉眼弯弯,提着裙摆朝着男人小跑过去。
“殿下小心。”宗炽见状,连忙朝着小姑娘走去,他唯恐徐鸾凤摔倒,他可不舍得捧在掌心里的珍宝受了伤。
“宗炽,你怎么来了?”徐鸾凤握着男人伸来的手,一边拉着他进入宫殿,一边笑着问道。
宗炽自然是担心她才来,今日御花园一事正是他着手安排,小姑娘如今只需娇养在温室中,旁的烦心事,让他来处理便可。
然而他又怕今日会有人冲撞徐鸾凤,所以便将手头事务处理了,急急赶来,他温和道:“今日刚好得空,便过来看看殿下,顺便和殿下商量一些事。”
“何事?”徐鸾凤停了下来,转头看着男人,难不成是为了今日之事么?
不等徐鸾凤多想,男人便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的如沐春风,温润如玉,“如今臣没了官职,殿下可要养着臣了。”
第79章乖女孩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便是初冬,天气变得愈发寒冷,徐鸾凤捧着手炉坐在廊间,看着枝头凋落的枯叶,以及从屋檐处掠过的飞鸟,慢吞吞地伸了一个懒腰。
“雨晴,宗大人去了何处?”徐鸾凤靠在柱子旁,懒洋洋问道。
她一问完,便愣了一会儿,此时方才反应过来,宗炽早已经不是东厂厂公,他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父皇同意了他成为自己府里的总管。
徐鸾凤问过宗炽,为何如此,毕竟自己同他日日都能见面,然男人却笑而不语,如今她还想不通其中缘由。
“殿下,宗大人出城去了,约摸半个时辰后便回来了,他若是知道您坐在此处吹风,定然是要责斥奴婢的。”雨晴言罢,看着徐鸾凤眉眼微蹙,不由摇了摇头。
徐鸾凤满不在乎道:“我身体强壮得很,前段时间是因为半夜踢了被子才生病,如今已经好了。”
她自从前段时间得了风寒,宗炽便日日夜夜都挂着心,如今好不容易痊愈,宗炽特意嘱咐了她不能吹风,然而整日闷在屋子里,她都闷出病了。
“宗总管也是担心您,若是风寒复发,少不得要吃药的,您忘了宗总管如何对您说的?”雨晴苦口婆心劝着,然而徐鸾凤如今有人宠着,压根不怕宗炽。
“我才不怕他呢!而且他如今不在府里,等一会儿我便进去。”徐鸾凤小手揪着腰间的玉环,嘟囔道。
她一想到宗炽说的话,小脸不由红了几分,那个老男人,就是吃准自己奈何不了他,才如此得寸进尺!
雨晴看着自家主子气鼓鼓的模样,无奈叹了口气,罢了,左右宗炽自有办法哄着她便是,这不,今日出府明着是去二皇子府,实则是去给徐鸾凤买零嘴去了。
初冬日光暖和,少女靠在柱子上,不一会儿便睡意朦胧,宗炽提着食盒走进来时,便看到小姑娘安静乖巧的模样,粉嫩的小脸陷在毛茸茸的围脖中,衬得越发灵动可爱。
此时守在一旁的雨晴听到动静,微微侧目,便看到宗炽冷着脸走来,心里一顿,连忙行了一礼,宗炽摆了摆手,示意雨晴先下去。
雨晴看了一眼徐鸾凤,提着胆子便退了下去,她只能祈祷自家主子自求多福了。
此时徐鸾凤并未察觉到身后的异样,她闭着眼,笑眼弯弯道:“雨晴雨晴,你帮我揉一揉腰,这几日不知为何,腰酸背痛,实在不好受。”
她话音一落,腰上便覆了一双手,温柔有力地替她揉着腰,徐鸾凤舒服地眯着眼睛,直哼哼道:“稍微往下一些,对,就是那里,用点力。”
“好舒服啊。”少女声音软糯勾人,又带着些许尾音,宗炽沉着目光站在身后,喉结动了动,心尖微痒,男人屹然不动,犹如一只埋伏在暗处的兽类,等待着最佳时机。
宗炽大掌有力,徐鸾凤腰间的酸痛缓和不少,她微微睁眼,喝了一口茶水,喃喃道:“雨晴,你说宗炽为何要在府里当总管呢,我总担心别人嘲笑他,毕竟之前他可是厂公啊,这落差实在大了些。”
男人闻言微怔,唇边染了笑意,他倒是不曾想到徐鸾凤的小脑袋里装了这些事情,他并不言语,而是继续手中的动作。
徐鸾凤虽然疑惑,但只当雨晴是不敢擅自言论,沉吟片刻,又继续道:“不过也没关系,有我罩着他,谁敢笑他,我一定不放过那人!”
