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你进里面好好休息,放心,我会替你处理好的。
“赵大人,那个带壁篱一定不能放过,抓到了人之后直接交给我!!”
赵雍说了声“好”,旁边的人来扶着承利,承利去了内殿里。
他们两人离得远,众人只看到他们在说话,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穆棠风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在原地一动不动,专心用手帕把手上方才在地上沾上的酸梅汤擦干净。
小厮们握着木棍,把银玄团团围起来,赵雍从远处走过来,没有看银玄,而是直接到了穆棠风面前。
赵雍在他面前停下,拧眉道,“你叫什么名字?”
穆棠风头都没抬,静静听着赵雍没有回应。
赵雍见他不回答,心里更是鄙夷,直接道,“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上林苑是圣上钦点儒学圣地,你如今在此闹事,有违规矩。”
他说的轻飘飘的,上下打量穆棠风一番,看他衣着寒酸,语气更加轻蔑。
“队不用排了,你回去吧。”
这句话音落了,穆棠风才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他打量着面前的三品朝政大臣,轻轻笑了一下。
赵雍的声音不小,一旁的书生们都听见了,他们小声的议论着,纷纷有些生气,可惜敢怒不敢言。
毕竟这位是负责他们考试的,一句话就能让他们落举。他们好不容易赶到京州,殿试的机会只有一次,十分难得,前途更要紧。
“大魏有此朝臣……我朝之哀。”
“不分是非……官官相护……民危矣。”
穆棠风嗓音清凉,“大人还没有问清楚是什么事,怎么就断决的取消我的殿试资格?再说——朝堂上哪条规矩规定的考官可以随意决定考生的去留?”
律法上却是没有规定,但是若是得罪了考官,也没有好下场便是了。
一旁的学生都对他指指点点,赵雍脸色难看,“上林苑圣人之地,你在这里闹事已经是违反了规矩,你现在还跟我顶嘴,不尊师道,更是诏显人品。且不说你殿试能不能选上,就算选上了,你这样品格低劣的,谁敢去用?”
一顶一顶帽子扣下来,赵雍冷笑道,“何况你今天还打伤了人,怎么也要给承尚书一个交代,来人——把他们带下去。”
上林苑有圣上钦命的侍卫把守,只见一群玄衣云纹侍卫握着冷冰冰的刀剑出来,寒刃亮出,把穆棠风和银玄围在了一起。
“带下去交给承尚书,取消他的殿试资格……”
赵雍话音还没落,远处戴壁篱的男子突然轻轻嗤了一声。
银玄看着赵雍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不免厌烦,想着如今若是不让这帮人长个记性,以后穆棠风在里面的日子只会更不好过。
不管怎么说,魏凤临人界太子的身份,很多情况下还是非常有用的。
玄青色的令牌亮出来,上面刻着一只三眼蜘蛛,蜘蛛上面写着一个“壹”字,底下漆落黑牡丹花印。
见此令牌如见太子,更别说是位于九阙灵之首。
虽然在座的人都不知道,但是宫中的侍卫都是明白的。
刀剑纷纷落地,一旁的侍卫全都跪在了地上,“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万福金安——”
赵雍愣住了,“你们在干什么?我让你们把人抓起来……”
侍卫银甲折射出来寒光,他们低头跪在地上,没人理会赵雍。
没等他反应过来,银玄从一旁侍卫手里拿过一柄长剑,一步步朝着赵雍走过去。
赵雍瞪眼看着银玄,一步步的向后退,“你要干什么??我可是朝廷命官……你要是敢杀我……”
银玄“呵”了一声,在他面前停下来。
“现在不是了。”银玄长剑一挑,直接挑掉了赵雍的乌纱帽,连带着削落一截发丝。
赵雍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连忙去捡地上的帽子,他手还没来得及碰到,一旁的侍卫用剑对准了他。
“这是怎么回事啊……那戴壁篱的男子什么来头……?”
“你不知道?九阙灵你总听过吧?咱们大魏太子座下的九柱妖灵……方才那人手里拿出来的就是九阙灵的令牌。”
“他是妖怪!!!??”
