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基德是为了混到人群里所以关的灯吗?”
毛利兰不解的看了一眼高高的天花板上的大吊灯。
铃木园子回答说:“应该是吧,不过叔叔他们立刻就安排人检查了。”
她的脸也刚刚才被捏过,现在还有点疼。
突然,她不怀好意的看向迹部景吾:“迹部景吾,你还没被检查吧?让我来看看,你是不是基德——”
迹部景吾往旁边稍走了一步,便躲开了铃木园子的手,他面露不屑的说:“本大爷怎么可能被假扮。”
看着他们吵吵闹闹的模样,九岛纪理抿嘴一笑。
宝蓝色闪耀的奥丁之石,在她脖颈处闪闪发光。
迹部景吾看了她一眼,得到了她的一个微笑。
……?
铃木庄园的围墙外头,除了停放着各类豪车之外,还有一辆小型货车,似乎是刚刚搬运完什么东西的样子,货车后头只铺垫着一张塑料袋,驾驶座上也空无一人。
除此之外,外面还围了好几辆警车,还有面露严肃的警备人员拿着对讲机说着什么,眼睛朝四周不停的观望检查。
这里是铃木庄园的后花园的围墙处,不仅无人过来,而且极为空旷。所以守卫比较放松,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不像别的地方三步一守。
“喂,你是做什么的?”
这个年轻的警官忽然看到一个人走了过来,立马不客气的将他拦住。
“我是给铃木庄园送植物的,”他愣了一下,拿出自己的驾驶证,指了指停靠在那边的货车说:“就是那辆车,我是送今天下午刚移栽的树木,然后在附近吃了个饭,现在准备离开了。”
警察仔细对比了一下驾驶证上的信息,又将他的脸胡乱捏了一通,才放过他。
“行了,你走吧。”
“你换一条路开,庄园那块地方不准开过去。”
那条路正在戒严,无论是车还是人都不允许过。
司机憨憨的说:“好,谢谢啊。”
他打开驾驶门坐了上去,随意操作了两下便将车子驶离了。
此时庄园里头中森警官已经把所有人排查了一遍,但都没有发现基德,这让他沉思了起来。
“所有项链都在吗?都没有丢?”
铃木次郎吉说:“那是当然,绝对没有任何一条丢掉。”
他洋洋得意的大笑:“怪盗基德的目的我早已经了到了,他就是想借此来发现真正的奥丁之石是哪一个,我绝对不会让他得逞的!”
中森警官虽然还是一副不放心的模样,但只能依言让铃木次郎吉继续了宴会。
宴会的主角是铃木园子,她带着奥丁之石上台讲话,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模样,但一旦认真起来也十分的有一位千金小姐的样子。
“园子今天真的好美啊。”毛利兰看着台上的园子,真情实意的为她鼓掌。
“我也这样觉得,特别是配上那条奥丁之石。”九岛纪理纤细白皙的手腕搭在了毛利兰的肩上,慢慢移过去挑起了兰身上的那条奥丁之石,“毕竟这些仿造品都太像了,几乎辨别不出真假来。”
她赞美道:“其实兰你带着也很漂亮。”
忽然被靠近的毛利兰愣了一下,她不好意思的笑笑说:“其实我还是更喜欢新一送我的这条项链,虽然比不上奥丁之石,但……是新一送我的。”
这也是他第一次送她项链。
虽然不是亲手给的,却也给了她莫大的关怀。
站在一旁的江户川柯南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他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毛利兰。
兰……
“不过好可惜,园子说她很喜欢这条项链的,不能带着过生日好遗憾啊。”毛利兰为自己的好友叹气,虽然她可能更兴奋于基德……
九岛纪理若有所思的说:“是吗……”
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站在旁边没有离开的迹部景吾忽然说:“榊监督问你今年的大阪音乐节还参加吗?”
九岛纪理愣了一下,她想了想回答说:“还不确定,或许会吧。”
柯南听到这句话,立刻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了九岛纪理。
此刻铃木园子正好下台回来了,她开心的问:“怎么样,今天还……迹部景吾你怎么还在啊。”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站在九岛纪理旁边的迹部景吾,有点不太高兴。作为曾经花痴过对方长相,然后被伤害到少女心的一员,她十分不待见迹部。
“本大爷在哪还需要跟你汇报吗?”
迹部景吾瞥了一眼铃木园子。
刚刚跟柯南进行了一个眼神交流的迹部,见柯南已经把中森警官等人带来之后,不客气的抓住了九岛纪理的手腕。
“你不是九岛纪理。”
九岛纪理脸上的微笑没变,“迹部君你说什么呢?”
