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皇叔[双重生]》TXT全集下载_18(1 / 2)

郑淳哈哈狂笑:“爽!我要慢慢折磨你。”

钟离思斜眼看来,递给这头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子夜见她蜷缩着身子,忍不住微微发抖,牙槽噌噌作响,半响才不动神色点了下头。

二人达成共识,钟离思一口咬在郑淳手腕上,使出浑身解数下了死口。

郑淳疼到脸部抽搐,大骂了一身举刀就要杀她,子夜趁乱飞身而过,挥刀挡开招焯的攻势,夺过钟离思便往回跑。

“追,杀了他们。”,几十个人一拥而上。

电闪火光间,子夜用力将钟离思甩在马背上,一瞪脚,钟离思趴在马上飞奔而去。

“子夜,你个混蛋。”

钟离思刚走,那头便追了上来,二三十个人将他围至正中间,个个凶神恶煞。

没了钟离思在,他忽然觉得轻松很多,也再没什么顾忌,眸中那抹杀意叫人胆寒。

郑淳带头一窝蜂挥刀砍来,场面混乱不堪。子夜的腿虽受了伤,武动起来却不受任何影响,手中长刀被他耍得游刃有余,凡是企图靠近他的,几乎都难逃一死。

可那些人常年在军队摸爬滚打,并不是吃素的,不与他正面对打,而是专攻他受伤的那只腿。

一轮一轮的厮杀过后,地上横七八竖死了十多一二十人,叫人看了心惊胆战。

子夜除了腿伤,肩上也被砍了一刀,血顺着肩膀直流。疼是很疼,但他也就轻飘飘瞥了一眼,从始至终没皱过半点眉头。

又一次厮杀过后,对方只剩五个人,他左肩添了一条刀疤,差点伤到骨头。

他手中白刀变得血淋淋,手腕微微发抖。子夜不敢保证将这些人都杀死,自己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对方却不给他调整的机会,就要一拥而上。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子夜微微侧头——钟离思又回来了,小小的人儿,手勒着缰绳,颇有几分飒爽英姿。

随之而来的,还有数只狼?

他早该想到,这片草原属于她,她在这里土生土长,野性是她的天性。会策马这不足为奇,毕竟她常年跟他父亲混在军营里。

但会驱使狼群,这……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那天他终归是笑了,有生之年,生死存亡,救自己的,竟是钟离思那个泼皮无赖。

“咬!”,钟离思纵身下马,对身后的狼发号施令。

那些狼加在一起,战斗力不比藏獒差。

狼群直扑死士而去,身型矫健如猎豹,那五个死士瞬间被围得死死的。

郑淳见状就要跑,子夜先他一步飞刀过去,挑断了他的脚筋,血当即喷了出来。他双膝重重跪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子夜长刀直指郑淳脖子,见钟离思挪步过来,他下意识伸手捂住她眼睛不让她看。接而果断地划过那头的脸,阵淳满脸是血,捂着脸在地上打滚,惨叫连连。

钟离思掰开子夜的大手,看到那等血腥场面,忙又自觉拉过他的手将眼睛蒙上。

“无辜的妇人和幼女你都忍心下杀手,枉为中州的兵。”

他说罢长刀再起,郑淳的另一边脸也出现了同样的伤口,疼得他浑身抽搐。

死到临头,郑淳低头说道:“既已沦为鱼肉,要杀便杀。”

子夜收了长刀,缓缓说道:“我只问你一遍,谁派你来杀我的,答了,给你个痛快,不答,你会死得很辛苦。”

他说那话时很随意,但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郑淳跪地,埋着头沉默半响,终是开口道:“是赵焯,至于他上面又是谁指使的,我无权知道。”

子夜扯了抹冷笑,“很好。”

郑淳长长叹了口气不死心道:“死前我有一事不明,你究竟是谁,值得让赵大人追杀?”

子夜伸脚勾了把刀在他面前,俯身在他耳畔低语道:“你?不配知道。”

他再起身,拉着钟离思转身离去……

而后只听声后传出一阵嗤笑,长刀穿透胸口,郑淳自裁倒地而亡。

他没有回头,也没让钟离思回头。

“子夜哥哥,我们把那妇人埋了吧,她是个好人。”

钟离思仰头用祈求的目光看着他,连称呼都变了。

许是他刚才杀人的画面太过于血腥,这才让她生出那样的求生欲,无比乖巧。

那日二人按照漠北人的安葬方式,将那妇人埋在了阳光正好之地。

不知不觉,他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枯,甚至忘了疼痛。

正午阳光明媚,二人坐在那片草原上,他问:“你怎会驱使狼群?”

