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华阳忍不住笑出来,掩着帕子道:你们啊,快来,给你们介绍新成员。
不等她介绍,萧行柔柔浅笑,俯身摸了摸小姑娘脑袋:这就是林帝师家的小孙女吧,絮絮?
絮絮笑着点头,被她迷得一时分不清是在人间还是仙境,郡主姐姐生得可真美啊。
一旁的华阳公主暗道:是啊,说好了一起当美人,可恶的萧行偏偏要做仙子,早知道出宫前她也精心打扮了!
想到再打扮也比不过萧行这个妖孽,一口气憋在胸口,华阳牵了小姑娘的手:
走走走,摸牌去,絮絮,你可得帮我啊。小九仗色欺人,咱们得给她致命一击好使她晓得人外有人,要不然,本公主有充分理由怀疑她想上天!莫说是仙子,仙子下凡来也得入乡俗随,行了,别看了,再看你淮哥哥该吃醋了。
突然被点名的淮纵:
对,再看本侯就该吃醋了!她笑了笑,漫不经心道:华阳,莫要乱说。吃醋?我这辈子都不会吃萧行的醋。
嗯?萧行笑意吟吟:凛春侯在说什么?
完了,没忍住回怼忘记她俩暂时和好了。一时情急淮纵险些被口水呛到,赶紧补救:我不吃醋是因为我相信你!
呵!这什么鬼解释?萧郡主表示不满意。
她表达不满的方式简单粗暴牌桌之上,虐得淮纵死去活来。一挑三,杀得片甲不留,着实凶残!
淮纵就惨了,淮纵坐在牌桌前,远没她之前想得威风,她不仅牌技差,手气更差。别说赢了,她脸都被自个打肿了,说来真是冤孽。
从牌桌下来,百折不挠的小侯爷哭了。萧行她欺人太甚啊,这还怎么玩?
偏偏萧行气死人不偿命,红唇勾起迷人的弧度,笑道:侯爷可比牌九好玩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小侯爷被郡主打脸了吗?
打了。
疼吗?
超疼!
淮纵:别逼本侯,逼急了本侯连自己的脸都打!
第12章
阿韭扶着主子沿阶而下,瞥了眼灰头丧气的未来姑爷,明知故问:郡主,您怎么这么开心呀?
忽略掉一旁站着的凛春侯,萧行眉眼飞扬,猖狂道:刚收拾了两只小菜鸟,委实大快人心!
菜鸟一号·淮纵:
菜鸟二号·华阳:
帝师家的小孙女默默低下头,暗叹:郡主真是大好人。
她也菜到不行,纯属被公主拉来凑数,她牌技差到同为盟友的公主都没法忍,可这次围桌摸牌,三人里面,她输得竟不是最惨的!
郡主肯定手下留情了。
多体贴啊,早有耳闻萧家郡主温柔良善,闻名不如见面,真人比传闻里更美更善。只是郡主和侯爷两人,看起来气氛有点怪。
她不知道未婚夫妻应有的相处模式,但如侯爷这般口是心非的实在罕见。明明想看郡主吧,偏忍着憋着,都担心她哪天把自个憋坏了。
华阳公主傲娇地扭过头不看萧行:就得意吧,迟早有人收拾。
半日光景,劳神费心输出去三个月零花钱,华阳心疼的想哭,皇家脸面大于天,再心疼她也得忍着,也不是输不起,就是输得太憋屈。
被小九一路碾压,刚看到一缕胜利曙光就被无情地粉碎成渣,那滋味,酸爽极了。
哼,絮絮,咱们走,不理她们了。
絮絮乖巧应了声,将小手递到华阳掌心,朝着侯爷郡主微微欠身,羞答答地走了。
金黄的光铺洒在侯府院落,暖风拂面,树叶沙沙作响,突然安静下来,淮纵心里好似有只猫爪子挠呀挠。
光影交叠,无意望见萧行那双大长腿正巧踩在被拉长的影子,淮纵右眼皮轻跳:这人好讨厌哦,随随便便站位都要踩着她脑袋。
捏了捏掌心,别别扭扭别开脸,算了,踩就踩吧,反正踩的是影子,萧行不真踩她脑袋她就谢天谢地了。
华阳输了千两银子,年纪轻轻的菜鸟侯爷输了两千两。
就这技术,以后还怎么陪萧行血战三百回合?莫说三百回合,三十个回合她就跪地站不起来了。
叹息间淮纵不禁担忧以后日子怎么过,夫纲不振,被萧行压着欺负,这哪行?
萧行战斗力强悍,一句话把牌友怼跑了,院里就剩个淮纵,等了等不见淮纵说话,心知此番把人打击狠了。
打击淮纵那多好玩啊,为了不使凛春侯丧失斗志,她温温柔柔道:怎么了?别难受了,实在不行我下次让着你啊。
淮纵眼神被点亮,话到嘴边狐疑道:当真?
萧行就喜欢看她眼里绽放的光芒,笑容比刚才还柔软:当真。
赢你百次让你一次,又何妨呢?
轻轻浅浅的音节从她唇齿发出来,淮纵一瞬沦陷在她温声细语里,移开视线,不敢多看,不敢沉迷她美色。
确切来说,也唯有萧行醉得不省人事时,淮纵才敢鼓起勇气认真打量她温婉眉眼。然后无数次感慨:她的小青梅生得真好看啊。
青梅多看她两眼,目光从淮纵脸上收回,道:我该走了。
美梦刹那间醒了。
好吧,她们只是为了拒绝帝后挖坑暂时和好。
淮纵压下缠绵心思,倨傲地抬了抬下巴:恕不远送了。
德行!萧行嗔恼地剜她一眼,抬起细长的腿欲走,顿了顿,她回过头来笑靥如花:淮纵,等人的滋味如何?
不如何。
难受极了。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淮纵痴痴地想:三年前,若萧行不冤枉她养外室,这会儿她们领养的孩子都有了吧?
可惜,萧行性子决绝做事不留余地。说要断情,就真得从她身边彻底抽离。
想起那些陈年烂账,淮纵眸眼染了层悲伤,那道绝美的背影愈行愈远,不知怎的,她突然大喊一声:萧行!
听到身后那道急切地呼喊,萧行心口一跳急急驻足,轻咬着红唇,一股紧张从心底深处蔓延开来,扭头,音色清冷:干嘛?
是呀,喊住她干嘛?要解释三年前那场误会吗?又该如何说起?
半晌,淮纵摇摇头,甩开一时冲动涌出的杂念,有些事,她还没完全准备好。
没事,我看天快下雨了,出了侯府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别再乱跑了。
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失落,萧行深深地看她一眼,没吱声,转身走了。
她等了三年没等来一份无瑕疵的真心,没关系,她可以继续等。等到淮纵想说为止。
淮纵从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她也不是冷情绝爱之人。她就再给淮纵一个机会,也给自己最后机会。
还是那句话:不怕犯错,就怕不知错。她能容忍浪子回头,唯独无法忍受一意孤行不知所谓的薄情寡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