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她的手也动作缓缓地,仿佛是怕惊动到对方一般地慢慢向上,企图遮一遮自己的胸口。
可拓跋子楚却是用他那握惯了龙雀天戟的,既有力、还带着一层茧子的火热手掌覆上了她。
那手掌缓缓向上,也让赵灵微倒抽了一口气,仰起身来。
拓跋子楚的吻便是在此时落下的。
它当然不似雨点。
雨点既不会那么的深,也不会那么的缓。
那些吻带着些许的凉意,却让赵灵微觉得自己越来越热。
“别、别再往下亲……亲……唔!”
她才要阻止那人越来越过火的动作,便被突然向上的拓跋子楚吻住了嘴唇。
那是一个把人缠得不行的吻。
赵灵微原本就紧张地拽着拓跋子楚的衣衫。
这么吻着吻着,便让她把太子穿得好好的衣服都给扯散了。
待到一吻结束,太子殿下的视线便已然只能黏在怀里这人的身上。
“你很美。”拓跋子楚说:“比我能想到的还要美。”
说着,他便把人给搂紧了,又把脸埋进赵灵微的颈项间,深深地呼吸着那香味。
拓跋子楚:“就是有一点不好。”
赵灵微生气了。
她乖了好半天,却是一下就破了功,把人给推开,威胁着说:“你敢说我不好!”
太子殿下不觉一阵好笑。
他很是认真地说道:“看起来太容易弄坏了。”
弄、弄坏……
要怎么……弄坏?
赵灵微听到这句话,这便愣住了,也一下子就凶不起来了。
她仿佛是在想着拓跋子楚所说的那句话,就这么想着,想着,想得呆愣愣的了。
拓跋子楚便是趁着这个时候,把她搂得很紧很紧,还又亲起了人。
“一会儿,你得坐在我旁边,看我的部将给你献礼,对我们说出祝贺的话。”
太子殿下说是大婚可以延后,但今天晚上必须洞房。
可他到底还是会安排一个简单的仪式。
“但他们都不是有备而来,也送不了贵重的礼物。我只能让他们……以后再补上。”
听着这些话的赵灵微不禁好笑起来。
赵灵微:“你可是太子啊,哪有问部下讨要礼物的道理。”
拓跋子楚:“这是我们魏国的习俗。”
他向自己的太子妃解释起来:“新婚之时,男子的亲朋好友得向新娘献上礼物。男子也得当着所有人的面,为新娘送上礼物。他送的越多,越贵重,便意味着他越是喜欢、也越是看重他的这位新娘。”
赵灵微身手搂住拓跋子楚的后颈,用自己的胸口贴上对方的。
待到她听到自己今晚要嫁的这个人因她的动作而呼吸更为深沉,也更为急促,她才满意地调笑起来。
赵灵微:“那你可完蛋了。你说安定郡要等到我们洞房以后再去打,你可不是要在我这里赊账了?”
拓跋子楚:“你可愿?”
“不,愿。”
说罢,赵灵微便用手指轻点起拓跋子楚的那张让她怎么看怎么觉得着迷的脸,在自家夫君着急着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说道:
“之前你从灵武郡带给我的那些礼物,我也一并给带回来了。一会儿,我就让人全给我拿出来,再在你的部下给我献礼的时候,一样一样地端上来、抬上来。”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拓跋子楚又要来亲她。
可公主殿下还要说话呢!
她便把人推开了些许,让拓跋子楚亲不到她的嘴。
可拓跋子楚似乎也不在意。转而去亲她的脸颊,她的侧颈,她的锁骨,还有一切他觉得美得勾人的地方。
“你被你的部下找到的时候,已经是除了一把龙雀天戟之外,便身无长物了。要是在他们给我送东西的时候,你还赊账,岂不真要变成小可怜了?让人笑话……”
赵灵微话还没说完,就又被推倒在石床上了。
“把手给我。”拓跋子楚粗声粗气地说道。
还不明白他意思的赵灵微照做了,然后就一下在碰到那陌生事物的时候要弹开手去。
可拓跋子楚却是按着她,说道:“握好。”
接着他便把赵灵微的另一只手也拉了过来,在自己松开手后搂着人,缓缓地动了起来。
这下赵灵微是真的浑身都僵住了,生怕趴在她身上的这人,一个控制不好……就、就在这里洞房了。
“一会儿……就别上妆了。现在画上……夜里还得擦了,麻烦……”
拓跋子楚一边低喘着,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这些。
赵灵微躺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就假装自己就是石床的一部分。
可听到这些,她还是急忙说道:“可、可眉毛总得描一描吧?”