钟离思咧嘴一笑,表情傲娇,“这有何难,擒贼先擒王,训狼也得先训王,我十岁时就会了。”

这话也只有她敢说。子夜眺望着前方,那里是京城,他土生土长的地方,从未离开过,这下竟有些不想回去了。

他问:“你想去京城吗?”

离思:“京城有什么好玩的么?我爹爹说那是虎狼之地,不主张我去。”

子夜眉眼一动,再没有下句。

“你的伤,疼吗?挺严重的。”,钟离思问。

子夜想了想,摇头道:“不疼。”

又见她伸手捂着肚子,他起身牵着马,淡淡吐出句:“回程。”

那次回去后,他足足躺了半个月伤势才痊愈。之所以会有那场动乱,就是因为郑淳对处置结果不满,私下偷偷召集了死士予以报复。而赵焯就是利用他的不满,想将子夜赶尽杀绝。

不论幕后指使者是他赵家,还是永顺帝,子夜都一五一十地记在心里。

秋,南方战事吃紧,他辞别了钟离赤诚,势必要去南方闯一片天地。

临别之际,钟离赤诚送他出了阳关,子夜忽然问道:“是我父皇让将军看着我的吧?”

钟离赤诚嘿嘿一笑:“被殿下发现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处置郑淳,显然不止是因为他愚钝。”

钟离赤诚好一阵尴尬,忽然行礼道:“这些时月冒犯十九殿下之处,请多海涵。”

萧祁墨摇头:“不,承蒙关照……往后,还需继续得到将军的关照。”

他说那句话时,眸中坚定如泰山,多出了以往没有的沉稳。

钟离赤诚读懂了他的意思,知道他要做什么,他看了看天,单膝跪地道:“臣,誓死追随殿下,您一句话,老臣替你开疆扩土。”

萧祁墨将他扶起来,微微笑:“你我之间,无需多礼。”

钟离赤诚扬声道好,“这就要走了,十九殿下不跟我那不孝女告个别吗?”

老十九闻言,眺望着南飞的大雁,低头问:“她是叫钟离思,还是离思?”

快一年的时间,他没喊过她的名字,不太确定。

钟离赤诚解释道:“姓钟离,单名一个思字。漠北女儿家都应有小名,这不是我懒得改吗,便拆开来叫了,离思,挺顺口的。”

这头:“……”

他觉得不好,离思,离思,这个名字给人的感觉——不舒服。所以他即便要喊她,也定是连名带姓。

告别?跟一个十二岁的丫头,有什么好告别的。

他不想告别,却遇见了。隔了些许距离,钟离思与一群同龄人在玩耍,她总有那种能力,让人第一眼就能从人群堆里认出她来。

萧祁墨注意到她时,她正与人比试弹奏马头琴。蓝天上雄鹰展翅,直击长空,蓝天下,那个古灵精怪的人,一手拿琴,一手拉弦,很是投入。

自她手中拉出来的音律,仔细聆听,充满了自由、豪放,干净得好似新长出来的嫩草。

比她拉得好的萧祁墨听过很多,可就是这样独特的,专属于她钟离思的,他是第一次听见。

以至于那头抬着琴飞奔而来时,他都没反应过来。

“子夜,你要走了吗,何时回来?”

何时,何时?他想说恐怕没有回来的那天了,可始终说不出口。

钟离思没听到回答,也不恼,她将那把马头琴提给他,“我自己做的,送你了,不必客气。”

几个月来,她又长高了,越发出落大方,自己也长高了。

那日萧祁墨心中是前所未有的酸楚,出宫拜别他父皇时,只是不放心,这下……他也说不上是什么,心乱如麻、五味杂陈。

“不要吗?那算……”

这头忙接过她手中琴,破天荒揉了揉她的脸,难得一笑道:“我会回来的。”

钟离思笑得没心没肺,“那好,我等你回来教我骑射,我这块太烂了。”

他那样说的时候,也以为自己能回去的,可是一去三年,他再也没有机会回去。

那片草原,那段时光,终归留在了记忆里。

作者有话要说:萧祁墨记忆暂时到这里,后期还会交代,连同钟离思的,会重合在一起的。

祝天使们端午快乐呀呀呀,浪起来!

