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出巡之论治(1 / 2)

帝国的荣耀 曾鄫 3034 字 2023-09-03

帝国的荣耀 !

花了近一个小时。刘浩然这才将整篇报告全部看完。待抚叭报告,发现众人已经陆续看完了。刘浩然顿了一会便开口道:“怎么样,大家看了后有什么想法,都说说。”

众人互视一眼,都没有说话。这里面牵涉到新政问题,而新政是刘浩然一手制定出来的。他们还需要将自己的意见酝酿成合适的字词。

看到大家都默不作声,刘浩然笑了笑开口道:“那我先来说几句,首先这篇报告写的非常好,除了详尽、分析有道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公正。无论坏或好,只要发现了问题都列出来了。我以前就说过,任何事物有利也有弊。例如这份报告中的乌庄。经济发展了。百姓们生活提高了,但是社会风俗却低劣了。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说到这里,刘浩然看了一眼众人继续道:“大家应该都知道风俗的重要性。大明法律虽然繁多,但是不可能时时玄刻处处管着每一个百姓的一举一动。这个时候社会道德就起着关键性的作用。而社会道德是什么?就是风俗!”

“风俗,人心之所向,人心一趋,便成了风俗。孟圣曾言,作于其心,害于其事;作于其事,害于其政。而今我大行新政,读书人秉承的学术为之一变。而学术变了则心术随变,当人们的心术为之一变时,世道风俗也随之而变

“新政行之有十数年。已见大效,但是也露其弊端,可见其说还不圆满,大家说说各自的想法,也好为之完善。”

听到刘浩然将调子安下来了,大家便开始发言了。

“陛下,风俗为礼制之表体,而礼制乃道之器。然大明风俗秉承前宋之习,已经尽数俗化。如冠礼,而今民间,早已少行此礼;如嫁娶。民间以论财为重,此为夷蛮之道,然后百姓乐津于此,贤者也不能幸免,故而只能曰之“故俗而已”;如葬礼,按古礼当不应佛事,不设乐部,而今就是读书之家,也不能免幸,曰之,吾未能违俗而”;以祭礼,理应支子不祭,祭则从宗子。陛下下诏大行冠礼,当是复兴古礼,以正礼制。善大焉。故臣认为,官府当以重行礼制,以约风

“不过礼制当循两方面,第一礼制俗化,二是礼制简化,繁不如简之易境也,泛不如切之契要也,骤革不如相因之默喻也。陛下。再窃以为欲安天下,在息盗贼不法,欲盗之息,在保良善,而欲民之善,存明礼制。礼制明,则人之节俭,节俭利无求,无求则廉耻立,而礼为之心生,奸盗为之原塞哉

安然还是儒家读书人的思想,将明礼看做是解决问题的万能之药。

徐茂诚却出言反驳了:“陛下,臣认为安大人前言谓之有礼,后言有失全善。臣曾在湖南衡阳府任职。曾遇到一件事。地方曾出现一不孝不悦之人,其乡遵循乡约,以行孝梯,出此事情,故而乡老遵乡约而行,不仅罪其子弟,还要归罪其父兄有失教,故而父兄受牵连。此后,乡间出逆子。父兄不敢相告于乡间,唯恐逆子未惩而父先得罪,是谓讲乡约而不孝不梯之人益多。”

李道君在一旁接言道:“陛下,诸位大人,臣补充几句。臣在苏州乌庄调研时曾遇到一件事,时值苏州大旱,地方减产,苏州协赞会决议,禁止游船、入酒楼等活动,以彰简省。然富家人避入僧舍,以敬佛为由,治食而宴,反倒是游船数百口人、酒楼上千口人为之失业,更显困顿。”

听到这里。刘浩然也是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像这种事情,大明治下还发生很多。不少官员还秉承旧的思维,认为其职在与教化百姓,引导向善,所以一遇到什么事情就采用行政手段进行大力干涉,其本意是好的,结果到后来却恰得其反,还带来一些新的问题。

叶宗茂默然一会接言道:“陛下,臣窃认为风俗能溺人,大抵之风俗能溺人。犹如醉者之酣于酒,睡者之酣于梦。君子当独醒独觉,而官府不仅要醒觉。还要醒人觉人。如民间奢侈渐行,有人独行,仍持俭朴,则乡民百姓可能会请让轻鄙,而这时官府当彰其行,以易风移

这得确是一个值得注意的地方,刘浩然点了点头,然后转向李道君道:“这篇报告是你做出来的,你有什么想法?”