“殿下,臣感激不尽。”宗炽温和出声,将徐鸾凤吓了一跳,她连忙转头,便看到男人凤目微扬,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宗……宗炽,你不是……不对,你怎么回来了?”徐鸾凤被吓了一跳,她心虚地看着宗炽,支支吾吾道。
“臣处理完杂事,便去买了殿下喜欢吃的樱桃酥,不曾想,殿下竟趁着臣出门,偷偷坐在此处吹风。”宗炽似笑非笑道,男人凤目微沉,定定地看着徐鸾凤,继而便提着食盒进了屋子。
徐鸾凤看着男人的背影,她想起方才自己肆无忌惮的模样,心里某些忐忑,毕竟宗炽如此在意自己,自己却压根不听他的话。
“宗炽,对不起。”徐鸾凤快步跟上宗炽,一同进了屋里,她伸手牵住了男人的袖子,低声细语道。
宗炽顿了顿,叹了口气,便伸手摸了摸少女的手,掌心温热,方才安了几分,他冷着脸道:“可有下次?”
徐鸾凤对上男人的目光,连忙摇头,讨好笑道:“绝不会了,你别生我气好不好?”
宗炽看着少女憨娇的模样,心里软的一塌糊涂,他如何能生气,便是连他也未曾想到,自己在徐鸾凤面前,底线一再退让,便是冷脸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男人不说话,只沉默着将食盒的东西取了出来,徐鸾凤以为宗炽真的生气了,她犹豫了一会儿,便从身后抱住男人,软软道:“宗炽哥哥,是我错了。”
宗炽还未回神,一声“宗炽哥哥”便打断他的思绪,少女柔软的身子紧紧挨着他,一股子淡淡的果香扑面而来,在暖和的室内更加浓郁,诱人而不自知。
宗炽眸光一沉,伸手握住徐鸾凤的小手,转身便将人一把抱在怀里,他垂首看着小姑娘,手掌抚上少女柔嫩的脸庞,嗓喑哑道:“殿下,可知臣是什么的人?”
男人没头没尾说这句话,徐鸾凤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沉吟一会儿,用小脸蹭了蹭男人的手掌,眉眼带笑道:“是我的心上人。”
徐鸾凤一说完,便自知自己太过直白,连忙低了头,不敢直视宗炽,然而小手却紧紧抓着男人的衣襟,半点也不松开。
我宗炽闻言,不由沉声轻笑,便是心里生气,也被小姑娘轻轻巧巧掩了去,他低头wen了wen她的眉心,薄唇未勾道:“殿下小嘴如此甜,今日可是吃了糖?”
徐鸾凤小脑袋埋在男人怀里,鼻尖尽是男人身上的冷香,她吸了吸鼻子,抬头应道:“大人喜欢吗?”
“自然喜欢,不过相比于这个,臣更想亲自尝一尝,看看是不是真的甜。”宗炽单手抱着少女坐在榻上。
徐鸾凤还未反应过来,便已经坐在男人怀里,男人的手掌则极为自然放在她的腰肢上,两人靠的极近,姿势aimei无比,就连呼吸也纠缠在一起。
“你……你今日去处理了何事,为何没有告诉我。”徐鸾凤害羞地移开目光,看室内所有物,就是不看宗炽的眼。
宗炽的目光灼热,紧盯地少女,蛰伏在暗处的兽类,终于伺机而动,他缓缓摩挲着徐鸾凤的细腰,漫不经心道:“今日景王府家眷出城,臣替顾佑煊送他们一程。”
“为何她们今日会出城?”徐鸾凤闻言愣了愣,她记得父皇说的是年后启程啊,为何如此匆忙。
“景王妃被人夺了清白,如今在京都颜面尽失,王太妃气急攻心昏了过去,醒来后便求着陛下,放他们回乡。”宗炽眉眼微冷,若非时机未到,他不会让景王府安然无恙回乡。
此次相送,不过是在随行队伍里头安插眼线罢了,若景王府贼心不死,他安排的人知道如何下手,毕竟半路上发生什么事,谁知道?
“我那个大姐姐?她可是惹了谁?若真是如此,那越氏估计……”
徐鸾凤说到此处,声音戛然而止,她定定看着眼前男人,恍然大悟道:“是大人的手笔?”
宗炽知道自己瞒不过徐鸾凤,咳了一声道:“月老庙出现的那个女子,正是她安排的,除了那次,她在闺中时便欺辱你,臣如何能置之不理?”
