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1 / 2)

秦昧有时候很厌恶自己能够见微知著,他为什么要总是能够只要看见人的某些小举动,就知道他是不是在撒谎呢?

为什么可以只要听见什么语气,就知道对方是不是在骗人呢?

不过没了这些本事,秦昧便也活不到如今岁数。

那么再换一个问题吧。

那个时候,落难的人鱼在井里的时候,他为什么要被吸引蛊惑而救了人鱼呢?

四皇子突然很怕自己也是燕千绪那让他看不透脑袋里的棋子,一颗或有或无的棋子。

但其实秦昧应该不必害怕的,毕竟他最开始也是想要利用燕千绪的关系,可现在燕相都不在了,燕千绪还有用吗?他该赶紧逃离这人温柔的蛛网,不被那偶尔流露的可爱与脆弱蛊惑。

果然父皇说的都是真的,这三大家族的人,每一个都不能留!

秦昧千丝万绪划过心头,不过瞬息而已,当燕千明走到他面前,要他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再仔仔细细说一遍的时候,秦昧却还是按照燕千绪想要的方向解释。

解释过后,四皇子独坐帐中,捡起燕千绪落下的撕碎的亵裤,又很快像是被烫到手一样丢掉。

四皇子后半夜完全睡不着,就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条亵裤,不敢闭眼,生怕一闭眼,便会看见燕千绪性感的肩头与锁了脚环的长腿

那腿太白了,玉色一样,脚跟与脚趾透着粉色

于是,天快亮的时候,瘦弱的皇子滚烫着脸,将那亵裤叠好,放进随身背着的包裹里,然后沉默着,掏出匕首,在自己手背上划了一道,看着那血珠子滚落,算是警示自己到此为止,下不为例。

第64章

赵虔的帐篷里比四皇子那边多了一张书案。

书案上摆放着一叠叠纸张与书册,油灯还亮着,可见之前发生事情时,世子爷大约还没有歇下,应当是正在书写什么,然后听见声音便笔一摔,跑出去,因此毛笔落在地上,砸的开了花,不能用了。

高高瘦瘦的世子爷将他的阿绪放在自己的床榻上,转过头来就能看见跟着过来的狼孩。

他刚要说话让人把狼孩牵出去,就被阿绪拉住衣袖,小声又腼腆的提出要求:我想要他留下来,不然我怕大哥又要赶他走了,这一回恐怕就是真的再也不能相见了。

燕二爷从前在世子眼里,多是娇纵淘气的,这段时间却总如此可怜可爱,反差一旦上来,就好像是戒不掉的瘾,教世子无法抗拒。

他坐到床边,伸手抹掉燕千绪脸颊上的血点,说:但你我二人一个帐子,若是有些不合礼教的事情发生,被他看去可怎好?

燕千绪乖乖的被世子捧着脸蛋擦血迹,又让下人弄了湿热的帕子擦手和腿,弄的清清爽爽后,下人出去,门帘一落,就是该换衣裳了,但世子很介意那个视线尖锐盯着自己的狼孩,那视线并不友好,甚至充斥杀意。

这狼孩曾被关在笼子里,是个猛兽般的怪物,所以哪怕长相再如同人一般,也是不能将其当作人来看待,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冲上来要吃人。

还是应当让他出去,关在笼子里,我把它放置在我的军中,又我手下的兵推送,你大哥奈何不了。世子手上一边展开那衣裳,发现下头的人居然听错了,拿来了自己的亵衣,有点意外的期待,一边总是留神注意狼孩,一旦那狼孩扑上来,那就算是即刻杀死也是没有办法,应当的。

燕二爷落寞的低下头,不太高兴,但双手却反过来握住世子爷的胳膊,很认真的急于表现说:它就和狗狗一样的,有他在,我才不那么害怕,而且它什么都不懂,就算看了什么也不明白,也不会说话,你就让他睡在角落的垫子上就好,明日它的去处,我再自己想法子,总之是不能关起来的,我不同意!

