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么个情况,”方脸警员道,“我们接到群众举报,江滨郊外有人聚众***,赶到现场时,这位同志刚从那里逃出来。”
阎情拥着人的手一紧。
这小玩意怎么可能跑去那种地方!
他昨天就该发现的,这粘乎乎的小玩意没出现,肯定是有问题!
苏小颜一双眸子紧盯着詹无忧,像是担心他的安危一般。
可惜他整张脸都埋在了阎情怀里,只能看到他露在外面的发。
这种不知被多少男人玩了的身体,竟然还有脸抱着阎哥哥,毫无廉耻!
她眯着眼,心里突生一计。
她回头,对着身边的人道,“詹哥哥看起来很不舒服,不如把花医生喊来看看吧,检查一下?”
“啊,对了。”方脸警员道,“你认识一个叫陈责的吗?”
一听这名字,苏小颜心头就是一跳,下意识将目光投向了阎情。
阎情的脸色黑沉沉的。
陈责不久前才折了詹无忧的胳膊,他罚了人没多久就跟着出了这事。他想说服詹无忧的失踪是意外都做不到。
甚至于他已经想到了陈责是怎么暗地动用阎家的力量,把傻乎乎詹无忧骗去了郊外,更是找来了怎样的人……对他……
阎情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情绪已经平静得看不出任何波动。
他沉着声音道,“认识,他怎么了?”
“他目前在医院。据当时在场众人指认,他是这起聚众***案的发起者。按照有关条例,需要对他进行拘役,但鉴于他目前的情况,建议你们派家人去照顾一下。”警员确认般看向阎情,“没问题吧?”
这种事哪能让阎爷来点头。
“没问题,没问题。”做为智囊团的一员,马脸男人早在阎爷脸色不对时,就悄悄站了出来,这会儿更是主动揽了招呼警员的活,“真是麻烦你们了,您能和我具体说说吗,当时的情况。”
“可以。”方脸警员挺好说话。“我们是凌晨十分接到的报警人电话……”
·
阎情拥着人,转身,大步向家走去。
苏小颜只觉得陈责果然靠不住,这么点小事都办得不利索。既然要整他就不能再给他有蹦哒起来的机会。
假装住院能有用吗?
想她上次在医院呆了这么久,结果还不是被詹无忧占了好处,轻描淡写的十板子就把撞她的事糊弄过去了。
他竟然还想着假装住院把这事瞒过去,愚蠢!
这么想着,她又迫切想知道他招来的人究竟有没有把人搞废,最好还是沾上一辈子都甩不脱的脏病!
她追着阎情跑回了屋。
走到一半时,正好遇到赶来的花京鹤。
“花哥哥。”苏小颜拉住傻站着的花京鹤,轻嗔道,“你怎么不跟阎哥哥上楼呀。”花京鹤现在还住在地下室的小单间里,看见阎情就忍不住头皮发麻。
刚和阎情交错而过,阎爷也没喊他,他自然也不敢贸贸然跟上去,“是阎爷喊我吗?”
苏小颜一脸难过的表情,“詹哥哥好像被外面那些人……嗳呀,这种事我也说不出口。”她牵过花京鹤的手,领着人往楼上走,“你快去看看吧。不然詹哥哥哪里不舒服了,阎哥哥又该拿你出气了。”
这话说得,实在让花京鹤糟心透了。
明明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他却仍有一种自己是古代太医的错觉。
陛下爱妃身体欠安,就威胁着要太医陪葬的那种。
苏小颜已经引着花京鹤到了阎情房门前,她上前轻敲了俩下,软声道,“阎哥哥,花哥哥来了。不管发生了什么事,身体最重要呀。你开开门,让花哥哥进来看一下吧。”
阎情的声音从门隙间传出,“滚!”
花京鹤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苏小颜的脸色却不好看了。
这还是第一次,阎哥哥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话。
屋内。
詹无忧抱膝坐在墙角,如同一只封闭了自己的受伤小兽。
阎情拉了他几次,可还没等他开口,这人就又刺溜一下缩回了墙角。
眼见着他今天打定主意要蹲墙角了,阎情索性把椅子推到他跟前,自己大马金刀的坐上去,直接堵死了他其它的出路。把他困在了这一方小天地里。
“说!”阎情的声音暗哑低沉,“他对你做了什么。”
詹无忧缩着身子,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小刺猬,虚张生势的支梭满是断裂的刺,其实内里早已害怕的瑟瑟发抖。
阎情莫名有一种自己在欺负小动物的错觉。
他调整了一个呼吸,努力加了点安抚的语气,“你伤到哪了?”