除了这个,自然也还因为越氏派人暗杀徐鸾凤,手段狠毒无比,他之前并未采取手段,不过是因为时机,如今时机来了,他自然要好好利用。
徐鸾凤没想到宗炽将这些事都记在心里,原本她也想过报复越氏,然而又忧心祖母,所以便迟迟不动手,谁曾想,宗炽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宗炽,谢谢你。”她言罢,便伸手揽过男人的脖子,飞快在他嘴角啄了一下,谁知男人早有准备,伸出手掌扶着徐鸾凤的脑袋,wen了下去。
男人如品尝珍馐美味般,一寸一寸将蜜糖tun入口中,流连忘返,他伸出大掌碰了碰少女的娇靥,缓缓摩挲着,好似爱不释手把玩着珍稀珠宝。
徐鸾凤眨了眨眼睛,稠密的睫毛犹如蝶翼一般扑扇,遮住测眼底荧光,她心尖泛着微微痒意,眼角不知为何含了水汽,微微泛红。
她樱唇轻启,正要开口,宗炽趁机将少女所有话语堵住口中,此时不可言。
“岁岁,乖女孩。”男人声音嘶哑,充满磁性,如同陈年醇厚的酒,化作情意丝丝入骨,她不走顿了一下,便醉倒在这陈醇的酒中。
宗炽只觉得身子一麻,身体中沉睡的凶兽叫嚣而起,徐鸾凤身子整个人去娇软无力,脑子懵懵的,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宗炽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
他凤目微沉,看着杏眸shi润的小姑娘,心里不由发热,他忍着燥意,抱着怀里的小姑娘,起身走进内室,层层叠叠的幔帐掩盖了两人的背影,只隐约可见纠缠不清的身影。
此时屋外虽然寒风呼啸,屋内却是暖意融融,置在屋内的碳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将少女细细的yingning声掩盖了去,只留下一地春光。
此时屋外站着雨晴和范延,两人对视了一眼,皆默默低了头,宗炽如今得偿所愿,可怜了徐鸾凤这只小白兔,还未曾知晓老男人的手段,就被哄骗了去。
第80章赐婚
云影绰绰,野雁南去,日子一晃,便到了腊月,寒冬凛冽,宫里的红梅开了,花影重重处,弥漫着浓烈的香气,携裹着冷风,细细吹进了少女闺房内,将室内闷气冲淡了几分。
不过方寅卯时分,徐鸾凤便已正坐在妆镜旁,由宫里派来的司饰为她描眉画颜,今日是公主册封典礼,皇帝说要大办,她便被早早拉了起来捣鼓今日的行装。
此时少女杏眸微阖,正支着下巴正在打盹,头上戴的金凤宫妆千叶攒巧冠步摇碰撞在一处,发出清脆的声响,一旁司饰最后在她眉心描了一枚梅花花钿,继而低声道:“殿下,好了。”
徐鸾凤微微一惊,一扬言,便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媚眼含羞,丹唇微勾,肌胜白雪,齿如含贝,顾盼流转间,端是的水灵灵的娇人儿。
“殿下,果真美极了。”一旁的云瘦看着华服盛妆的主子,不由笑着夸赞道,如今的徐鸾凤同压根便是天差地别的两副模样。
“亏了司饰姑姑这双巧手了。”徐鸾凤看着镜子里云堆翠髻的自己,便是打心底里满意的,今日是册封典礼,无论如何也不能丢了脸。
“殿下谬赞了,您生的花容月貌,天生丽质,奴婢并未费多少功夫,如今妆面极佳,都是殿下底子好的缘由。”司饰看着徐鸾凤并非自夸,而是夸了她,不由微诧,这位主子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听闻外头说她脾气不好,而且还同前东厂厂公厮混一处,怕是娇纵不知礼数的公主,谁知人家不仅斯文有礼,而且更是温柔无比。
“司饰姑姑真会说话。”徐鸾凤被人夸心里自然开心,笑的眉眼弯弯,她顿了顿,又道:“云瘦,你先领着司饰姑姑下去喝茶罢。”
司饰点头行了一礼,便跟着云瘦去了偏殿,此时宗炽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见小姑娘支着下巴把玩着手里的玉佩,拿着珠钗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一旁的薰烛。
今日徐鸾凤化了盛妆,配着公主的宫服,瞧着既明媚又张扬,同以往乖巧的模样不同,他看着少女明丽的侧颜,心里猛然紧了紧,嘶哑声音道:“殿下,臣取了早膳,您用一些垫垫肚子如何?”
徐鸾凤手中一顿,闻声看去,便看到男人一身玄色衣袍,身躯凛凛,面冠如玉,薄唇微勾,犹如挺拔的青松一般站立在暖炉处,带着几分冷清,然而却目光灼灼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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