“妖怪也是好妖怪,咱们殿下那么厉害,选的人肯定也不会差。”
大魏一统九州,全部都是魏凤临带着人打下来的,所以大魏子民对于魏凤临都是崇拜的近乎把魏凤临奉为神。
甚至于魏凤临养阴兵,豢养九柱妖灵,他们也能因此原谅妖族,永远都是站在魏凤临这边的。
那些议论一字不落的落进赵雍的耳朵里,赵雍脸色一寸寸灰白下来,手微微颤抖。
九阙灵……那可不是他惹得起的。
乌纱帽被摘,九阙灵的意思就是太子的意思,赵雍如今也没有再留在上林苑的资格了。
旁边的侍卫冷冰冰的开口,“赵大人,请吧——”
“我……我刚才有眼不识泰山,大人……”赵雍挣扎着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侍卫强制的带下去了。
一旁另一个考官看的目瞪口呆,在心里庆幸幸好自己没有多管闲事,他心刚放下去,就看见那壁篱的男子朝他看过来。
“取消刚才那个承家少爷的殿试资格。”
考官愣了一下,连忙应了。
穆棠风自始自终在旁边看着,银玄朝他投来想要表扬的目光,他看了一眼后收回视线,去画了画像。
画完画像出了上林苑,银玄还是一直跟在他后面。穆棠风在街巷上走着,给自己又买了一杯酸梅汤,付钱的时候又多拿了一杯,递给了身后的人。
银玄声音里带着紧张,还有一丝欢喜,“给我的?”
第62章发作
穆棠风看他一眼,说着手要收回来,“不要算了。”
银玄连忙接了过来,深绿色的眼眸里映着浅浅的笑意。
竹筒里的酸梅汤带着酸酸甜甜的气息,穆棠风掀开竹盖轻轻啜了一口,瞟了一旁的银玄一眼,开口道,“我回家。”
银玄小心翼翼地握着竹筒,舍不得喝,他连忙道,“我送你回去。”
“不用你送。”穆棠风垂着眼,“你回去吧,不要天天跟着我。”
“昨天……还有刚刚,麻烦你了。”
银玄不为所动,“把你送到家我就走。”
穆棠风不说话了,两个人沿着街道往回走,日光落在柳枝缝隙里,在地上落下一层模糊不清的光。
两人走进了巷子里,院墙上面的木槿花悄然盛开,枝叶开的繁茂,顺着屋檐垂落在小巷边缘。
到了小院儿门口,银玄的身形就自动消失了。
穆棠风回头看过去,往巷子角落里扫了一眼。
清楚穆棠风是看不见他的,银玄隔空和他的眼神对上,还是心头一紧。
然而穆棠风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他用钥匙开了门,进了小院儿里。
这院子如今相当于只有他一个人住,穆棠风去小厨房里做饭,蒸了米饭,炒了一个板栗鸡翅、一道油焖笋片,还有一锅鲢鱼芋泥汤。
他做饭的手艺一般,不过香味儿倒是十足。
穆棠风把饭菜端在枇杷树底下的石桌上,盛着米饭开口,“出来吧。”
银玄愣了一下,身形从一旁显现出来,神色之间难得有些尴尬,耳尖不好意思地微微泛红。
穆棠风把盛好的香软米饭递给他,又给他拿了一双竹筷。
“坐。”
银玄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捏着筷子怔了一会儿,才在穆棠风对面坐下来。
“我手艺一般,凑合吃吧。”穆棠风往他碗里夹了一块鸡翅。
银玄用竹筷夹起来尝了一口,温声道,“味道很好。”
比起以前来说……已经好多了。银玄在心里想道。
穆棠风垂眸默不作声地吃饭,两人安安静静的吃完,吃完后银玄主动把桌子收拾了。
“你坐着,我来就行。”
银玄把碗筷摞在了一起,一并端到井边,提上来水把碗筷锅盆刷了。
穆棠风的目光落在银玄忙碌的背影上,神色若有所思。
收拾完后银玄到了他面前,尴尬道,“我先回去了,你有事叫我。”
他怀疑穆棠风已经知道了他其实一直在院子里守着,不过没有直言揭穿让他离开罢了。
穆棠风点了点头,说了个“好”,银玄身形再次消失了。
容试还有几天,穆棠风去房间里拿了书到院子里,他坐在树底下温书,微风拂着侧脸,显得面部线条柔美温和。
这是他之前读过的书,上面还留的有清秀俊逸的字迹,是他当时写下来的。
: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彻、净无瑕秽、光明广大。功德巍巍、身善安住、煞纲庄严。过于日月。幽冥众生,悉蒙开晓,随意所趣,作诸事业。
这是《药师经》里面的十二愿之一,也是他当时的志向。
穆棠风盯着那字迹出神许久,伸手轻轻碰了碰,书页翻过,将那两行字淹没在了行文里。
银玄隐在他身旁,看著书卷上面的字迹,目光微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很快又收回了视线。
穆棠风看书一直看到了晚上,寂寥的月光洒下来,行文字迹变得晦暗不明,他抬头看了一眼夜空,合上了手里的书卷。