拓跋子楚:“好,那就只是描眉。”
赵灵微:“唇……唇也得点一点。不然……”
拓跋子楚:“用不着。太子妃的唇……现在已是很红。我再亲你两下……就更红了。”
说着,太子殿下便真的又吻上了被他压在身下的太子妃。
把人给吻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第86章
赵灵微在那张石床上,被拓跋子楚缠了好长好长的时间。
也难怪太子殿下会让她今日不要上妆了。
因为……他的太子妃被他这么一缠、一个打断,便真的会挤不出时间去做这些了。
待到赵灵微终于被放过,她的身上已是汗淋淋的了。
而且,还又弄脏了。
她只得又去到池子里,用那池水洗了洗。
衣衫已全散开了的拓跋子楚就坐在石床上,听着浴池那儿传来的声响。
太子殿下听音辨位的功夫极好。
他也几乎能凭借那些声音就想到赵灵微此时都在池子里做些什么。
“哗啦……”
那是池水被手撩起的声响。
而后又是赵灵微仰躺在池子里,让那池水轻轻荡漾的声音。
若他还未见过赵灵微那隐在冬衣之下的勾.人模样,他或许还能只是坐在这里,什么都不想。
但……他偏偏已然见过了,触碰过了,还用吻去描摹过了。
如此一来,当拓跋子楚听到那些的时候,他脑袋里出现的情形就会很是清晰。
甚至清晰到了……他仿佛就站在池边看着一般。
于是他的呼吸才被平复,就又既深沉,又绵长了。
片刻之后,盘起了头发的赵灵微披着浴巾走了出来,却见拓跋子楚依旧还像她先前去到浴池时那样,衣服散开着坐在那里。
她还以为拓跋子楚已然穿好了衣服,去外头等她了。
可、可现在……
赵灵微:“你、你怎么不把衣服穿好呢?”
拓跋子楚:“我在等你。”
太子殿下的这句话也没错。
因为他根本就想不到自己还应该去外面等。
自家太子妃在哪儿,他就待在哪儿,赶都赶不跑。
那就更不用说,他也没想到,光是那么一点声音,便勾得他在这个水汽很足的地方,觉得渴了……
但这些他似乎都不能说。
于是他只是道:“我想让你帮我把衣服穿好。”
这般话语实在是有些孩子气了。
原本还有那么些紧张的赵灵微笑出声来:“那你可得稍稍等我一会儿了。”
说着,赵灵微便带着那份好笑,走向换衣服的地方。
此时那些美人们早就跑光了。
但她在沐浴之后要换上的衣服却是叠得好好的,就放在那里。
赵灵微便自己穿起长裤,也穿上亵衣。
但她的那件亵衣做工精致,背后的绑带也稍稍有些复杂。
如此一来,让赵灵微自己动手去系绑带,还是有些恼火的。
拓跋子楚的脚步声便是在此时从她的身后靠近的。
他也不开口说些什么,就从赵灵微背在身后的手上接过那丝带,替她调整了起来。
拓跋子楚既然能给自己做编发,替赵灵微系好那两根系带自然也不在话下。
只是他那带着茧子的手有时会无意地碰到赵灵微的后背。
那便让公主殿下控制不住地一个激灵。
她那么一动时,漂亮的肩胛骨也会跟着动起来。
这就让她……仿佛扑闪着翅膀的蝴蝶一样。
可赵灵微却没意识到她这会儿到底是被怎样的视线盯着。
那么动了那么两三次之后,她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催促道:“好了没有?”
“好了。”
拓跋子楚替她把那两根丝带打了个不松不紧的结,却是趁着赵灵微还没转回身来,又吻了吻他已经盯着看了很久的地方。
这下,赵灵微的反应就大到直接在猛一个震颤后转回身来了。
“你、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这会儿还不洞房!”
