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或许吧。燕千绪转而对狼孩说,你就在那儿睡一觉,明日我再帮你清洗身体,换干净衣裳知道吗?
狼孩见小母狼和自己说话了,那笑容非常好看,让他想要上去舔一舔,但狼孩不敢动,他不愿意惹小母狼生气,便仰着那张有着灿烂笑容的脸重重点了点头。
呵,好像真的听得懂。世子爷幽幽的说。
燕千绪则不管了,他在世子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侧脸压在世子的臂弯就闭上眼睛,说:睡吧,今日你那样对大哥说话,明日还不知他要怎么不高兴,睡好了,才能打起精神对付大哥的。
要睡了?世子其实一点儿也睡不着,我去把蜡烛吹灭。
不要。燕千绪将大半张脸都缩到被单下面,只露一双闭上后也格外迷人的眼与光洁的额头在外面,我怕黑。
怕黑?世子爷轻笑出声,转过去面向燕千绪,将人紧紧的搂到怀里去,这件事他想做许久了,但总不能如愿,曾经有几回趁着燕千绪醉酒到不省人事时做过,但那时燕千绪完全睡着了,不如现在两情相悦的好。
嗯,很怕燕千绪从前是不愿意和赵虔关系过于亲密,但自从赵虔下头坏了,和自己一样了,赎了上辈子欠他的罪后,哪怕赵虔对他没什么用处,这样的接触也无碍。更何况从方才赵虔强行带走自己的情况来看,赵虔并非一无是处。
为什么?赵虔眼神渐渐温柔起来,他喜爱如今抱着阿绪的感觉,好像填满了他整个空洞的灵魂。
燕千绪沉默了一会儿,说:就是很怕没有特别的理由。很黑,太黑了,就好像会有一双手悄悄用绳子勒住脖子,我呼吸不上来
听见燕千绪那冷淡又脆弱的言语,赵虔像哄小孩一样,拍了拍燕千绪的后背,一切欲望都平静下来,开始享受这样的温情: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呢?
是啊谁知道呢。燕千绪在被单里苦笑了一下。
时间一点点过去,赵虔数着燕千绪呼吸的次数,以此想要催眠自己进入梦乡,但效果却是相反的,他远远高估自己的自制力,他总是想要睁眼看看他的阿绪,想着自己的手正搂着阿绪的腰肢,让他感觉自己此时倒像是已经在梦里了。
忽然的,他发现燕千绪皱起眉头,一直不肯松开。
他伸手去抚平,然而没多久又开始皱起,并且喉间发出颤抖的哼声,像是做了噩梦
阿绪?赵虔轻轻的喊。
但没想到燕千绪即刻便睁开眼,说:嗯?
你做噩梦了?
没有,还没睡着,腿疼,肚子也疼说着,燕千绪又皱起眉头,闭上眼睛,不过没关系,忍到睡着就好了。
赵虔皱眉,干脆的用长腿把燕千绪的腿夹过来,手掌也钻进燕千绪的亵衣里,放在那小腹上轻轻的搓揉,他不明白已经快要入夏,为什么阿绪身体却是一点儿温度也没有,想来想去都应该是那回被该死的燕千律害的!
若是不掉入井里,浑身伤口的受了寒气,也不至于如此虚弱畏冷。
现在呢?赵虔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浑身暖烘烘的,如此粘着燕千绪,在燕千绪心里就跟个大暖水袋一样好。
嗯,很舒服。燕千绪被揉的浑身软绵绵的,好一会儿,迷迷糊糊的夸奖道,乖狗狗
世子手掌微顿,随后不动声色的继续揉燕二爷平坦柔软的小腹,好似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
第65章
魏军中的张将军后半夜基本没睡。
他让让士兵跑出去叫两位副将过来帐中商量此事对策,但谁知道竟是无一人前来。
他气的几乎要吐血,忍到天亮,在帐中来回踱步,终于忍不住出门透气,实在是不能在那还残留肉泥的帐中呼吸。
待到天亮,张扬这位怂人便风风火火的闯进副帅之一黄求的帐子里,进去后,就看见黄副将正悠哉游哉的吃着早餐,桌案上摆放着三菜一汤,这在军中可以说是十分奢侈的东西。
哟,将军如此慌忙,可是有要事相商?黄副将生的矮胖,如同一个地滚子戳在地上,笑起来时教人瞧着便不痛快,一双三角眼里写满了轻视。
呵呵,你说何事?!天大的事!半夜发生,我叫你过去,你为何不去?!这张将军沉不住气,能忍大半夜才来找黄副将的茬都算是他现在修养好了。
黄副将顿时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哎呀一声站起来,严肃的说:将军这可事冤枉黄求了,黄求可完全没听见昨夜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啊,一觉睡到天亮。
呵,这人还有理了!
张扬真是梗着脖子想要破口大骂,但又知道自己现在还没有在军中站稳,手下的兵也基本不听他使唤,分成两派,一派跟着这个黄求,另一派跟着吕三,都不是好惹的人。
这两人不服自己能够做将军,已经是处处无视他了,可现在当真是紧要关头,他也不能计较,只能把怒火吞进肚子,深呼吸两口,露出一个示弱的愁眉苦脸来:黄副将有所不知,昨夜那沅国世子欺人太盛,竟是打杀我们两名魏国士卒,甚至将死尸抬到我的将军帐中剁成肉泥!
俗话说的好,士可杀不可辱,就算是我们的士兵犯了什么错误,也轮不到他们沅国人去处置!这简直就是不把我们魏国五万将士与军法放在眼里!
黄副将,你说现在可如何是好?那边就和没事儿人一样完全没个解释,我们明明是被派来帮他们沅国解围,如今却遭受这样的待遇
张将军是个能说会道的,能把自己的委屈说成全军的耻辱。
黄副将思索一番,圆脸上露出几分不悦,问道:当真是一点儿解释都没有?
就算是有,张将军也记不得了,他被吓的不轻,但他总不能说自己被吓到忘记了吧。
没有。张将军斩钉截铁的说,那沅国将军燕千明大约是想要我们亲自过去询问,简直就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岂有此理!黄副将一摔酒杯,站起来踱步几个来回,最后眼神微微一定,抬头说,好,既然他们想要我们亲自上去要个说法,那么就亲自上门拜访好了。
要叫上吕三副将吗?一个将军做事做成这种需要请示副将的地步,也算事绝无仅有了。
圆滚滚的黄副将点点头,说:那是自然,要让他们知道,我们魏国人的命绝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被抹掉的!
张将军得了准信,顿时轻松不少,他可不怎么会与沅国那将军燕千明交流,听说是个狠人,剿匪之时直接屠杀的血流成河,小小年纪,刚死了爹就出征,脸上绑着纱布,简直就像个活死人。
活死人啊,多可怕。
黄副将其实也是有自己的顾虑,他才并不是因为两个士卒的死就这么大动肝火,只是面子问题实在很重要,再来如果能从这件事情让大家都知道整个魏军还是自己的话管用,那么替两个无名士卒出出风头也未尝不可,还能积攒军中威信,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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