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肃王扫了安王一眼,眸中闪过一抹冷笑。
乔丞相道:“陛下召臣等觐见,可是有何旨意。”
宁熙帝点点头,指着汪祺福,目光从殿内众人身上一一划过,最后落到当着姜妤和华阳公主的屏风上,说:“汪祺福,拟旨,太子失德,褫夺皇太子位,废为庶人。”
肃王和安王眸中俱是一喜,谁都没想到宁熙帝如此干脆的废了太子,他可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肃王假惺惺道:“皇兄,太子固然有错,但您也要念在他是您唯一皇子的份上,三思啊,废了太子,储君之位就悬空了。”
宁熙帝打量着肃王,又看了看安王。
“朕知道,朕昏迷的这段日子,两位皇弟为国事操了不少心,储君之位,朕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肃王和安王紧紧的盯着宁熙帝,屏息以待,他们已经得知以宁熙帝现在的身体情况,以后很难再从床上爬起来,他现在已是强弩之末,皇位只能拱手让人。
“陛下。”不等宁熙帝说话,乔相跪到地上道:“太子被废,陛下膝下无子,臣以为,陛下当从宗室中挑选一位德才兼备的子弟为养子,过继到陛下膝下。”
宁熙帝点头,“乔卿家与朕不谋而合。”
安王拱手道:“不知皇兄想选谁为嗣子,可要宣他们入宫给皇兄看看。”
做不了皇帝,儿子当上皇帝也一样。
宁熙帝眯着眼瞅瞅他,“安王,朕记得阿策今年有二十了吧。”宗策是安王府世子。
安王面上一喜,心跳如雷,“回皇兄,阿策今年二十二了。”
肃王捏着拳,皇帝这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想选宗策为养子吧,他面色阴翳,宁熙帝突然将视线转向他。
“肃王,你家阿纬呢,今年多大了?”
肃王舒了口气,“回皇兄,阿纬今年十九。”
宁熙帝说:“好啊,都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与朕养子的年纪差不多,将来定能是宏朝的栋梁之材。”
肃王安王脸色齐齐一沉,什么叫和他养子的年纪差不多,安王府和肃王府的他都不选,还能选谁?
宁熙帝抬手指着立在一边一言不发的宗纪道:“阿纪,你过来。”
乔相和信阳侯往两侧让了让。
宗纪走过去,撩起衣摆跪下,宁熙帝将手放到他的肩膀上,对殿内众人说:“阿纪十岁便入京,是朕看着长大的,这些年与朕虽无父子之名,却是朕亲自教导,一直跟在朕的身边,德才兼备,是众位卿家有目共睹的,朕今日便将他立为皇子,封为宁王。”
宁熙帝立宗纪为皇子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连宗纪也不明白,宁熙帝怎么会选自己作为他的养子。
“皇兄,万万不可啊。”
肃王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宗纪可不是废太子那么好对付,他在朝堂民间都颇有威望,一旦立为皇子,这皇位十有□□就落在他头上了,他细心谋划,安排人怂恿太子给皇帝下毒,为的就是让太子犯下不可饶恕的大罪,如今半路杀出个宗纪,他岂不是白白替他人做嫁衣,还不如让宗邺那个草包继承皇位呢。
“平阳王府一支早就出了五服,与皇兄血缘疏远,不宜立为皇子。”
宁熙帝不悦道:“是朕选养子,还是你选养子!”
“皇兄——”
“臣恭喜陛下,恭喜宁王殿下。”
乔相拱手行礼,信阳侯和霍英彦跟着道:“恭喜陛下,恭喜宁王殿下。”
宗纪定定地看着宁熙帝,宁熙帝闭上眼睛,强撑着口气说:“暂由乔丞相辅佐宁王监国。”
刚说完就咳出一口血,陷入昏迷。
第87章
“陛下。”
“父皇。”
华阳公主和姜妤从屏风后面冲出来,御医上前给宁熙帝诊脉,宁熙帝这几年身子骨每况愈下,这次中毒彻底拖垮了身体,郁结于心,之后都要用药吊着命,能活多久全看造化了。
以他现在的身子骨确实不能再操劳政事了,只是没想到他昏迷几日才醒过来就接受了自己被亲生儿子下毒的事,不仅废了太子,连养子都选好了,让肃王安王的美梦落了空。
汪祺福捧着圣旨走到殿外,高呼道:“陛下有旨。”
候在外面的众臣纷纷跪下听他宣读圣旨,听到宗纪被立为宁王并且监国的事,众人神色各异。
“汪总管,这肃王安王两位王爷都是先帝亲子,与陛下是亲兄弟,地位崇隆,陛下便是要过继养子,也该从肃王府和安王府中挑选一位,怎么会突然立了平阳王世子。”
“是啊,这不符规矩啊。”
汪祺福道:“圣上金口玉言,册立宁王殿下时,肃王,安王,乔丞相,信阳侯,霍将军都在,陈大人李大人是在质疑圣上吗?”