“知道。”
听到这样的回答,伶牙俐齿如赵灵微也说不出话来了。
她只得很快用里衣遮住自己,而后又在太子殿下的注视下也替他整理起被自己扯得乱七八糟的衣服。
“以后……我们也找一点你之前给我用来敷嘴唇的草药,给你敷敷身上的这些疤吧。”
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疤痕让赵灵微看着直叹气。
身上有这么多的伤疤,若是放在别人的身上,准定狰狞得很。
可出现在拓跋子楚身上,却是显得他……可可怜怜的。
只不过……太子殿下显然不是这样想的。
他皱起眉头来,问道:“你不喜欢?”
赵灵微:“怎么会喜欢呢。”
说着,赵灵微便用手轻轻碰了碰贺楼楚左边胸口附近的一道用□□刺出来的伤疤。
赵灵微:“你才多大年纪啊,就搞成了这样……以后你要是……要是一个不小心……我不是、不是才嫁了你没多久,就又要去嫁别人了。”
公主殿下的前半句话让拓跋子楚心软得一塌糊涂。
可说到后半句话,便让他不悦地冒起冷意。
“不会。不许。”
说着,他便搂紧了赵灵微,又俯身去亲人,任赵灵微怎么躲都躲不开。
这一天的朔方郡守将府邸里,很是忙碌。
太子殿下是已经说了——今晚不大婚,只是洞房。
而公主殿下也是点头了。
可事情闹得那么多人都知道,大家总是得把府里妆点一番的。
用红纸剪出“喜”字显然已是来不及了。
于是府里的人便把红纸剪出更简单的形状,临时贴了起来。
远远一看,那也是不错的。
仇怀光还命人去军营,把他们演练时用上的红巾布给收了上来,用来给府里的人系上。
好歹,也能让人看出今日是个大喜的日子。
拓跋子楚之前从灵武郡给赵灵微带回的那些礼物也被拿了出来,一件件地摆上垫有绸布的托盘。
看着那些魏人武将一个个的都兴高采烈地进到府里,这会儿正在一处角落里坐着的孙昭显然满脸都写着“我不高兴”。
韩云归则就站在他的边上,看着眼前的情形,唏嘘感慨般地说道:
“谁能想到啊。谁能想到这贺楼兄弟,就是魏国太子……我就说嘛,这魏国也太厉害了吧?随便来个八姓之一的小子,居然就这么能打了。
“光能打还不算,还特别会练兵。要是魏国遍地都是这么厉害的武将,那我们这些年,到底是怎么守住边关的啊?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孙昭看了高高兴兴的那边一会儿,而后就转回身来,眼不见心不烦。
他在手上抛起小刀,而后将其接住,就这么抛、接,接、抛的。
韩云归又道:“那兄弟原本就霸道得很,这会儿又真是以魏国太子的身份让我们履行约定。我看啊,以后我们可就真连侍君都做不成了。”
孙昭原本就没把手上的那把小刀入鞘。
这会儿他冷不防地听到韩云归的话,便一个不小心让小刀给割破了手指。
“你!”
看到自家兄弟这么激动,韩云归也惊疑不定了。
韩云归:“兄弟……?”
孙昭:“你居然存着这种心思!”
韩云归觉得孙昭简直莫名其妙,反问一句:“你难道就不想?”
孙昭:“我不想!”
韩云归惊了一下,又道:“我们殿下生得这么美,还既聪明伶俐,又善解人意。更重要的,是她看起来就是个能好聚好散的。让她收了做侍君,岂不美哉?”
孙昭:“你竟敢对公主如此不敬!”
韩云归:“想想而已啊兄弟,就想想。我爹和我娘总想我娶个高门贵女,怕我早生庶子惹得贵女不快,就一直没让我有个姬妾。
“我好歹也算仪表堂堂吧,家世也不错,可今年都二十有二了,还既没妻又没妾的。有点这样的念想也不行?”
孙昭斩钉截铁:“不行!”
韩云归:“我懂了我懂了,原来你还想过要独占公主!”
孙昭:“你胡说八道!我是替我兄弟松谋想着!”
韩云归:“松谋是你兄弟,我难道就不是了?你分明就是在为你的险恶用心找借口找理由。”
说着,两人就在官邸内一路追打起来。
天黑了。
那摆在了府邸内的两排火把也被燃起。
那便是阿史那三兄弟命他们的部下做的了。
依照魏国的风俗,他们将三根火把绑在了一起,树在路上。
这两排火把是从府邸的门口开始摆的,两排火把一路摆到仪式举行的正堂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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