他随便热了些晌午剩的饭菜吃,吃完后去了水房洗漱。
锦蓝色的外袍褪去,露出来里面雪白纺织的里襟。穆棠风乌发散下来,青石地板上圆润白净的脚趾踩上去,衬映地皮肤宛如雪绸。
他用井水洗了把脸,水滴顺着滑下来,洇湿了鸦羽一般的睫毛,清澈的眼眸微动,顺着白净细腻的皮肤滑到红唇上的唇珠,红唇微张露出一小截粉嫩的舌尖,潋滟成澧色。
穆棠风隐隐感觉到了身体里的燥热,他扶着井缘缓了一会儿,脸上一点点的红了起来,撑着身子勉强站稳。
指尖微微颤抖,呼吸逐渐灼热,密密麻麻的酥l麻顺着涌上来,他身形绷紧,转身要朝房间里走,青砖上沾了水湿滑,猝然一个不稳,身形直直的向前栽去。
枇杷树影晃动,他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额头磕在硬邦邦的胸膛上,穆棠风闷哼一声,腰肢被人揽住,冷白枯瘦的手指攥紧了面前人的衣衫。
银玄无措的抱着人,怀里人腰肢软的不可思议,乌发悉数散在身侧,等到怀里人抬起头来时,他的呼吸微微一滞。
清澈的眼眸里含着水,一泓清潭婉转勾人,眼尾泛红,雪白俊逸的脸上透着绯色,红唇微张扑面便是灼热的气息,发出来的声音也带着甜.腻的喘.息。
气息扑洒在银玄的脸上,银玄握在他腰上的手猝然收紧,手臂箍紧怀里人的腰肢,引得怀里人又是一声轻.喘。
“放……放开……我……”
穆棠风握着他衣襟的指尖都在抖,身子仿佛软成了一滩水,面色熟透,轻轻伸手推了推银玄。
“放开?”银玄嗓音低哑,莫名起了些恶劣的心思,在他腰间轻轻一按,怀里人顿时一颤,整个柔弱如骨的软在了他怀里。
“别碰我……扶我到房间里……”穆棠风埋在银玄怀里,指尖用力到泛白,身上逐渐染上一层粉意。
银玄深绿色的眼眸浸上一层深色,墨染一般一点点酿开,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把人横抱起来,带着穆棠风进了房间里。
穆棠风被放在了床榻上,房门轻声打开又合上,银玄在他旁边放了一个檀木盒子,人在床榻前站了一会儿,然后悄然出去了。
“受不了就用里面的东西,可以稍作缓解。”
手腕和脖颈上的情蛊咒文冒出来,黑色的咒文灼烧着身体,穆棠风在床榻上翻来覆去,下唇咬紧,指尖攥着床单,他目光微微一凝,落在一旁的檀木盒上。
指尖推开盒顶,露出来里面的物什来,穆棠风看了一眼,雪白通透的玉势尺寸可观,形状造的也十分逼真,让人看一眼就面红耳赤。
“啪嗒”一声,穆棠风脸色通红,把盒子合上了。
全身像是被烈火一寸寸的灼烧,身上被灼烧的出了水,洇湿了一小片床单,他像是一张湿透的纸,轻轻一碰便会忍不住颤动一瞬。
房间里的蜡烛燃着,红烛飘动,穆棠风眼睛红通通的,他含着被角,双腿无力地夹紧了被子,偶尔发出来一声难耐的低.吟。
一墙之隔,银玄抬头看着月色,耳边是里面人发出的甜.腻喘.息,他目光幽远,垂在身侧的手指则用力攥紧,力道有些失控。
穆棠风身上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汗,被角也被咬湿了,他抱着被子,一直熬到了天明,脖颈上的情蛊才稍稍的退下去一点点。
上面的符咒隐隐变成暗红色,如果他再不想办法,下次发作只会更加强烈。
穆棠风脸色苍白中透着潮红,他颤巍巍的从床上下来,膝盖一软险些跪在地上。
指尖扶着床榻边缘,他缓了一会儿,地上滴落了两滴粘腻的水,踩在地上出了房门。
他去泡澡泡了一个时辰,把身上的味道冲洗干净,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去了院子里。
“银玄。”穆棠风在院子里喊了一声。他嗓子里还有些嘶哑。
银玄在院子里显了身。
穆棠风犹豫了一瞬,问他道,“你知道……谢含玉现在在哪吗?”
“能不能带我过去……我想见见他。”
银玄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眼眸深深,唇角微微向上勾了一下,“你真想过去?”
穆棠风点点头。
“那你……可不要后悔。”
银玄握着他的手腕,掌心施了一道咒,两人化作两道光芒消失在了原地。
穆棠风眼前风景迅速变换,没一会儿,面前换了个景象。
这是一处正殿里,殿内偏阴凉,梁柱上刻着神情各异的九尾狐,角落里熏香袅袅,远处的檀木桌旁坐着个人,正是谢含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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