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皇叔[双重生]》TXT全集下载_10(1 / 2)

“大志,走,巡防去了!”,这时门外有人喊道。

武大志朝门外看了一眼,嘿嘿一笑,“那,小姐,您看您都醒来了,不如我……”

“你就这样把我给卖了?咱两谁更像丫鬟?滚滚滚,眼不见为净。”

武大志一点都不客气,提上红樱枪跑得无影无踪。

南方的气候比京城稍微暖和一些,离思走出营帐,迎着朝阳,闻着泥土的味道,心道还是大千世界好。

老远便听见士兵们大声操练的吼声,那久违的声音,就跟在漠北一样。一想到漠北离思就想起他那暴躁的亲爹,估计这会儿人已经到京城了,见她不在将军府,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得多生气。

离思寻声而去,远远可见萧祁墨负手站在训练场上,弱冠之年,能有如此魄力,诚然是个人中之龙。

一众士兵见她出现,个个笑得意味深长。

萧祁墨扭头看来,离思一身血红的骑马装,长靴及膝,是那般朝气蓬勃熠熠生辉。他愣了愣,对一旁的副帅低语一翻后,踏步走了过来。

“早啊,王爷!”

钟离思吊着一只右手,刚才豪言壮志的气势全无,这下嬉皮笑脸冲他打着招呼。

萧祁墨并不买账,背手道:“有事?”

离思挠头道:“好饿,有没有什么吃的?冷馒头也可以。”

萧祁墨:“男女应该有界限?”

离思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打脸了。

她低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踢着泥土,含糊不清说道:“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嘛,也不一定。”

萧祁墨追问道:“什么算特殊事情?”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钟离思心中那个恨啊,她忍辱负重道:“比如您可以大发慈悲为我做点吃的,这算特殊事情;再比如危急时刻换药这等事,也算是特殊事情。”

萧祁墨依然不为所动,挑眉道:“就这态度?”

钟离思半边身子都麻了,伤口扯着神经痛,她深吸了口气,抑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辱骂声,一脸笑意,用央求的口吻说道:“求你了,嗯?”

那嗲嗲的声音……萧祁墨终于有了不一样的表情,说不上来他怎么了,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垂眸大步流星向前走去。

离思愣在原地,心道是不是戏演得太过,恶心到这位老十九了?

军队没有厨房,饭菜都是在露天做,这会还没到用餐时间,火头军也还在训练场上,所以也没有人可以使唤。

离思扶手靠在一棵树下,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忙碌的萧祁墨。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堂堂瑞亲王会亲自掌勺,说出去谁会信。

“吃什么?”,萧祁墨抬头问。

那个身影总是能让钟离思出神,她也不知道原因何在。

“肉!有肉就行。”,离思回道。

萧祁墨果断一句:“不行,重伤过后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

她就知道不行,离思又道:“一碗面条!”

萧祁墨:“没有。”

钟离思:“……试问,有什么?”

“白米粥。”

钟离思砸了咂嘴,“只有白米粥你问我吃什么,意义何在?”

萧祁墨抬眸看来,虽然没说话,那表情分明就是:随口一问,不必当真。

南方并无战事,萧祁墨此次南巡,也只不过是永顺帝将他调离京城的一个借口而已。离思在的那些天,武大志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还真把自己当做了军人,终日与那帮士兵谈理想谈人生。

钟离思那日大言不惭说什么男女需要界限,结果就是自己无能为力,就是芝麻大小点事,她也只能找萧祁墨。

每次找他,笑容还得灿烂,态度必须恭敬,就因为这样,私底下那些闲言碎语传得飞起来。

士兵甲说:“王爷对准王妃真是百依百顺,千古奇闻,这么多年来王爷不近女色,这下终于愿意开荤了,普天同庆。”

士兵乙说:“那可不,心尖儿上的人,就该疼着宠着。”

士兵丙说:“我看王爷最近日渐憔悴,略显沧桑,你们说会不会二人已经……”

钟离思靠在枯树旁听者那帮围着火堆的人瞎扯,不堪入耳,这都是些什么人。

她气冲冲跑进萧祁墨的营帐内,那人正在烛火下挥舞着笔墨,练字练得不亦乐乎。见人进来也不抬头,冷冷问道:“何事?”

离思嘟嘴道:“门外那些闲言碎语,你听到没?”

那头微微抬眸,烛火下那张脸若隐若现,朴树迷离,他说:“听到了!”

离思走近了些,“听到了你还不管,任由他们乱说?”

萧祁墨放下笔墨,定定看着她,明知故问道:“比如?”