好好。世子哪里知道燕千绪愿意为这个畜生和自己争论许久,本来便梨花带雨的,如今好像自己也是背叛他的坏人,眼神着实让他心疼了,依你吧,我只是不愿你受伤,他毕竟是野兽,很危险。

他曾经是野兽,现在不是,他是家犬了。燕千绪听世子退让,也不急着要和世子吵架手指头戳了戳世子的手背,道,换衣吧,我腿好冷

欸,好。世子从来没伺候过谁,但却照顾燕千绪许久了,久到很多事情成为自然,但换亵衣却是头一回。

赵虔是想要在阿绪面前做那正人君子的,所以生怕自己太过孟浪,太过放纵,吓着对那些事情产生过阴影的阿绪,因此虽说他们似乎是相互喜爱,却除了亲吻手背,举止亲昵以外,坦诚相见什么的一次也没有!

赵世子突然有些手足无措。

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他视线落在燕千绪微红的精致脸上,看那微颤的睫毛与轻轻抿起的唇瓣,看那温顺的低头羞涩与紧紧拽成拳头的手,当真是无一处不散发着致命诱惑,招呼所见之人上前采撷。

气氛忽然多了些许暧昧,是久违的暧昧,世子想起之前自己还疑惑阿绪对自己是否真正有爱意,便觉自己当真是天下第一蠢驴。

他的阿绪当然是也爱他的。

不然不会如此依赖自己了。

理论上无数遍推倒过燕千绪的赵虔,在实际行动上,堪称青涩。

他忽然一点都不敢碰燕千绪的身体,只敢隔着衣物,小心翼翼的将衣物剥下,露出那被衣物包裹的细腻肌肤,从那完美的锁骨,到微微有点弧度的胸口,再到那纤细的不堪一握的腰肢

这具身体从骨到皮都散着欲色之气,这具身体的主人,一抬眼,便是万千情愫温温柔柔的牵扯别人。

这具身体上的手脚与脖颈都或锁或挂着银色饰品,点缀的恰到好处。

这具身体的主人姿态很好,坐着不动时,哪怕光着也是高贵的,是不允许任何人玷污的,是遥不可及的。

但又正是因为这样,赵虔便总臆想着要将这种遥不可及彻底毁掉,要永远得到对方,要玷污,要占有。

本来,应该是如此的。

但眨眼间,赵虔就发现自己还是很规矩的给燕千绪穿好了衣裳,一点儿罪恶都不敢冒出头,即便如此,他还是紧张的手心满是汗水,呼吸也微微发烫,浑身有着不对劲的渴望,又因为身体没好完全,于是只是渴望,某个部件还是半软不起的。

一旁的狼孩在旁边看了一场慢慢的换衣秀。

狼孩没有闹,因为之前他便被三令五申不许胡来,在看见那个雄性那么照顾自己的小母狼后,便立马将世子当成伺候自己小母狼的下人了。

在狼孩的认知里,自己的小母狼拥有很多仆人,嗯,非常非常多。

虽然很不高兴,但是狼孩也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改变这一现状,但总有一日,他会让小母狼的身边只有自己,他们再生许多的小狼崽,在深山里生活。

他出去打猎,小母狼在洞里喂奶。

你瞧,那狼孩是傻了吧?赵虔安顿好燕千绪后,两人坐在床上说话,他的阿绪自觉的爬到他身边,枕在他肩臂上,终于露出一些笑颜,指着那蹲在角落的狼孩说道。

赵虔那双狭长的眼缓缓看过去,就发现所谓的狼孩眼睛呆滞的笑,笑的傻里傻气,但又因为长相俊美,所以并不可笑。

gu903();他的阿绪笑话狼孩傻,赵虔则心思颇多,他攥着阿绪冰凉的手,道:我看他不傻,是听得懂人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