詹无忧没说话,漂亮的小脸蛋却缓缓抬起来,夹杂着不安和怕恐的看了他一眼。昨天还似浸了水般的眸子此刻红通通的,眼睛里也遍布着红血丝。看起来可怜又可怕。
阎情坐不住了,他半蹲在詹无忧跟前,忍不住把声音放缓,“不要怕。”
詹无忧白皙的小脸蛋上挂着泪痕,怎么看都是一副被糟蹋了模样。
他哽咽道,“您,您是不是不要我了。”
“谁说的!”阎情怒斥一声,紧跟着怕吓着詹无忧似的放缓声音,把手轻轻放上他的后背,安抚道,“我怎么会不要呢?是他和你说的?”
詹无忧默默流泪,不吱声。
这默认般的小模样让阎情怒从心起。“你宁愿听他胡说八道,也不相信我?!”
詹无忧看似犹豫了一下,但仍不放心的再次重复道,“那您没有不要我,也不会赶我走的,对不对?”
这问的,俨然有几分一旦阎情表达出不要他的苗头,他就立马以死明志似的。
阎情不敢多刺激他。
“要你,不赶你。”阎情半搂半抱上前,乘机把人从墙角处把人拐出来。
阎情直接把人放到床上,拿被子包起来,方轻轻坐到了床沿边。
这小玩意已经哭得满脸泪痕,一张小脸也惨白惨白的,配着红通通的眼睛,跟只兔子精投生似的。
阎情心头沉甸甸的。
他去洗手间给他拧了块毛巾,细心的给人擦了一把脸后,关心道,“你伤哪了?
这话当下刺激得詹无忧一下从床上坐起身,伸手抱住阎情。哇的一下哭出了声,声音里带着颤意,“哇呜,主人,我好害怕。他,他把我骗到了郊外,说你不要我了,要把我送给这些人玩,呜呜……”
“放他娘的屁!”阎情爆了把粗口。
伸出有力的大手回抱了一把詹无忧,安抚道,“不要怕,没事了,没事了。”
“我,我害怕极了,他们那么多人。”詹无忧声泪俱下,“我,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逃出来,呜呜,主人,我没让他们碰我,你不要丢下我,别不要我。”
他像滕似的缠着阎情,柔软的唇不停吻着他,一边流着泪,一边利落的剥了俩人的衣服,“主人,你检查,我,我没让人碰我……”
第21章为钱折腰的无忧
——拉灯——
阎情抽着事后烟,视线里是詹无忧布满红痕的背脊。
他身形纤细柔软,缠在他身上时,似一株春滕。每一根骨头都柔软到不可思议,无论怎么颠来倒去都轻快的很,特别是那对漂亮的蝴蝶骨…
阎情隔着氤氲的烟看人,越看越迷离。
脑中不合宜的突然闪过他红着眼问’是不是不要他’的表情,飞离的理智瞬间回笼。
阎情按灭了雪茄,拿手指撑了撑额角。
怎么搞的?!
他不是个耽于美色的人,怎么碰到这玩意,就控制不住呢!他怎么就留下这人了!
但转念一想,这事也不能怪无忧。
·
有担当的雄性,总会对自己的配偶格外宽容——特别是激情过后的。
他本已经做好送走人的准备,如果不是陈责!
这事的源头还是陈责。
几十年前的霸黑风格还敢延续到今天,看来他近来的宽容已经让有些人心思活泛起来了。竟然有胆量蔑视他的规矩,朝普通人下手。
阎情一直是杀伐果断的人。
陈责这事既然要处理,他就不可能拖到明天。
他起身就走,到门前时,脚步顿了顿。下一刻,调转方向走到床边,替早已陷入沉睡的詹无忧把被子盖好。
直到确认这孩子不会着凉,这才脸色一板,重新恢复人前的冷酷无情大步走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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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无忧一直闭着的双眼,在听到门被关上那刻,悠悠睁开。
房间里还残留着俩人激情后的气息。
他喜欢自己身上沾满阎情的味道,特别是空气里淡淡的雪茄味,总有种他无时无刻不被阎情拥抱着的感觉。
他舒服的伸展了一下手脚,从床下的裤兜里翻出了手机。
坐在阎情惯来抽雪茄时的沙发上,他打开高个男人发给他的一系列视频与照片,上面全是按他要求拍摄下来的,画面满是肉色与肉色交叠,且每一张都清清楚楚可以看到陈责的脸。
这本是他用来羞辱陈责准备的。
现在看来……已经不需要了。
他正要删除照片,就听到门边传来极轻微的脚步声。
苏小颜站在房门前,拿指轻轻敲了敲门,“阎哥哥,你在吗?”
詹无忧眼珠子一转,把手机扔回裤兜,一边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一边回道:“苏小姐有事吗?”