钟离思还真以为他在询问,一本正经答着:“比如什么我是你心尖儿上的人啊!比如你最近日渐憔悴是因为,我们……等等。”

萧祁墨忽然撇嘴一笑,低头又开始练字。

“是吧,你也觉得荒唐是吧?”,离思见他没来由一笑,两手按在桌上问道。

萧祁墨抬头看来,外面寒风凛冽,烛火被吹得打了个闪,二人目光接触的那一刹那,他薄唇轻启说道:“嗯,回头我说他们!”

又过了几日,离思自觉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多日没吃到她心心念念的大圆饼,很是怀念。她也不好叫萧祁墨给做,毕竟人家是王爷,今日使唤她多少,他日都是要连本带利还回去的。

于是乎,一大早她便忙里忙外的开始捯饬,誓要显示一下漠北风采,犒劳犒劳那些辛苦训练的士兵们。

只不过,她在操作的时候出了些偏差,冬风把火苗吹得太大,锅里的油辣到冒烟。情急之下,离思犯了一个大多数人都会犯的错——往锅里倒水!

那一瓢水泼下去,刺耳的声音响起,整个锅里全是火,火势越来越大,很快便点燃了最近的营帐。地上的干草瞬间被点燃,可真是野火烧不尽,冬风吹又生……

钟离思懵了,这他娘的怎么想吃个饼把附近的营帐给烧了?她急得抓耳挠腮。

只听有人大叫:“走水了!”

大部队闻声赶来,纷纷加入扑火小分队中。人多力量大,不一会儿火势就被扑灭了。

钟离思一脸是烟灰,黑一阵白一阵,叫人看了又好气又好笑。

她还算有自知之明,也不敢看一旁叉腰盯着自己的人,拽着衣服就像个犯错的罪人,等着被严刑拷打。

待救火的士兵如数退去,萧祁墨走到钟离思面前,一语不发地俯视着她。

离思不抬头还好,一抬头,那脸黑得就跟从锅底下钻过一样。那人怕是盯了她半盏茶的时间,他是有多大的毅力,竟能忍住没笑。

“钟离思,你可真是能耐。”

头上传来那厮听不出喜怒的声音,离思点头哈腰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吃个饼而已,没想到因为自己的失误,差点火烧大营,是我的过失。王爷可按军法处置,我毫无怨言。”

见她异常乖巧,萧祁墨连连皱眉,目光停在了她的胳膊上,衣裳被柴火烫出个洞。

离思也注意到那个洞,正想说轻伤并不碍事,人已被那人拉进了别的营帐。

萧祁墨二话不说就要扯离思的衣服,钟离思伸手挡住,难以置信道:“你这是什么嗜好?”

萧祁墨怕也是意识到自己的出格,转过身吐出句:“你自己脱,看看有没有烫伤?”

离思愣了愣,心想他定是怕得罪她爹,回去无法交差,毕竟钟离赤诚回漠北的时候交代过,务必看好她。一定是这样,否则说不过去!

火烧营帐一事后,离思就没离开过萧祁墨的视线范围,这也是他的要求,目的是防止她在做出什么令人咋舌的事。

他在训练场上操练,她便在一旁打盹儿;他在营帐内练字,她也在一旁打盹儿:他在教部下排兵布阵,她依然在一旁打盹儿……

如此相安无事四五天后,听底下人说,萧祁墨派守边城的守门军一连消失五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委实诡异。

他带着一小部队人前去查看究竟,离思也在随行队伍中。

行至边境城墙上,放眼眺望,万里河山,尽收眼底。她大抵看了下周围的地形,易守难攻,城门紧闭,重兵把手,别的人相安无事,单守门军不在,或许……

“想说什么?”

萧祁墨双手撑在城墙上,对若有所思的离思问道。

离思侧头看向他,发表了自己的见解:“重兵把守,唯独守门兵不在,要吗这之中有内鬼暗中将他们杀了,要吗就是投敌。”

萧祁墨投来欣赏的眼光,“本王的士兵,宁可战死也不会投敌。”

想想也是,离思看向远方,“那便是出现了内鬼。”

萧祁墨与她并排而立,侧头看了眼那个身形只有十五六岁般大小的人,随口问道:“懂兵法?”

离思谦虚道:“略懂!”

萧祁墨忽然低头一笑:“大将军总说他这个女儿不学无术,我看你精得很。”

闻言她眉头一皱,这话不对劲,具体哪里不对她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来,只得再次谦虚道:“王爷过奖了,关公面前不敢耍大刀。”

萧祁墨静默了一会,继续说着:“若让你找出幕后凶手,你当何如?”

