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洁白月光下,那张小脸似是染着桃色,瞳仁折射着琥珀色的光,波光粼粼,水色潋滟。
“九……”傅君恒的心没来由得一跳,下意识地避开了目光。
怪了,沈小九今天看起来怎么格外妩媚……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沈玖捂着自己滚烫的脸,一下撞开了傅君恒,脚步飞快地逃逸而去,“我今晚没来过!”
“九弟?”傅君恒疑惑地望着她飞奔而去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这是怎么了?”
他转过身来,却看见道路的尽头,萧陆川披着一身长袍,目光幽然,神色淡漠,脸上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绝望。
他像是不愿让人看出自己的心思,看了傅君恒一眼,便转身走回了自己屋里。
傅君恒上前,站在门外,便看见萧陆川立于烛灯之下,手中铺展着一张画卷。
画中之人影影绰绰,看起来似乎有几分眼熟。
“师弟,你们……”傅君恒欲言又止,既觉得此时的萧陆川浑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凛冽,但又觉得他急需有人出言安慰、开解。
好像是一头受了伤的落单小兽,渴望关怀,又不近生人。
“没事,”就在傅君恒犹豫之际,萧陆川却忽然开了口,音色平缓正常,听不出什么别种情绪,“方才我一时冲动,玩笑开过了些,惹恼了他……”
什么玩笑能把素来无法无天的沈九少给逗得满脸通红啊!
傅君恒很想问出来,他的心越来越不安了。
那真的只是玩笑吗?这两人之间……
“师兄,我没事,明天我再去给他赔个礼、道个歉。”萧陆川收起了手里的画卷,淡淡地笑道,“小九不是个爱生气的人,明天就好了……”
他在心里做好了决定,明天,他会告诉他,今晚的一切都是个玩笑。
他们的关系会很快恢复正常,他也会把这份不堪的心思永远压在心底,再也不像今晚这样一时冲动,暴露让对方知晓。
萧陆川垂下眼眸,热情在眼中退散,画卷也被用上等的丝带系了起来,就像是被施了某种封印。
次日,这卷画便被递到了沈玖的手里。
沈玖此时还有些惴惴不安,时不时抬头偷偷瞧看面前这位又变得毫无波澜的青王殿下。
萧陆川的脸生得白净、清秀,看起来略显文弱,可是就这么个“文弱”的家伙,昨天晚上竟突然雄起,那么霸道地“壁咚”了她,还作了那么惊人的告白!?
莫非小钏儿竟然是个断袖?!
还是说,他看出了她的秘密,知道她其实是……
“拿去吧,本来就是想画了送你当礼物的……”萧陆川将画交给了沈玖,面不改色,“你的生辰快到了。”
“多,多谢青王殿下!”沈玖哆哆嗦嗦地接过了画卷,连称呼都忘了改。
萧陆川的手一僵,握紧了手中的画卷,沈玖抽不出去,只好又抬眼看向萧陆川。
只见萧陆川“噗嗤”一声笑了,漂亮的红唇弯起,眼中满是笑意:“沈小九,你怎么了?”
“我……”沈玖红了红耳尖,心里暗自腹诽:还不是被你的告白吓的!
“你该不会……”萧陆川凑过来,在她耳边轻声言语,“把昨晚的事情当真了吧?”
“啊?”这下,沈玖愣住了,微微睁大了双眼,“难道……”
“沈小九啊沈小九,你扪心自问,你平时是怎么对我的!”萧陆川拿起画卷,敲了敲沈玖的脑袋,“我只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所以……”沈玖的心突然莫名一揪,自己都不明白心里在失落什么。
对方并没有发现自己的真实性别,这明明应该让她舒一口气才对……可是为何有点不爽快?
“我又不是断袖,莫非你是?”萧陆川嗤笑了一声,目光笼罩着沈玖。
他怀疑过,也曾暗想,若沈玖真的是断袖,说不定他那妄念还能实现。
可是昨晚,当说出自己的真心后,看到沈玖那一瞬间的惊慌表情,他便知道——
此生大概也只能与他做个兄弟了!
他万不能,连这最后一点羁绊都斩断!
“我当然不是!”沈玖立即否决,毫不犹豫。
开什么玩笑,她可是堂堂正正的钢铁直女!