她微微皱起眉,想要将手挣脱出来。
中森警官面露严肃的走过来,“这位小姐,请配合一下——”
他的话还没说话,九岛纪理便伸手往地上砸了什么东西,一阵烟雾爆炸开来,转瞬间刚刚还在原地的人立刻不见了。
“啊!我的项链不见了!”铃木园子惊叫了一声。
跟在中森警官旁边的铃木次郎吉脸色都变了,“糟糕,奥丁之石被他拿走了!”
“什么?!”
“是基德!快抓基德!!!”
中森警官立刻喊人四处封锁,另一处有一位警官大喊基德跑的方向,立马把人带了过去。
迹部景吾关心的不是基德的去处,“别墅里有监控吗?”
他问铃木园子。
“有、有的。”铃木园子意识到现在要紧的是把九岛纪理找到,她立刻带着毛利兰等人一起过去。而柯南早就追着基德跑了。
他没有跟着警官指的方向,而是朝着刚刚在混乱中指挥的那位警察的方向跑了过去。
怪盗基德!!!
他在这里一路狂奔追着发现自己被追而狂奔起来的怪盗基德,另一边迹部他们也赶到了监控室里。
监控室一直有人盯着,他们表示没有看到过之前任何的异常情况,关于九岛纪理的录像也只在电闸被切断时的那五分钟消失了。
“这怎么办,”铃木园子急得都快哭出来了,“纪理出事情了该怎么办啊……”
迹部景吾目不转睛的盯着监控屏幕,过了一会忽然说:“3号监控能动吗?”
负责看管监控的人愣了一下,“可以是可以,但那一块基本没有人会过去的……”
“把3号监控的视角转一下。”他冷淡的命令道。
“哦哦,好的。”下意识的听从了这个少年的命令,看管监控的警察操纵着监控台,但是监控画面上显示的那辆货车仍然维持着刚刚的画面。他瞪大了眼睛,仔细查看才一拍手说:“监控画面被改成一张图了!”
因为时间显示一直在变化的原因,他居然没有注意到。
一边立马操作还原,他一边佩服站在他身后少年的眼力。
“原本停在这里的货车不见了!”
迹部景吾深深的皱起了眉,“联系警视厅追踪刚刚的车牌号,”他烦躁的咂了一下舌,“时间过了那么久都没有人发现监控画面是静止不动的,东京警视厅养了一群酒囊饭袋吗?”
这句话还是纪理说的,此刻被迹部景吾用出来更多了几分上位者的气势,压得几个成年人竟然一时间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另一边正在赶到另一个地方的货车,开在一条寂静的公路上,因为一路上都没有什么人,车速开得极快。
司机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带着耳机声音放的极大。
他的手机放在副驾驶响个不停,却没有被注意到分毫。
铃木园子脸色难看的放下手机,“打不通……”
毛利兰捂住了嘴,“难道是基德的同伙吗?”
“应该不是基德的同伙,那块地方是庄园守卫最松懈的地方,基德才会把九岛小姐往货车上丢的吧。”
后花园那一块已经都被找过了,都没有发现踪迹,唯一的可能就是那辆本该停到第二天早上的货车。
九岛纪理感到脖子一阵剧痛,她被不间断的颠簸所震醒,在坐起来的时候,脸上出现了九分茫然。
足足有五分钟,她才回过神来。
这是哪里?
她被绑架了?
被一辆在公路上疾驰的货车绑架了?
这三个问题在她脑子里炸开。
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正在驾驶座上摇头摆脑的司机,光从背部看就感觉十分不好惹,身材健硕的让人绝望。
这种情况纪理根本不敢大声呼救,她重新躺了回去,以免被发现自己醒了。
她怎么会在铃木家的宴会上被绑架,难道是对方原本想绑园子,但不知道长相绑错了?
九岛纪理再怎么想,也不知道自己是被基德丢到货车上,阴差阳错的被带到了这里。
过了大约十分钟左右,司机把车往应急车道一停,自己下车走到了旁边的森林里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一直在等待机会的九岛纪理趁机小心翼翼的从另一边翻下了车,跑到与之相反的地方躲了起来,尽量不发出声音。
她蹲在遮掩物的后面,死死盯着货车那边的一举一动。
货车司机提着裤子回来看也没有看自己的车后一眼,一脚爬上去之后迅速就开车驶离了,这让九岛纪理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点郁闷。
看起来不像是绑架犯……那早知道叫一声让他带自己回到有人的地方就好了。
算了,万一是的话情况会比现在还要糟糕。
她这会才意识到自己脖子上的奥丁之石不见了,她摸了摸空空的脖颈,想了想将缠在手上的项链解开带了上去。
这让她安心了一点。
因为光线不足的关系,九岛纪理皱着眉,尽量沿着公路往回走,这里暂时也没有一块牌子给她辨认具体方向,只是朝着货车来时的方向一路过去。
这条公路是单行线,过去很久才走过两辆车,而且全都没有搭理纪理的招手,呼啸而过。
她扯了一下自己的裙子,深吸了口气,想把高跟鞋脱下来走路,因为这样实在是太疼了。可就在她的脚接触到地面的一瞬间,上面的粗糙程度还不如踩着高跟鞋体验好,这让纪理不得不又穿了回去。
前方隐隐有亮光过来,九岛纪理的眼前一亮,她高高挥着手,大声叫停。
“你好——”
虽然只是一个骑行者,但她也十分激动:“你好,我因为一些意外……”
她三言两语把自己的处境说了一下,对方十分同情,愿意借她电话。
只不过他自己也背着一个大包,而且是自行车,没有办法带着纪理离开,表示了歉意。
已经被几辆车分别无视的九岛纪理哪里会介意这个,她道谢后立刻报警告知了自己的位置,竟然是北关东高速公路上,都快到群马县了。
报完警之后,她犹豫了一下,“可以借我再打一个电话吗?”
