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混沌的像个畸形的怪物。
自己死的时候,也是这幅样子吗?
身体有些冰冷,在缓缓发抖。
很快,胳膊的位置有人攥紧,似乎在给他传递暖意,别看了,走吧,已经报警了。
祈无病轻声问,他什么病?
闻观回答,中度躁狂和偏执性精神病。
祈无病猛地瑟缩了一下,我记得你以前给我的诊断书里,也有偏执性精神病。他顿了顿,转身抓住闻观的手,我,我也会这样吗?
闻观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冰冷,语气却温和了起来,不会的,只要你听我的话,好好吃药,就没事。
他说,在我这里,只有两种人治不好。
一种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的,一种。闻观想了想,是大彻大悟给自己做了选择的人。
其实还有一种。
闻观笑了笑,没说出口。
还有一种,是祈无病这样的。
连选择都不愿意做,嘴上说着怕死,行为却在叛逆的拒绝被拯救,矛盾又残忍。
死过一次又再一次近距离接触死亡的他,终于害怕了。
闻观舔了舔嘴唇,表情依旧温和,他放轻了声音,先别走了,一会儿警察会来问话,你等着我,一起回家。
祈无病眼神还有飘忽,他慢吞吞地点头,嗯了一声。
尸体直接拉到了停尸间,已经碎的不成样子。
来了一个警队,调查了下楼顶,果断认定是自杀就草草结案。
只是刚结没多久,魏潜就带着人来了,步步生风,明显没带几分善意。
他没有什么客套的开场白,直接找闻观问话。
祈无病这会儿正烦着,平静下来之后就打算离开的,却被带上了警车。
这是要去哪?他疑惑的问。
旁边坐着的小警官笑眯眯的说,你的老熟人要见你,聊几句。
祈无病皱眉,什么老熟人?在这儿有熟人么?
他想了想,为什么要找闻医生问话?
小警官说,死的毕竟是他的病人,总得问问清楚。
祈无病沉默了。
办公室。
闻观坐在那儿,还在悠哉的把玩着小锤儿,魏队长,想问什么尽管问,我一定配合。
魏潜眯着眼睛看他,怎么,恢复记忆了?
闻观抬眼,哟,这么了解我,平时没少观察监视吧。
魏潜冷笑,还是失忆的你比较可爱。彻底恢复还是间歇性的?
闻观懒洋洋的叹了口气,间歇,出来一次挺不容易的。
刚才跳楼那人,是你做的诊疗吧?魏潜的眼神有些凉意。
闻观轻笑两声,这你可真误会我了,他的会诊不是我做的,是你嘴里那位可爱的闻医生做的。我倒是无辜且不太认可的围观了全程呢。
魏潜往后一靠,拿出了我有时间我听你说的态度。
这是个人信息资料。闻观扔过来一个文件夹,他叫孟佳,二十九岁,偏执性精神病严重一些,说了一大堆忏悔的话,全在上边儿了。
孟佳从小家庭幸福,要什么有什么,唯一不幸的,是遭受了校园|暴|力。
他长的弱小,一点也不强壮,性格更是被宠的很温软。
学校里的恶霸日复一日的欺辱,却还不了手,只能每晚忍着身上的疼痛在恨意里睡去。
渐渐积累出的狂躁,终于有一天爆发了出来。
那是一只躲在垃圾桶的小猫。
身体很软,比他软很多很多,也小很多很多,柔弱的好像一只手就能捏碎。
他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
就像形成了一个习惯,每次在学校遭受暴|力,他就立刻去寻找各种流浪猫,以同样或者更加残忍的方式回报到它们身上。
我那天,在一个小区发现了一只大猫,它很凶,尖利的爪子一直对着我不让我靠近!它的样子让我浑身发抖!就好像让我回想起了被那些人对待时候的样子凭什么!它一只猫竟然也敢这么对我!我我一时没忍住,就把它砸烂了然后才看到,它身后原来有好几只幼猫它在保护自己的孩子男人探着身,神情激动,眼里的红血丝格外狰狞,那天开始,我就一直在做噩梦梦到那只母猫死时候的眼睛!不停流血!
闻医生!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帮我催眠!把这些记忆忘掉好不好?我求求你
闻观坐在对面,面无表情的擦着眼镜,把它忘了,一切就可以当作没发生了?其实
他抬眼,视线冷淡的好像落在一具尸体上,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什么?!孟佳脸上出现疯癫似的期盼,是什么?!
闻观戴上眼镜,冰冷的镜片遮住了他眼底的黑色,用你身上唯一值点儿钱的东西,去赎罪。
我我身上没有值钱的孟佳眼神迷蒙。
闻观嘴角轻扬,怎么没有?你最害怕失去的,就是值钱的啊。
座钟哒哒响着。
魏潜冷冷地看着他,知道你这叫什么吗。他压低声音,这叫引|诱杀人!有违医德的事儿你还真干的出来?
闻观摇了摇头,这我要帮可爱的闻观说一句,他只是提了个友好的建议,并没有去逼着他去做,您突兀扣这么大一顶帽子,不太好吧。
魏潜一巴掌拍在桌上,看在你救袭珧一命,还帮忙破了不少案子,我一直在忍你,但是别太过分了。禁|药这案子完了后,你老老实实给我蹲几年好好反省。
闻观眯了眯眼睛,将功补过可以么?
魏潜冷声,你这个过没法儿补。
蹲大牢什么都做不了,没法儿为社会为人民做贡献,在外边儿就不一样了。闻观撑着下巴,我帮你把胡七九抓住,他儿子胡焕也一并送上,换我的自由,可好?
魏潜沉默着,眼神里散发着寒意,你和他们果然有联系。
闻观拿着小锤儿轻轻的敲了下水银似的小钟。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时间一点点滑过。
会面室内安静的可怕。
祈无病看着对面的女人,张了好几次嘴,终于说出口,你要跟我在这儿耗一天吗?我还得去酒吧上班。
周卉憔悴了很多,她嘴角扬起一丝弧度,似是无奈,原来你最近都在忙这个呢?之前在医院,我说让你找我聊聊,为什么不来?
祈无病表情空白了一下,回想了好一会儿,啊,对不起,我忘了
我就知道你会忘记。周卉自嘲的笑笑,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祈无病:
周卉做作的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泪,算了,说正事。她嘴角僵硬的扯着,像是极力想笑,却被|干涸的脸皮阻挡,霍瞑死过一次,是真的死了,身体冰凉呼吸消失,心脏的部位,也是安静的。他死了,那你又是谁呢?
祈无病淡淡地说,你想表达什么。
周卉歪着头,天真烂漫的样子被她诠释的像是僵尸复活,霍瞑是你,却也不是你,但没什么分别,既然死了又活了,那个杀你的人,就还会再杀第二次。
想知道是谁杀的吗?她长长的指甲敲击着桌子,不是我姐,也不是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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