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她忽然合拢掌心,故意调戏他:“陆决乖,要吃糖糖吗?”
陆决愣了一下,缓缓点头。
“给我摸摸头,我就给你吃。”沈音音仿佛在诱拐小孩。
飘了飘了,她心里乐开了花。
陆决忽然轻扯嘴角,无声笑了笑,忽然站起来,把沈音音推到身后那面墙上。
他喝多了,仍有理智,没忘记将右手垫在沈音音背上。
另一只手撑在墙上。
近得,就像是在抱着她一样。
这招她熟,在小说里见过无数次,叫做壁咚。
沈音音的脸瞬间就烧起来了。
她吓得松开手,糖差点就要掉在地上。
“别闹,乖一点行不行?”他醉眼朦胧的样子,模糊又温柔,似乎对她很无奈,清晰流畅的下颌线抵在她上方。
沈音音紧张地咽口水,说不出话。
“没有凶你,”陆决叹了口气,语气放软,“要闹,等我舒服了随你怎么闹,行不行?”
她呆呆地点头,模样傻得可爱。
陆决又笑了,低头,咬住一颗糖,嘴唇微烫,缓缓蹭过她的手心,又吃掉另外一颗。
就像一头高大凶猛,此刻却无比驯服的大狼狗。
一道电流划过尾椎骨,沈音音整个人都僵住。
被他右手覆盖的皮肤,像是要烧起来了。
“好甜。”陆决低低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兔音:犯规!可耻!不许吃我!
第32章
那晚醉酒事件已经过去数周,转眼,圣诞节就快要到了。
洛城的冬天也悄然而至。
广盛学子都换上新发的冬季校服,教室里的冷气换成融融的暖气,女孩子们书包上的挂饰也都纷纷换成毛茸茸的款式——这样更有冬季的气氛。
而蒋乔的口头禅也变成:什么时候下雪啊?
早自习上,她这声叹气掩盖在英语课本和朗朗读书声中,只有身为同桌的沈音音能听见。
印象中,洛城的冬天很少下雪。
沈音音在这座城市生活了快十七年,这里的冬天总是湿冷,灰蒙蒙的,很少见到太阳,冷起来,让人不想动弹。
还好教室里有暖气。
每天早晨,从暖洋洋的家里,走几步就上车,到学校门口,跑两步,很快就到教室,她连羽绒服都不用穿。
学校里也很少有女孩子会穿羽绒服。
沈音音今天在校服外套了件雾霾蓝牛角扣连帽大衣,斗篷式的,穿着学院风格子校服裙,时尚又不缺学生气,她很喜欢这套搭配。
她喜滋滋地穿上这套来上学,在陆决房门口和他碰上。
他皱着眉,从上到下打量她,“穿这么点以后想得风湿病?”
沈音音无语地反驳:“你穿得很多吗?”
明明自己才就穿着件不算很厚的卫衣,还好意思说她。
陆决笑着扯了扯领子:“我是男的。”
你是男的,那我还是女的呢!
沈音音忍住了,没有和他继续这种幼稚且没有营养的对话,她塞上耳机播放音乐,闭上眼睛不看他。
激烈的前奏在耳边响起。
忽然,音乐声消失,陆决靠过来,一只手撑在沈音音身侧,另一只手摘掉她的耳机。
“你最近很奇怪。”陆决紧紧盯着她,锐利的眼神让她紧张。
他撑在身侧的手,无形中带来一股压迫感,让她想到他喝醉酒的那个晚上。
好憋闷……
“我哪里奇怪了?”沈音音低下头,避开陆决的视线。
陆决一动不动地审视着她:“你在躲着我。”
不是疑问句,而是笃定的陈述。
沈音音不服气地犟嘴:“好好的,我干嘛躲着你。”
“真的没有?”他语气上扬。
沈音音缩着脖子,小声说:“真的没有。”
他轻哼了一声,显然是不信,但好歹是退回原位了。
沈音音这才松了口气,重新把耳机戴上,原来还没播到副歌部分。
刚才短短几十秒,她怎么觉得像是过了几首歌的时间?格外难熬,恨不得破窗而逃。
……就像那天晚上,陆决从她掌心吃糖果后,她愣了几秒,慌不择路地夺门而逃一样。
这家伙,居然还敢质问她!
沈音音那晚,一整夜都没睡着,第二天盯着对大黑眼圈上学,本来以为陆决会跟她道个歉,或者解释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谁知道,他像是完全把那件事忘了。
不仅毫无影响,甚至还若无其事地跟沈音音打招呼。
沈音音一个人委屈得不行。
这么可以随随便便,在她手心舔东西吃嘛……
他又不是陆西瓜!