陈大人拱手道:“臣自是不敢质疑圣上,只是圣上昏迷数日,臣等还未见过圣上,对于圣上过继皇子一事,臣等想要面前圣上。”
“臣求见圣上,请圣上三思,收回成命。”
有人带头跪了下去,肃王安王两派的人开始闹事,宗纪手里拿着圣旨冷眼旁观,乾元宫外一片混乱。
安王对着肃王说:“七皇兄,咱们这一辈还剩咱们兄弟三人,圣上昏迷,弟弟我以你为尊,圣上要过继平阳王世子为养子这事,您拿个主意吧。”
肃王冷冷的瞥了眼安王,平日里看安王呆头呆脑的,没想到圣上刚一倒下他的心思就藏不住了,刚刚还在圣上那里拍马屁讨好圣上,这会眼瞧着皇权要落到别人头上,想起来和他联手了。
肃王本不想搭理他,但又不想让安王出面,自己跟在后面像个小喽啰,圣上已经倒下了,这会可不是装缩头乌龟的时候。
他笑眯眯的摆手安抚众人,“诸位不要吵了,听本王说几句。”
“都安静,听肃王殿下说话。”
肃王一派的官员停了下来,安王一派的人见安王没说话,也暂时停了下来。
肃王走到宗纪面前,视线落到他手里的圣旨上,“贤侄啊,这段日子你在大理寺受苦了,听说太子对你用了刑,圣上虽说要选你为养子,但毕竟还未举行过继仪式,你这名字也没记入圣上名下,还不算圣上的养子,以平阳王世子的身份代理朝政,名不正言不顺,不如先回府中养伤,待圣上身体好转,再正式把你过继到圣上膝下,你看如何。”
宗纪淡淡道:“圣上有旨意,命本王监国,代理朝政,岂能因为这点小伤,有负圣恩。”
肃王听他已经自称本王,面色沉了几分。
安王道:“贤侄,即便圣上要过继你为养子,可按辈分,我与肃王都是你的皇叔,这事,还是听你皇叔的吧。”
宗纪扭头对霍英彦吩咐道:“圣上身体需要静养,即日起,除了早朝议事,所有奏折移送泰兴宫,若无圣上与本王召见,任何人不许到衍庆殿打扰圣上。”
霍英彦拱手道:“臣遵命。”
霍英彦抬手道:“诸位大人,请吧。”
“不让我们见圣上,这不是胡闹吗?平阳王世子,你这是何意?”
宗纪目光扫向霍英彦。
霍英彦扬声道:“来人,把诸位大人送出宫。”
肃王不满道:“本王看谁敢!”
霍英彦抽出佩剑,剑锋冰冷的寒光在肃王脸上扫过,肃王面色僵硬的看着他,“霍英彦,你这是要造反吗?”
霍英彦面无表情道:“我只听命于圣上,圣上下旨让宁王殿下监国,我自当尽职尽责,听从宁王殿下差遣。”
“霍将军倒是忠心,前几日还跟在太子身后将宁王押入大理寺,今日便听宁王差遣了。”
这是在提醒霍英彦,霍家可是靠着太子才走到这一步的,没了太子,霍家什么都不是。
霍英彦不为所动,霍家在他眼里,本来就什么都不是。
一群靠嘴皮子立足朝堂的文官试图用道德礼仪说服宗纪,最后都被请了出去。
乔丞相一直没有出言说话,把刚刚的事尽收眼底,宗纪的能耐他心里差不多也就有底了,虽然圣上的选择看似出乎意料,但仔细一想便不觉得奇怪了。
无论是肃王还是安王上位,他们都不会放过废太子,唯有选择宗纪,才能暂时保住废太子一命。
“宁王殿下,这几日的奏折臣回去整理好让人送到泰兴宫,有几件事臣要向殿下禀告,殿下先处理身上的伤,安排好这边,臣在泰兴宫等着殿下。”
乔丞相离开后,信阳侯目光深邃的盯着宗纪,宗纪拱手行了一礼,信阳侯问道:“苏绮荷是不是你表妹?”
宗纪道:“是。”
信阳侯眸中含了一丝水光,“是她母亲害死了阿妤的母亲?”
宗纪道:“晚辈并不清楚此事,当年真相如何,也只有圣上清楚,晚辈想求伯父一件事。”
“你是想让我放过苏绮荷?”