骑行者爽朗的同意了,“是要打给认识的人吗?”他从背包里掏了一下,拿出了一部老式手机:“这个是我拿来备用用的,虽然款式不怎么好,但是信号十足哦。就留给你吧,我跟人约好了碰头的时间,可能没办法陪你等警察来了。”
九岛纪理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受了对方的好意,她要了电话号码,表示等她回去了一定会还给他的。
等骑行者带着他的大灯慢悠悠的离开后,九岛纪理看了看周围,打算走到围栏的外面。刚刚走在应急车道上是因为想要拦车,现在已经报警再呆在路上就有些危险了。她一边往一旁走去,一边按下了自己唯一背下来的号码。
正在轻声给切原讲题的幸村精市忽然皱了下眉。
真田弦一郎注意到他的神情,想到对方刚刚复查完,关切的问:“怎么了?”
“……没事。”幸村不想别人担心,笑笑掩盖住了自己一瞬间的不适,“今天赤也进步很大啊。”
“九岛前辈真的很会!”虽然磕磕绊绊,但仍然把幸村和柳莲二出的题全都做出来并且正确率不低的切原赤也高兴的说:“下个月的月考我一定没有问题了。”
今天网球部的训练结束之后,难得几个正选都没有事情,便一起聚在了真田家里补习功课。
需要补习的就那么两个,其他人还是以预习和复习为主。
听到切原的话,幸村下意识的想拿出手机给纪理打个电话,却摸了一个空。
才想起来手机放在别的有插口的房间充电了。
真田家唯独这点过于古朴,很多房间都是不使用电的。
像是给他们用于补习的房间,就只有电灯通了电。
想到对方应该此刻也在忙,幸村精市便放下了去拿手机的念头,准备稍晚一些再打给纪理。
……穿高跟鞋真的不能走这种路。
慢慢从地上将自己的身体撑起来的九岛纪理皱着眉,用手机的光线照了一下,发现手掌上流血了。
她想扶着树站起来,脚上却传来一阵剧痛。
屋漏偏逢连夜雨,祸不单行。
疼的差点掉眼泪的纪理干脆靠着树坐了下来,她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未接通,神色陡然落寞了几分。
她发去短信——在忙吗?我是纪理。
过了大概十分钟,她又打了一个电话。
仍然是未接听。
周围漆黑如墨,耳边是不知名的虫鸣和风吹过树叶传来的沙沙声,夜越深身上的冷意便越重。
九岛纪理猝不及防的就在第三遍的未接听时红了眼眶。
明明刚刚一直没有想哭的感觉,即便是摔了一跤也只是干脆的踢了鞋子的人,被几句冰冷而机器的声音给打败了。
她甚至不可控制的想——为什么我需要你的时候,总是不在?
九岛纪理咬着唇,几乎发白。
幸村精市应该是有事才没有接电话,他只是没有看到而已,看到了肯定会接。
……但是,
但是……
为什么总是碰到这种时候?
九岛纪理把脖子上,刚刚重新挂上去的项链紧紧的握住,然后,扯了下来。
震耳欲聋的引擎声和车轮划过地面的刺耳摩擦声从远至近,九岛纪理终于放弃了拨打幸村精市的电话,将头埋在了腿间。
她前面的公路一侧竖着放着刚刚骑行者给她的手电筒,用来提示她的位置。
随着一声剧烈的摩擦声,一辆跑车停在了这里。
车门开启关闭的声音,都没有引起纪理的抬头。
直到一声熟悉的声音,她才慢半拍似的应了一下。
“你——”迹部景吾单手按着公路围栏轻松越了过来,在看到九岛纪理此时的模样时,下意识的皱眉。
九岛纪理抬头看着他。
gu903();凝聚在通红眼眶中的泪水控制不住的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