里思扭头看了看一排排目视前方的士兵,思量须臾说道:“一连五个被害,应该是守门这个位置能发现什么秘密。但今日王爷已经来查看过,也就是说这件事你已经开始重视了,短时间内,我想他们不会有过多地作为。我刚才站在守门的位置大抵看了一下,门卫能看到的地方,正是敌军进城的必经之路。”

离思说罢用手指着远处的那座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山,继而又道:“杀门卫,只有一个目的,制造恐慌,好让接下来守在那个位置的人提心吊胆,一但守门的只顾保命,敌军可趁其不备摸过那道天堑。而那道天堑能直通你的大营……”

萧祁墨难得的嘴角带笑,他勾嘴问:“你觉得内鬼会是谁?”

离思哈哈一笑:“王爷政敌太多,这不在离思的考虑范围之内,总之这个人不会是皇上,他再想要你的命,也不会傻到开大门将敌军放进来的地步。若你一定要我说,我猜……此人是你下一个要拉下马的人。”

城墙风大,吹起那厢耳边发丝,从离思的角度看去,那张侧脸,总能让她不知不觉地出神。那种出神无关情爱,这是个四年后要问鼎九五之尊的人,他那种王者风范让人有种瞬间窒息的感觉。

萧祁墨跟个没事的人似的回到驻扎地,夜幕时分,敌军果然从那道天堑溜了过来。

号角声被吹响时,离思猛然惊醒,差点磕在桌子上。萧祁墨仍在练字,从始至终他连手都没抖一下,只是喊了声:“暗夜。”

暗夜身着一身纯黑铠甲正在待命,萧祁墨吩咐道:“你穿上我的战袍,带兵去天堑截杀,全部带去!”

暗夜大惊,不敢相信道:“全部带去吗?”

萧祁墨放下笔杆,点头道:“全部带去。”

暗夜看了眼离思,欲言又止无数次,终是不敢再多问,只得换上主帅的雪白铠甲打马离去。

萧祁墨几十万大军都在留守城门,后方只有他从京城带来的几千人,暗夜如数带去后,整个驻扎地只剩离思和他两个人。

“怕吗?”,萧祁墨问。

钟离思忽然想起上辈子自己被敌军抓去当人质,那次他们用她威胁萧祁墨,哪知这人只带去三个字:她是谁!

想来当时的自己真蠢,也是像现在这样的十五六岁模样,仰慕他的军事才能居然几次三番地要见他。这事不但是她上辈子的耻辱,这辈子离思也觉得是莫大的耻辱。

她那句有何可惧还在嘴边,营帐外闪出一堆身影,个个手提大刀。

一人道:“你确定是萧祁墨带兵截杀陈国军队吗?”

“我确定,刚才已经走了,全兵出击,那女人没跟着。”

听到这话,离思猛然抬头看向萧祁墨!

为了杀她?谁这么丧心病狂,居然不惜通敌也要取她性命,她的命有这么值钱?

“好,太好了,只要杀了那女人,从此我等便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几十人在外面悄声探讨着升官发财的美梦,兴高采烈地冲了进来,当看到正前方寒气逼人的森森目光时,笑容僵在了脸上。

萧祁墨手不见停,从善如流换了张宣纸接着挥舞笔墨,勾嘴道:“走错了?”

“瑞亲王!你不是带兵出战了么?”

一行人难以置信,双腿开始颤抖。

一人挥刀道:“尔等作甚,退也是死不退也是死,不如跟他拼了。”

那人说罢挥刀砍向离思,离思机灵往后一闪,骂了声娘捞起凳子就要拍过去。却见萧祁墨手中毛笔飞来,直插那人后颈窝。

来人“砰”一声砸在地上,致死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剩下的人一哄而上,纷纷砍向钟离思,离思扔出手中凳子,打退四五个。

她平时都是靠脑子闯天下,功夫到用时方恨少,早知道在漠北那会儿,就应该跟她爹多学学。

萧祁墨飞身抽过挂在营帐上的快刀,眨眼已砍掉四五个,再见他侧身一闪,刀刃顺着手划过,一排人连切口都是一样,纷纷倒地。

千军万马都不能奈他何的人,这几十个人更不是他的下饭菜,他才挪了几下步伐,房中就只剩下四五个人还站着。

生死面前,个个被吓得脸色铁青,萧祁墨看了相安无事的离思,用刀指着一个人,说道:“你,出去吼一声,就说人被你们杀了!”

被指着的人腿一软,连滚带爬出了营账,却没听见他喊,脚步声飞快,这是……要跑?

萧祁墨也不怒,手中毛笔飞出,那笔就跟长了眼睛似的,穿过营帐,只听一声“额”,之后便是倒地的声音——死了!

余下四人跪地大气不敢出。

萧祁墨又指了一个人,同样的话,“你出去喊。”

那人满脸惊慌失色,出去缓了缓,终是扯着脖子吼道:“人被我们杀死了,速来验证。”

萧祁墨没杀那人,等着那头回了句:“你们确定?”

帐外的人回道:“确定,那女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