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林青联系上了直播平台工作人员,想退礼物。那边很快回过来,平台有规定,退不了,建议阮瑜这边拿到礼物分成的钱以后,可以自己私下联系那位粉丝退钱。
没办法,林青那边忙着去敲那个叫“D.”的微博账号了。
当晚,阮瑜参加完剧组的杀青宴,回公寓。
网友还在激烈讨论,把那人的微博号扒了个底朝天,也没扒出什么东西。有福尔摩斯看出“D.”微博关注两人,但点开只显示了一人,那剩下一个悄悄关注很有可能就是他自己的大号啊!
可这又能扒出什么,他们又不能黑进新浪后台看悄悄关注!
阮瑜没管网上的热搜,喝了一口水,低头发微信。
给段凛打了一行“是你吗”,想想删掉了。
发出去:【你回北京了吗?】
门铃忽然响起。
她去开门,房间里的泡芙窜得比她还他妈快,一扑就扑上了门口段凛的裤腿,喵喵直叫。
段凛驻足在门口,口罩已经摘了,黑色棒球帽还压着,白色短袖搭黑长裤,很干净的一身。
手里拎着蛋糕,垂眸看她,似乎略略扬了下唇。
淡声:“生日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新不知道会不会晚,晚的话提前在文案放时间,这章都给小天使们发红包么么哒~
第66章回城
林青:【今天记得发自拍。】
阮瑜:【知道了,等下发。】
林青:【不行,这都十一点半了,现在就发。】
阮瑜把微信一退,险些手机拍地上,深吸一口气,段凛在她公寓里呢,让她怎么发啊?!!
客厅里,段凛刚把蛋糕盒搁在餐桌上,回身就对上她欲言又止的眸光,一顿。
“怎么了?”
“……就是,你现在能先别看我吗?”对视片刻,阮瑜吐字艰难,“我助理让我发自拍,我现在可能要,自拍一下。”
盯了她一会儿,段凛问:“不能看?”
“不能!”她无比笃定。
废话,凹自拍造型可比拍杂志做作多了,在摄影棚里她放得开,现在不行。
“先吹蜡烛。”段凛扫了一眼时间,“帮你拍。”
阮瑜挣扎了下,行吧,不扭捏了,过去拆蛋糕。
蛋糕盒用粉色丝绸缎带绑着,纯白的盒身,打开是淡粉色的翻糖蛋糕,糕身上拥满了一堆翻糖玩偶,雕工精致到栩栩如生,每一寸都是少女心。她看着有点眼熟,回头去看客厅飘窗里她堆的毛绒玩具。
她指了下,难以置信:“那些?”
“嗯。”
段凛将蜡烛给她,应声:“不喜欢?”
喜欢。真的喜欢。
阮瑜都不知道怎么插蜡烛,下不去手,迟疑了半天插了一支。点燃。
她去关灯,要许愿,把手机递给他拍。
眼眸亮晶晶:“那什么,谢谢了。”
段凛触了下她的手机屏幕,低眼,看见她的屏保,停了瞬。
屏保换成了他拍的那张。
阮瑜双手握十,颔首敛睫,许了一分钟的愿,吹熄蜡烛:“好啦!”
她想去开灯,刚走两步,被握住手腕拉了回去。
客厅昏暗。段凛微微靠着餐桌桌沿,单手将她拉至身前,问:“许了什么愿?”
阮瑜仰头看他,想了想,说前两个愿望:“身体健康,开开心心。”
段凛应声。
仍是轻握着她的手腕,没松。
她看不太清他现在的神情,感觉他的指腹搭在她的脉搏上,似乎还蹭了一下,顿时浑身炸起毛。
转移话题:“……你不是拍了照吗,就,我先发个照片吧,好像要过点了。”
片刻,段凛才松开她,递过手机。
“看看。”
阮瑜好奇地点开相册,他拍了十几张,一张张翻过去,有点抉择不好。
拍的是她许愿和吹蜡烛的几幕,每一张光影构图都好看,不是,他的拍照技能点怎么也是满的啊?!!
她羡慕得泪流满面,忍不住:“哪天我一定要让我的助理跟你学拍照技术。”
缄默几秒。段凛淡声:“你签英影。我当你的助理。”
……他这么还没把这茬给忘了???