“这也算是惩罚你和师兄此前密谋布局,却瞒着我!”萧陆川小心地收敛了眼中的一丝失望,将画卷塞给了沈玖,“收下吧。”
“师弟……”这时,傅君恒撩起了帘子,从书房外进了来,一眼就看见屋子里的两人瞬间分开了一个微妙的距离。
他们一个神色平淡,却似乎隐着什么情绪;一个神色恹恹,目光呆滞,倒似是有几分失落。
这两人到底是怎么了?气氛怎么这生怪异?
“师兄,你回来了?怎么样?”萧陆川见傅君恒,便立即扬起了眉毛,不着声色地转换了话题,把心里那些复杂肮脏的东西,都给深埋了起来。
“消息放出去后,今早鱼就上钩了。”傅君恒淡然一笑,胸有成竹地道,“这可真是一举两得,待好戏开演,盘龙岛必成我们的囊中之物。”
“你们……你们要攻打盘龙岛?”沈玖的注意力果然立即被吸引了,露出了几分错愕,“盘龙岛海寇虎踞南海多年,确实有着丰腴的家底,但是那盘龙岛上有高人布下的陷阱迷阵,易守难攻,南巡军几次剿匪都无功而返啊!”
“所以,我们才需要一个带路人。”傅君恒眯了眯眼,眼中寒意正盛,“大牢里那位盘龙岛的二当家,可不正是最佳人选?”
“莫非,你们打算故意放他走?”沈玖脑子一转,便想明白了几分。
之前的审讯全都是个幌子,就是为了麻痹秦同,掩盖他们的真实意图,好让秦同掉以轻心。
待放走了他,再派出一支特别的队伍,让他在前面带路,的确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盘龙岛。
但是,万一在途中被发现了,那牺牲可就大了!
“不是我们‘放’他走。”傅君恒接着道,“自然是有人里应外合,将他‘救’走。氏族中,可有不少人能帮我们这个忙。”
“待我们攻下盘龙岛后,便立即肃清氏族中的背叛者,总得让这群人知道,我萧陆川也不是什么可以任人鱼肉的病猫!”萧陆川抬起了头,眼中闪耀着一抹寒意。
敢联合海寇,预谋伤害他所重视的人?那便做好承接他怒火的准备吧!
他萧陆川,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只能躲在沈九身后的弱者!
看着萧陆川如此,沈玖心里不免有几分唏嘘感叹。
这小子……果然不再是她心里那个腼腆又天真的“小钏儿”了。
他有了野心,有了胸怀,有了不凡的气度。
他还会继续成长,化而为龙,翱翔天际,成为原剧最后那位九五至尊!
所以……她哪里还有空闲在这里胡思乱想呢?
“殿下!”沈玖忽然微微拱手,严肃而认真,用着平日从未有过的庄重语气。
“在下有一计,可让殿下一举三得!”
作者有话要说:小钏儿:我只是开个玩笑,你当真了?
小九儿:……我还以为你真对我有意思,还打算接受你的心意,没想到只是开玩笑啊,那算了……
小钏儿:QAQ不不不,我不是开玩笑的,我是真心的,信我啊小九儿!
……………………
小钏儿演技太差了,很快小九儿就会察觉到小钏儿的装模作样,嘿嘿!
等心意明确了,我们该讨论一下。。卡。。。的问题了……
目前我觉得小九儿无疑是攻了……
小九儿:所以你还我那二两肉啊!
作者顶锅盖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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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沈玖上贼山
几日后的一个夜晚,火光映天,青王府的大牢走了水!
火似乎是从刑房里冒出来的,不小心点燃了周遭的枯草,蹿上了旁边一间摆满了柴禾的柴房。
于是顷刻间,大牢四周陷入了火海。
狱卒们纷纷打水救火、营救关在牢房里的犯人,一时忙得不可开交。
秦同被两名狱卒搀扶着走出了青王府大牢,又沿着一条隐蔽的小道走向了青王府的侧院。
这侧院平时本就不住人,此时青王府的下人们纷纷赶去牢房附近救火,这院子便显得更加寂寥,不见人影。
狱卒走到侧院墙下,捏着手指吹了一声口哨,那墙上顿时抛出几条绳索。
“秦兄弟,得罪了。”狱卒将秦同身上的镣铐解开,又将绳索绑在了秦同的腰间、手臂上。
秦同冷哼了一声,哪怕这两名狱卒是来救他的,他也不屑与此等受贿行事的朝廷官兵做什么交流。
狱卒也不在乎这些虚礼,绑好了绳索,其中一人拉着绳子使劲儿荡了荡,墙上的人便开始使力,帮助秦同攀上高高的院墙。
秦同四肢发力,很快便坐在了那高墙之上。
他向着墙内那熊熊燃烧着的火光,露出了一道狰狞的冷笑:“哼,青王小儿不过如此!呸!你爷爷去也!”