沈音音在乎的不仅仅是陆决的态度。
她感到别扭,每次看见陆决就想到那天晚上,手心里暖暖热热的触感。
再一想到蒋乔说的那些话,心里就更乱了。
这段时间,为了避开陆决,沈音音请假,取消每周三次的补课,理由是戏剧社团要开始排练。
午餐时间,蒋乔挽着沈音音到学校旁边的小吃街买奶茶。
她们一人一杯,捧着热饮慢慢往学校走。
“好甜,太甜了,我明明让她做半糖了。”蒋乔皱着眉嫌弃。
太甜了……
那天陆决那个大猪蹄子好像也说了这么一句话。
沈音音咕咚喝下一大口,面无表情道:“还好,一点也不甜,哪里甜了。”
蒋乔奇怪地看着她,伸手放在她额头:“没发烧吧?”
“才没有。”
经过宣传栏,沈音音闷头走路,忽然听见蒋乔感叹:“啧啧啧,陆家的基因还真是好,随随便便都长这么好看,音音你太幸运了,天天跟帅哥住同一个屋檐下……”
“谁帅了?陆决哪里帅了,胡说八道……”沈音音脱口而出,奶茶都差点掉地上。
蒋乔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指着宣传栏:“我在说他哥,你激动啥?”
……
橱窗里,赫然是陆绍修的照片。
尴了尬了。
她居然忘了,蒋乔是陆绍修的头号粉丝,进校第一天就看中了他的照片。
沈音音反应过来,转移话题:“绍修哥哥啊,他马上就要搬家了,以后不住一个屋檐下了。”
“搬家?”蒋乔眨眨眼,“以后不住一起了吗?”
沈音音点头:“平安夜那天就要搬家,那边离公司更近一点。”
这提醒了她,陆绍修搬家那天要在新家举办一个乔迁派对。
蒋乔说:“那不就是后天?”
“对,后天。”沈音音大口喝奶茶,补充能量。
不知道陆决会不会来。
说起来,上回她找陆决要的尺码,到现在也没收到,沈音音也没主动找他要。
看来他这个圣诞节是收不到任何礼物了。
活该。
很快到了两天以后。
平安夜这天,学校里气氛很浓,恰逢星期六不用上晚自习,到下午最后一节课,同学们的心早就飞走了。
前桌的神婆把手机放在抽屉里偷偷发消息。
后桌的猴子偷偷戳沈音音的后背,要她不要小气,把今天收到的巧克力拿出来给大家分享。
至于沈音音的同桌——励志要成为一名合格的(八卦)记者的蒋乔同学,正在绘声绘色地向她描述,中午几个高二女生,趁陆决从教学楼下经过,扔了一堆礼物下去,恰好砸到陆决的头。
此事引发无数学生围观,就连路过的老师都忍不住笑。
沈音音心想,砸得好,再砸狠些!
“有照片或者视频吗?”
蒋乔耸耸肩:“好像没有。”
哦,那太遗憾了。
放学后,陆决不在车上,闲叔径直载沈音音到陆绍修的新家,位于市中心的一套大平层,郑芷如帮她准备好了小礼服,刚进门,就让沈音音赶紧换上。
一件烟粉色的及膝小礼裙,少女风,奢华的同时并不显得张扬,衬得沈音音眉目如画,明眸生辉。
快七点,宾客云齐,围在宴会厅高谈阔论,大多都是公司股东高层,和家里的亲朋好友。
聊的话题都是沈音音听不懂,也不感兴趣的。
什么股权变更,资产结构,公司明年的战略方向……一直聊到陆绍修的个人问题。
催婚的来了。
席上一位股东的太太提及自己从英国留学回来的女儿,大有撮合之意。
“不巧,我现在忙得只剩事业,等城北的项目落地再考虑个人问题吧。”陆绍修委婉推辞。
郑芷如笑着打圆场:“我这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主意大……还是音音乖。”
有人问:“咦,怎么不见陆小公子?在上课?”
“孩子高三了,在上晚自习。”陆显文淡淡地解释。
旁人不察,可郑芷如,陆绍修还有沈音音,都同时忍不住看着他。
连陆叔叔自己,都不太自在地清了清嗓子。
“也对,高三了,学习是要抓紧,是跟音音在一个高中吧……”
眼见着话题要转到沈音音身上,她礼貌而敷衍地应付几句,忙不迭地逃到书房。
两只狗围过来,亲昵地凑到沈音音身边。
其中一只当然是陆西瓜了,这样的家庭活动,从来都少不了它。
另一只,则是陆西瓜的加大版,陆绍修养的一只德牧,名叫少校,威风凛凛,两只耳朵竖起来,又飒又萌,和陆西瓜并排站,就跟父子俩似的。
沈音音关上门,把作业拿出来写,忽然听见旁边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抬头,发现陆西瓜在少校的带领下,从她的书包里翻出礼物,扒拉着一块巧克力。
狗不能吃巧克力!