阮瑜装聋,挑了一张她在许愿的照片,默默发微博。
【@阮瑜:新的一岁,加油。[图]】
发出去不到一分钟,正苦等她自拍的鱼粉在评论下嚎成一片。
【啊啊啊啊宝贝生日快乐!!】
【啊啊啊拍得太太太美了!小助理加鸡腿!】
【小瑜生日快乐!全世界的幸运都分给你!】
【来蹭蹭寿星的壕气。】
……
对了。
阮瑜抬头,借着手机屏幕的微光,看段凛:“今天下午,你有没有看我的直播啊?”
他垂眸看她,没应声,像默认了。
我,艹。她憋了半天:“那个D真的是你?”
段凛:“怎么了。”
“……你怎么送这么多礼物啊?”阮瑜人傻了,低头想给林青发微信,告诉他别联系了,“那些钱平台抽掉了一半,我转账给你吧。”她心疼了一秒自己的钱,算了算,“抽掉的我补给你。”
话音未落,修长手指忽然搭上她的屏幕,抽走了手机。
阮瑜还没抬头,下一秒后腰一紧,被段凛箍紧着腰按了过去。
他蹙了瞬眉,按着她的后腰,稍稍俯首,就快要抵上她的额,低缓:“粉丝能给你送礼物,怎么我不能?”
“……不是啊,太多了。”阮瑜眼神乱飘,心疼死,咕哝,“五百多万啊,平台要拿走两百多万!”
这人清醒一点啊!!!
段凛眸光落在她唇上,停顿,又看回她的眼:“不想让他在第一。”
阮瑜懵,哪个他?
回忆了下,根本没印象,段凛送礼物前谁在第一来着??
她想去翻手机看,腰却被箍得更紧了,两人在昏昧中视线交错几秒,她的后颈被段凛的指掌抚捏上,他敛睫,凑近了,似乎要吻。
“……你等下。”阮瑜一滞,手背贴住自己的唇。
段凛无声看她。
她脑袋往后凑了凑,含混:“那什么,我还没说喜欢你,再说了……”她努力说服他,小声,“强扭的瓜不甜的啊。”
漫长的几分钟内,两人都没再说话。
阮瑜被搁在桌上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就衬着一点微光,照映出眼前段凛深邃的五官轮廓。
她盯着他想,以前不觉得,现在发现他是真的好看。
段凛的目光落在她掩唇的手上,微侧过脸,咬肌小幅度地动了动。
还是凑近了。
阮瑜想往后撤,后腰被他轻捏了一下,那刹那脊椎骨都在发麻,就眼睁睁地看他凑过来,咬了下她稍稍蜷起的小拇指。
感觉到小拇指的指节被齿端不轻不重地咬过,须臾,指尖传来一点温热濡湿的触感。
他,还他妈,舔……
她一句我艹被自己的手背堵住。
他干嘛??!
下一秒,段凛微微松开,呼吸在她指掌间游弋,很痒,接着吻了她的掌心。
阮瑜灵魂地震,瞬间撤开手:“你……”
随后,额头被抵住,咫尺距离间是段凛深浓如墨的眸光,问:“为什么不喜欢我?”
他的眼神,太有存在感了。
阮瑜弯了下小指,感觉被咬的触感还在。像叼住了就不放的狼。
“……我不知道,可能就是不喜欢吧。”她没看他,顿了下,诚恳,“真的,你别喜欢我了。”
寂静半晌。
段凛一直盯着她,神色是一贯的淡漠,但没冷脸。
阮瑜不说话,感觉自己的后颈又被捏了下,像安抚。他平静问:“别紧张。怎么了?”
“什么?”她没懂他在问什么。
“你对我不是没有感觉。”段凛稍顿,问,“为什么不想接受我?”
阮瑜:“……”
妈的他不是依恋障碍吗?怎么这都感觉出来了?!!
“因为,就,我还没有真的喜欢你,我想你应该也没有那么喜欢我吧?”她不知道要怎么说,像在说绕口令,“趁着你现在还没那么喜欢我,就,不要再喜欢我了。”
良久。段凛:“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啊。”她一直不看他,也不想找借口,就又重复,坚决,“真的别喜欢我了。”
僵持片刻,腰上的力道松了。后颈处的手指也撤开。
温热散去,后颈那片皮肤被空调一吹,变得有一点凉。
阮瑜默了下,神色还算自然,想去开灯。
“做不到。”
段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她猛地停了下:“啊?”