约莫一个时辰后,大火彻底熄灭,海州城却并未恢复安宁。
青王府的护卫倾巢而出,沿着大街小巷挨家挨户地敲门,兴师动众地搜查,据闻是在寻找一名趁乱逃跑的逃犯。
得知此事,木家、蒲家的知悉者稍稍松了一口气。
还好他们动作快,早已把秦同送了出去!
此时,就算青王府的护卫快马加鞭,怕是也追不回来了!
秦同能去哪儿?
自然是被两家氏族战战兢兢地送上了一艘不起眼的小船,连夜抹黑躲过了巡查,出了海。
从海州城入海去盘龙岛的路程可不近,也多亏这艘船上有秦同这么个以海为家的大佬坐镇,否则半途便有可能葬身鱼腹!
秦同一路小心谨慎,时不时站在船尾向远处的海面上张望,以确定是否有追兵。
幸运的是,直到他抵达盘龙岛,青王府的船只始终不见踪影,怕是知道追不上,故而早早便放弃了追踪。
船停靠在盘龙岛的海岸,秦同下了船,便不顾情面地命令这艘船离开盘龙岛。
船上的氏族子弟脸色微微发白,想想这一路的惊险,他们有些不太确定自己能否顺利返航。
“盘龙岛的规矩,来者要么落寇,要么死,绝无生还的可能。诸位不如想想?”秦同斜着眼睛冷声道。
那几个氏族子弟自是不敢多耽搁,立即起身告辞,划着船儿向海面上驶去。
秦同目送着他们远离了盘龙岛的海岸,又在海岸上徘徊巡视了好一会儿,确定那艘小船没有再次折返,也没有追兵赶来后,方才朝着密林中走去。
他不得不小心谨慎,盘龙岛海寇在这座岛屿上已经生存了二十多年,积蓄不少,有不少人眼巴巴地盯着,想要咬上来吞掉他们。
多亏了这座岛上有天然的雨林遮蔽,还有岛屿前任主人布下的各种机关陷阱密道,这才挡住了外面那些居心叵测的饿狼。
若没有人引领,外人根本上不了盘龙岛山寨所在的那座隐秘的山峰。
秦同踏入雨林,在密林中七绕八绕,沿着一条层层跌宕的清泉,逆行向上,寻到一座被茂密枝叶遮盖着的熔洞。
熔洞里上下都是万年钟乳,滴滴答答,落下冰凉的液滴。
秦同走进熔洞深处,轻车熟路地摸到了一块凸起的岩石,在那岩石上方轻轻敲击,岩石上顿时垂下了一个竹筒。
秦同拽过竹筒,冲着里面吼了一声:“是老子,开门!”
没过多久,就听熔洞里传来了一声闷响,接着便是铁链摩擦地面发出的“咔嚓”声。
前方一块巨大的岩石竟缓缓抬升,外面的冷风呼啸窜入熔洞,吹得洞里“嗡嗡”回响。
秦同耳朵微微一动,眉头微蹙,只觉得这风声之中还夹杂着些许杂音。
“不对!草,快关……”他急忙拉扯着竹筒大声唤道,可话还没说完,人便已被几道黑影扑倒,只听见竹筒里传来了惊疑:“二当家?二当家!怎么了?”
“快!”一名黑衣人低声命令道,于是黑影们也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鱼贯而入冲进那扇石门。
待那扇石门再次落下时,几十名黑衣蒙面人已是全员踏进了门的里边。
秦同瞪大了眼睛,想要大声嘶吼挣扎,却被人死死堵住了嘴巴,按住了手臂。
他的眼中满是愤怒,满是不甘,满是杀意,若不是被人摁着,怕是早已要跳起来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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