宗纪颔首,“当年我姨母被抢入皇宫,当夜陆府失火,只有她活了下来,家破人亡,隐姓埋名,寿昌长公主的死跟她没有关系。”
信阳侯道:“上一辈的事不该牵连到孩子,可这孩子会长大,会寻仇,谁又能保证,当年的孩子不会迁怒无辜之人。”
信阳侯意有所指。
宗纪眸色深沉,“不管是谁,只要伤害到阿妤,我都不会放过。”
信阳侯哪里是担心苏绮荷会伤害到姜妤,他是不放心宗纪,福王叛乱时他恰好不在皇城,且他一向不搭理与自己无关的事,不知道圣上还强抢过女人入宫,更不知道那女人还是宗纪的姨母。
这些日子他调查了当年的事,是宗纪的母亲清河郡主明德皇后把姚宛之赐婚给了别人,以他对年轻时候宁熙帝的了解,他必然对清河郡主怀恨在心。
清河郡主早亡,宗纪被召入皇城做质子,到底是圣上为了给清河郡主撑腰,还是蓄意为之,宗纪心里对圣上是敬还是恨,他不关心,他只担心宗纪会不会迁怒阿妤。
“爹。”
姜妤从殿内走出来,“这里风大,怎么都站在这里。”她走到两人面前,抬头看着宗纪说:“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宗纪看着她,温声说:“没什么大碍。”
姜妤不信,“我要看看。”
宗纪往信阳侯的方向使了个眼色,好笑道:“不太方便吧?”
姜妤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脸色一红,解释道:“我就检查一下胳膊上的伤,要是胳膊上的伤好了,别的地方应该也就好了。”
信阳侯干咳一声,舍不得训斥女儿,把过错全都怪到宗纪头上,低声说:“阿妤年纪还小,说话做事没分寸,大庭广众之下,你注意点。”
宗纪恭敬道:“伯父说的是。”
信阳侯凝着眉,看看宗纪,瞅瞅姜妤,一个态度恭敬一副良家妇男的贤德样,另一个缩着肩膀不停挠头,一副着急想拉人走又顾忌他这个亲爹在的猴急样,摆着手道:“赶紧去给伤口上药吧。”
他才说完姜妤便拽着宗纪的衣袖往偏殿去。
信阳侯负手立在檐下,看着两人的背影,想到当年他从战场上归来,妻子也是这般迫不及待拉他进屋查看他身上的伤,鼻间酸涩,长长地叹了口气。
第88章
姜妤关上殿门,转过身时宗纪已经站在榻边,卸下了腰上的玉带,姜妤愣了一下,宗纪一手拿着腰带,另一手解着领口的盘扣,见她呆呆的看他,唇角微微翘起,整个人透着暧昧的气息,对她勾了勾手指头,“过来。”
姜妤回过神,惊恐的指着他,朝他快步走了快去,“你干嘛呢,脱衣服做什么?”
她冲到跟前,手脚利索的帮他把解开的盘扣扣上,嘴里道:“这天气这么凉,衣服要穿好啊,容易着凉。”
她替他扣好扣子,满意的拍了下他的胸膛,冲他笑了笑,瞥见他手里还拿着腰带,指着他的手说:“腰带也系好吧。”
宗纪笑着看她,把腰带丢到一边,动作潇洒又帅气。
姜妤就想到温泉行宫那一晚他脱衣服动作也是这么潇洒,一把扯住他的衣袖,义正言辞道:“这里是乾元宫,乔丞相还等着你去处理政务呢,不能乱来。”
宗纪在她脑门上轻轻点了一下,“不是你说要看看我的伤吗?不脱衣服怎么看。”
姜妤才想起来自己是要给他上药的,点了下头,“那你坐下吧,你坐下我给你上药。”
宗纪看她主动提出要给自己上药,低声说:“你确定?”他伤都在身上,上药是要脱衣服的,姜妤就是嘴上说的厉害,真做什么就害羞的不行。
姜妤眼神有些飘忽,“上个药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她又不是没看过男人光着上身的样子。
她话说的干脆,等他真的把衣服脱掉的时候,她还是倒抽了口气,手里攥着药瓶不知如何下手,他的上身布满鞭痕,尤其是胸口处,鞭痕交错到一起,光是看着都能想象到鞭子甩在皮肉上的撕痛。
宗纪看她抿着唇,脸色严肃,失笑道:“害怕了?”
姜妤看了他一眼,没吭声,埋头替他上药,屋子里异常静谧,姜妤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她紧张的满头大汗,手上收着力,唯恐弄疼了他。
宗纪突然闷哼一声,姜妤吓了一跳,紧张的抬头问他,“我弄疼你了吗?”
宗纪轻笑着摇了下头,姜妤松了口气,宗纪搭在膝上的手突然搂住她的腰,将她轻轻往身前带了带,低头吻上了她挂着汗珠的秀挺鼻尖。
姜妤睫毛急促的颤了颤,还没来得急说话,他的唇又移到了她的唇角,姜妤大脑又开始空白一片,不知所措,想要推开他,又怕碰到他的伤口。
“宗纪,你干嘛,我还给你上药呢。”
宗纪趁着她说话的功夫,一言不发的撬开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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