他音色很淡,勾着点冷:“做不到不喜欢你。”
阮瑜不说话了。
又响起窸窣的声音,似乎是段凛拿起了帽子和口罩,昏暗中,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停了下,沉缓:“礼物在盒子里。生日快乐。”
公寓的门被关上。
空气中还散着甜腻的蛋糕香气,阮瑜终于开了灯,一看,蛋糕旁边还放了一个纯白的小盒子。
打开,丝绒小盒里躺着一枚胸针。
是一朵向日葵,花瓣和花梗是铂金质地,每一颗花籽都是无色钻石,在灯光下熠熠发光。
她看了片刻,将胸针收起来。
“……干嘛啊。”她像是对自己说,“别说了吧。”
要是现在坦白病情,是想让周围人从现在开始一直哀悼到她手术病发垂死吗??
受不受罪啊,别了吧。
阮瑜忍不住往那个盒子上看,刚点开手机,又忍了回去。算了。
演什么让人心疼再铭记一生的戏码啊,趁现在能少喜欢她点,就少喜欢点吧,说不定……
说不定到她真病危的时候,他已经不喜欢了呢。
她把蛋糕切了,吃了一块。里面嵌着香槟果冻,巧克力酱和清甜的草莓果肉融在一起,味道特别好。
阮瑜咬着叉子,忽然低了下头。用手腕揉了揉眼睛。
妈的。
但真的,有点难受。
月末,阮瑜又趁空在私底下跑了两趟心外医院,签了几张单子,拎回来一堆药。
没过几天,安卓茜把阮瑜八月的行程安排发给林青,林青一看,平均两三天才一个通告,人傻了:“怎么这么少?”
阮瑜“哦”了一声,在旁边哼哼:“是这样的,我被公司冷藏了。”
林青:“……”我信你个鬼。
去机场的车里,阮瑜刷着微博,例行追完首页上爱豆的动态,又鬼使神差地,去搜别的。
段凛最近刚从上一部戏杀青出来,就又开始了新上映电影的路演。
是一部他前年参演的电影,由于题材敏感和部分暴力场景,送审的时候被压了两年,今年才放出来。电影咬着暑期档的尾巴上映,现在已经开始全国院线的路演了。
段凛是二番,路演肯定少不了他。现场活动图里,众多媒体和粉丝中,她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央的他。
翻完动态,想了下,又悄悄摸到了他那个“D.”的小号。
唯一的那条转发微博底下,评论已经过万了。
但可能是慕金来围观的网友实在太多,自那天以后,他的点赞就停了,应该是再也没有登过这个号。
……或者又是别的原因。
阮瑜不看了,该赶飞机赶飞机,该参加活动就参加活动。
她八月的行程一点都不紧,一周飞出京两次,拍摄通告也比原来少得多。现在安卓茜只给她接一线杂志的封面和内插,代言也挑国民度高的接。
隔三差五还能回公寓一趟,撸猫追剧打游戏。最近江星淳刚录完旅游团综在放假,她正好能和小墙头打游戏,要是那些打职业的女选手不忙着打训练赛,平时还能和她们双排上分。
不用看剧本,不用赶活动,不用见到凌晨四点的机场,阮瑜简直要喜极而泣,呜,这是什么神仙生活!!
咸鱼了半个月,她趁着阮正平不出差的时候,回了一趟家。
在家里住了两天。
阮正平没别的爱好,平时就喜欢下棋和听歌,她就陪他下了两天的围棋。
“还以为你长大了呢。”阮正平摇头笑,“没长大,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黏人。”
阮瑜盯着棋盘,真的下不来,落完一颗毁一颗,目光沉重:“我能再毁一颗吗?”
阮正平被她悔得没脾气:“毁吧毁吧。”
她眼睛都亮了,迅速抽掉一颗棋子,下在另一个位置。
阮正平笑得温和:“最近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没,手术很成功,我挺好的。”阮瑜含混。
书房里在放一首老歌,阮妈妈余青淑当年唱的经典曲目。她抬头,看对面的阮正平。
他呷了一口茶,正在研究被她悔得七零八落的棋盘,阳光从落地窗外打进来,照出他鬓角几根白发。
阮瑜的鼻子蓦然就酸了,低道:“爸爸,对不起。我尽力了。”
她真的已经,尽力了。
“知道你尽力了。”阮正平声音和蔼,手掌伸过来拍了拍她的手,“下棋急不得,这个得学。”
阮瑜忍下情绪,半晌:“嗯。”
她看着这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其实平时商影有很多艺人的粉丝骂他资本家,黑心老板,她的黑粉在嘲她的时候也会顺带嘲他几句。但没人知道他把一生的温柔都给了家里。
可眼看着妻子去世,女儿也要相继离世,她做不了什么,只能尽力将眼下的温情延续久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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