第42章【血债】

陈国使团那次来,本以为会掀起点大风大浪,谁曾想却是悄无声息就那般回去了,这让人意想不到。但钟离思却深感不安,慕容宁再中州出了那样大的丑,他定不会那样善罢甘休。

转眼已是四月,太子与钟离念大婚在即,将军府里里外外张灯结彩,上上下下忙得不可开交。

在长青皇城,往日若无诸事缠身,其实是可以过得肆意快活的。无事时北苑听听戏曲,妙赞花钱让人鞭策自己,又或者使劲儿夸奖夸奖自己,享受着那种文字给人带来的畅快喜悦,简直是人生一大快事。

钟离思这几个月来没有什么突出的表现,至少没再被他爹耳提命面。她每日按部就班,天晴下雨都去国子监听学。随时给萧祁墨鞠躬精粹,可谓是随叫随到,深怕那厢一言不合不让她退婚。

按约定,日子早就超了,那头却久久没有动静,这让钟离思很是郁闷,她也不好几次三番上前询问。

至于自己为何要退婚,其实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年前她那般豪言壮志地跟萧祁墨提出退婚,有头没尾总让人有种欲擒故纵的感觉。

谷雨过后,便是初夏,知了在树上扯着嗓子吟唱,将军府和瑞亲王府大门口那两排枫叶正是疯长的时候。阳光下,郁郁葱葱的枫叶如同碧绿的翡翠,叫人看了心旷神怡。

钟离思今日穿了件薄纱裙摆,坐在阁楼上拜读钟离北门写的第一本书——《论,世家》。

她安静下来的时候,一举一动不亚于京城任何的世家小姐,阁楼看去,亦不失为一处曼妙的风景线。

“小姐,不是要去给三小姐挑礼物么?时辰差不多了……咦王爷好像在对面看着你。”

武大志难得换回女儿妆,倒也好看,这下正急匆匆朝这边走来。

离思听她说萧祁墨,扭头看了眼对面,却见那人已背手下了阁楼。

她自扶竿上跃下,铜铃般的眼睛动了几下,问:“可是我要送什么给姐姐呢?”

武大志随她下了楼,巴巴笑道:“要不找个铁匠铸把绝世好剑给三小姐?”

钟离思:“……”

这也就只有武大志想得出来,送一把剑给太子妃,是要她刺杀太子,还是刺杀永顺帝?荒唐。

二人才出将军府,瑞亲王府的大门咯吱一声响,萧祁墨闷不吭声站在那里。

他先抬眸看了过来,也不说话,就等着这头先开口。

碰都碰到了,离思也不好装没看见,只得硬着头皮过去行礼:“王爷好!”

萧祁墨瞥了眼她身后的武大志,武大志当即领悟,浑身一哆嗦,“大志告退,王爷与小姐慢聊。”

钟离思低头一阵神思,忽然笑起来,“王爷故意支开武大志,莫不是……有什么退婚的妙计?”

老十九没来由白了她一眼,负手走了出去,“跟上!”

“哦,好勒。”

跟上去离思便后悔了,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言听计从?怕是这几个月在国子监被他使唤习惯了,失策失策,她不应该跟上去的。

街上人流如织,她侧头问:“我准备给我三姐挑件礼物,王爷有什么好的建议?”

萧祁墨一脸“你看我是会挑礼物的人吗”的表情,半响憋出个:“你喜欢什么?”

这话让她想起过年那会,这人破天荒送了她一对瓷娃娃,白白胖胖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寓意。

她反问:“听府上人说,王爷喜欢花?方便问问是什么花吗?”

身旁的人闻声顿住,忽然变得目光如炬,他说:“你想说什么?”

她想什么呢?她只是觉得蹊跷,然而又觉得这人没理由那样做,偏偏那些记忆碎得不成样子,想记起点什么,都不由她自己控制。

被他这样一反问,离思竟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她心里残缺不全的那部分,她想,不是大悲就是大喜。人在极度悲伤或者极度高兴的情况下,会丧失理智,更甚者还会疯。

对话终止,离思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逛着,竟忘记了问这老十九出来做什么。

走着走着,她撞到了一个人,那人被撞也不恼怒,礼貌地冲这边点着头,正是公子阙。

他站在一小摊位上,正挑着琴。

除夕一别,离思也不敢再去寻这位友人,京城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弄不好给她扣上个通敌的罪名,得不偿失。

“公子要买琴?你这般懂琴,不如给我也挑一张,正好不知道送什么给我三姐,我看这琴最合适。”,离思笑道。

公子阙扯嘴一笑,看的却是萧祁墨,她这才扭头看去,那人明显不悦。

她心想会不会是一同出来自己没问他,而是先问了别人,这王爷面子有些挂不住,遂补话道:“王爷觉得,送琴如何?”

萧祁墨眉眼一动,沉声吐出句:“不如何。”

“草民倒是觉得送人东西,需投其所好,将军府三小姐知书达理,送古琴最为适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