“陆西瓜!放下!不许吃!”沈音音急了,站起来往两只狗的方向跑。
她忘了自己刚才换上了高跟鞋,一时重心不稳,右脚崴了一下,摔在地上。
痛。
两只狗愣了一下,回头看她,陆西瓜犹豫了一秒,然后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围着沈音音打转。
少校已经咬开巧克力的包装……
有人打开书房的门,是陆决。
他一身西装革履,晃一眼,沈音音差点把他认成陆绍修——平时只有陆绍修会这么穿。
何况兄弟俩面貌本就相似,穿上禁欲感十足的西装,都有种冷冰冰的英俊感。
沈音音顾不得太多,朝他大喊:“快,别让狗吃巧克力!”
陆决取下挎包,朝狗扔过去,他准头一流,包刚好落在少校旁几步远。
少校冲陆决大声“汪汪”两声。
陆决阴沉地瞪着狗,双方展开激烈的角逐……
三秒后,少校夹着尾巴委屈地跑到沈音音身边,嘤嘤嘤的。
沈音音坐在地上,先摸了摸少校的头,然后真心实意地冲陆决竖起大拇指。
吓狗专业户,真有你的!
陆决走近她身边,“坐地上干嘛?”
沈音音郁闷:“摔跤了。”
“笨死了,”陆决张嘴就没好话,“站得起来吗?”
沈音音瞪他一眼:“托你的福,腿还没断!”
她扶着桌子站起来,脚踝有些疼,但不严重,休息一晚就会好,可是右脚的鞋跟却断了。
“我去换拖鞋。”沈音音一手举着鞋,光着右脚站在地上。
“站着别动,”陆决蹲下来,轻轻按在她的脚踝上检查伤势,“这里疼吗?”
沈音音垂眸,灯光打在他英挺的鼻梁上,温热的呼吸,随着他的声音,轻轻烙在她的小腿。
拜托别靠这么近啊……
“不疼的。”沈音音小声说。
“真的?”陆决抬眸,眼神冰冰凉凉地,却拥有令人折服的质感。
沈音音说实话:“有一点点……”
他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要去找药,沈音音拉住他:“你怎么才来?”
还穿得这么正式……
“刚去了一个活动,没来得及换衣服。”陆决轻描淡写地解释。
沈音音说:“没事,你穿西装挺好看的。”
话音落,他看过来,目光淡淡地,却很有力量。
沈音音感觉自己好像说错了话,赶紧闭上嘴。
“最近在忙什么?还是社团?”陆决忽然问。
沈音音点头。
“真有那么忙,连课也不上了?”他低笑了声,“不会是骗我吧?”
“没有,是真的忙,”沈音音一紧张,画蛇添足地解释,“这周我们在学跳舞,表演的时候要用……”
“是吗?”他松开她的脚踝,语气调侃:“我不信。”
“是真的!”沈音音强调,脸都红了,眼睛里雾蒙蒙的。
“那,跳给我看看。”
沈音音愣了一下,为难道:“我鞋坏了……”
陆决不为所动,抱臂冷冷地看着她。
“我脚疼……”沈音音换了一种策略。
陆决无奈,静静地看着她说:“站上来。”
嗯?
上哪儿?
陆决看沈音音那副呆兮兮的样子,叹口气,手机搁桌上,一手虚扶着沈音音的腰,一手执起她的手,低声吩咐:“踩到我鞋上来。”
啊?
沈音音晕晕乎乎地低头,脱掉左脚的高跟鞋,慌张地踩到他皮鞋上。
“干嘛?”她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脸。
“带你去找药。”陆决说。
“我可以自己走。”她小声说。
“然后再摔跤?”陆决轻笑,“没事穿什么高跟鞋……”
沈音音固执地犟嘴:“这样搭配才好看,你懂什么。”
陆决带着她往外走,二楼没人,所有宾客都集中在一楼活动,他走向走廊另一端的洗手间,配合地说,“是,我不懂,你好看,你最好看,行了吧?”
行你个大头鬼。
你个迟早追妻火葬场的笨蛋直男懂个屁啊。
不过,这种走路的方式倒是新颖,而且,出乎意外的舒服……
好像小时候,爸爸逗她玩,也是这样带她跳舞,沈音音总被逗得呵呵笑。
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走进洗手间,陆决先放下沈音音,打开镜柜,里面果然放着各类药品。
陆家的外伤药习惯放在洗手间镜柜里,陆绍修也有这个习惯。
他找到活血化淤的红花油,看了眼洗手间,指挥沈音音坐到浴缸边缘上。
她睁大眼睛看着陆决,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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