苏小颜色听出了声音的主人,眉眼当即阴沉下来。“阎哥哥呢,他不在吗?”
“不在。”詹无忧穿好衣服,走过去打开门。
看着收起软弱外皮的苏小颜,詹无忧微笑道,“你如果有急事,不如打个电话?”苏小颜的视线从他裸露在外的皮肤移到那张嫩生的脸蛋,指责道,“你怎么还呆在阎哥哥房间?”
詹无忧微歪着头,做出一副不解的姿态,“主人带我来的,我自然要呆在房间里等他回来。”
二楼是阎情的地盘,没有他的允许,没人敢上来。这使得如今俩人门内门外站着,也分外有火药味。
“阎哥哥那是可怜你。”苏小颜表情倨傲,她打心底看不起詹无忧这种人,靠自己身体上位算什么能耐!
但一想到他昨天经历的一切,又忍不住畅快。
她靠近詹无忧,恶意满满道,“被这么多男人上的感觉怎么样?昨晚出去嗨爽快了,白天竟然还有脸呆在阎哥哥身边,我劝你现在最好赶紧去医院看看,再晚些……”她发出意味不明的冷哼。
詹无忧摆着一脸小白兔似的表情,“苏小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听不懂?”苏小颜盯着他,“或许等你去检查完,就懂了。”
“是吗?那就谢谢苏小姐的关心了。”詹无忧跟一块棉花似的,无论你扔什么话过来,他都软软接着。
苏小颜这一拳拳全打在棉花上,让她更加恼火。
“滚出阎家!你不配站在这!”
这就恼了?
就这点儿能耐?
无论詹无忧怎么看,都不觉得这个女人哪里值得阎情和自己吵得那副模样。
她不过是仗着有个救阎情而死的哥哥,才能站在这儿冲他摆出主人家的姿态。
说起来,已经俩辈子了,他都没能和苏小颜好好讨论过她自我定位的问题。
詹无忧挺直腰背,突然道,“听说苏小姐的哥哥曾经救过主人一命?”
苏小颜眉头一皱,眼神不善的打量着詹无忧。
“苏小姐能站在这让我滚出去,不正是靠了您哥哥的牺牲?”詹无忧真诚发问,“您恨过主人吗?如果不是他,你的哥哥就不会死。”
苏小颜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脸色瞬间大变。“你在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詹无忧代入了自己一下,如果他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哥哥,而哥哥在保护好友兼上司的工作中牺牲了,无论怎么,他都会迁怒吧?
“你,你这个疯子!”苏小颜怒视詹无忧,说完这句话后却转身跑了。
那小跑的背影莫名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感觉。
詹无忧感觉自己隐约捉住了什么线索。
……苏明硕吗?
这个为救阎情而死的男人,会是解开上辈子迷题的关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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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我查个人。”詹无忧从阎情扔小几上的烟盒里拿了只雪茄,对着电话那端的联络员道,“苏明硕,曾经是阎情的手下干将,八年前为了救阎情死了。能查么?”
联络员的声音仍旧低哑无比,“能,只要你给足了钱就成。”
这辈子还没有太多存款的詹无忧:“……”
他深吸一口气,试探着问,“多少?”
“详细到他小时候几岁还尿床,六位数。”
詹无忧轻咳了一声,难得地,声音里带着点别扭,“最近有没有订金敲一点的单子放出来?”
联络员不厚道的笑了,“缺钱了?那就别回了小少爷找你的订单啊,那单子可值七位数。”
要知道自己有揭不开锅的一天,詹无忧也不会回绝的那么硬气。
可单拒都拒了,这会说什么都白搭。
“价高的单,你就说有没有。”詹无忧把雪茄咬在嘴里,拿牙齿轻轻磨着。
“有倒是有,”联络员的声音拖得有点长,听着就像某个反派要搞事的前调。“就是不知道你接不接。价值七位数哦。”
詹无忧眯了眯眼,“什么内容?”
“’传世’集团下周有一场拍卖会,其中有一颗号称’厄运之星’的蓝钻将被拍卖。”联络员介绍道,“负责安保的,是阎家。”
詹无忧:“……”
第22章那么老大一口黑锅!
兜兜转转,最后还是要从阎情身上坑钱。
詹无忧觉得挺惭愧。
但办事却挺利落。
“从’淆’里找个善逃的好手,身高173,体重115,身形和我类似。订单成功后,分他三成。”
联络员替詹无忧接了单,顺手把这附单录入,嘴上也没闲,“你身高173?不止吧?”
詹无忧身高177,但在他法国偷那面具时非常鸡贼的缩了骨。
173和177的误差足以看成俩个人,这也是他最后一道保险。
做为上辈子执掌阎家情报网多年的他,一丁点都不想亲自体会被情报网盯上后的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