“回禀陛下。诸位大人。以臣之见,官府持守当在律法。故而官府当多倡法治,少涉民俗。换以其它手段加以引导。如地方灾情,确当以节俭为重。然富家有钱奢华。可任由其奢华,许多小民还能靠此获取衣食,维持生计。如那些富家吃得是海鲜野味,美酒佳肴,在某些人看来,这些东西换取的粮食能养活数百口人。但是从另外一个方面考虑。就算禁止富家吃这些东西。小民们就能填饱肚子了吗?不如就此不管,富家继续吃。酒楼游船得了厚利,伙计们有了薪水,国家得了税利,甚至涉及到卖海鲜野味的渣夫猎户也得了好处。

故而只要富家吃得是自己的钱,他想怎么吃都是他的事情。

,“臣曾观苏州吴县与襄阳南漳两地县衙,吴县富足无比。其县令协理却是极为轻松。南漳顿困,其县令协理却是繁烦操劳。何故?臣曾细察之,吴县县衙少有涉民之政,任百姓自谋其利,每年不过筹戈,水利工程几何,直道桥梁若干,学堂几所等等,届时再发包给营造商户,监工而造。而南漳县衙,春季忧百姓耕种,夏季忧洪满。秋季忧收获。冬季忧寒冻,日日不得轻闲

“臣以为,百姓知道逐利而行,他们手里有地,怎么会不知道该如何种地?无粮则无食,多粮则家富,这点他们最是清楚。除谷麦之外。当种何物可盈利。只要官府告诉他们去年这些农作物的价钱,他们自当会根据自家的能力,土地的质地去考虑,

刘浩然不由抚掌赞道:“之明所言极是。官府之职,在于教化,在于引导。何为教化,即以身作则,其身遵法,则百姓遵法,其身有信。则百姓承信。其身廉正。则百姓俭朴。何须多言口舌?何为引导?以利引之,以利辅之二如工厂急需棉麻,官府当告知百姓,百姓自会种植,而官府不必以政令迫之,只需多修水利,以保农耕。多修道桥,以保输运。必要时可以地方之名。交涉商户,以法保民益

刘浩然的意思大家都听明白了。官府没有必要去处处指手画脚。只要把基本工作做好,水利修好了,百姓们耕种就会有保障,道路桥梁修好了。百姓们就能方便地把东西运出去,甚至有时候官府出名。以地方政府的名义去约束那些唯利是图的商户,以律法等各种形式保障百姓们的利益,这才是官府所要做的。

。陛下,臣明白了工官府当少涉民事。多行职责,以法约民徐茂诚略有所思道。

刘浩然点点头道:“是的,刚才之明在调查报告里说得很清楚,风俗有几个特点,一是上行下效。二是受当前的主流思想影响。上行下效,我们重法,百姓们也就知道律法的重要性;而如果主流思想是以合法的方法去追求财富,百姓自然也就会明白,什么才能获取最大的个人利益

说到这里刘浩然感叹道:“我看前朝历代,立法的目的是在于破坏。”此言一出,众人不冉诧异?这话是什么意思?法律的最根本的意义就在于让天下人遵行,怎么说前朝历代立法的目的在于破坏呢?

“前朝历代制定列的律法。但是却给了很多人律法上的特权,皇室权贵可以肆意违法而不受惩戒,刑可以不上士大夫,诸如此类。于是造成的结果是律法成了老百姓们胯子上的枷锁,成了权贵士大夫们的工具。最后人人追求权势。因为有了权势,就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而当他们有了权势之后。又喜欢去违法,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出他的特权。从而显示他们与百姓大众不同的身份

。于是法律不外乎人情。法律就成了可以随意变更的玩物。上行下效,皇室士大夫如此,百姓们也知道律法是可以通人情的,于是他们不再遵循律法,转而追求人情。因为只要人情在,法律规则便可有可无。到最后,主流思想和风俗便变得低劣,以卑法规则去要求别人,自己却渴望凌驾或者是卑够脱离律法规则。于是,什么手段都是正常的,规则也便不成规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