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张鑫宁回过神来,答道:“神态还有些不像,还得练练。”
“让下面的人进度加快些,特别是今日,大长公主和陈驸马都在,让他们睁大眼睛,好好学!”
“是。”张鑫宁犹豫片刻,说道:“要不要派人寻与江余相似之人,将她也给换了,免得之后暴露。”
“这个女人确实是个隐患。”黎王看着骑到陈驸马肩膀上的宝儿,狠声道:“培养那些人已经花费五六年,如今怕是来不及,到时候直接让她意外去世好了。”
张馨宁勾起唇角,轻声应:“好。”
观赛之人各怀心思,龙舟划桨的人确是不管那么多,随着各自龙舟头的鼓点声,同时出桨,不浪费一丝力气,让自己的龙舟走在最前面。
“红耀队夺冠!”随着裁判的敲锣声,胳膊上缠着红布的汉子抱在一起,兴奋的蹦跳。
宝儿微眯起眼,看着那些人胳膊上红彤彤,船上也红彤彤,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他选中的队伍获胜,兴奋地叫了起来:“呀呀呀!”
一直观察着宝儿的大长公主与驸马见小孩这般机敏,感到与有荣焉。
宝儿掏出怀中的牌子,看着上面的耀字一本正经的念,“要!”
都是这个字宝儿不认识,才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是自己的队伍获胜。
“宝儿想要什么奖励?”大长公主已经知道宝儿能说一些简单的字,也不觉得奇怪,父母都那般聪慧,宝儿也就比一般宝宝早上两个月而已。
宝儿歪头思考片刻,清脆答道:“爹爹!”
他在出来的时候看见娘亲拿着爹爹的信,哭的可难受了,一定是娘亲想爹爹了,宝儿也有一点想爹爹呀。
大长公主看着宝儿肉嘟嘟的小脸盛满期待,心中软成一团,她的宝儿也是命苦,一直见不到父亲。
想到陈明轩给她寄来的信,大长公主轻声哄道:“爹爹很快就好了,宝儿再等一旬,爹爹就能继续陪宝儿玩了。”
宝儿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爹爹不是去了金陵吗?难道爹爹是去金陵看病?爹爹还是治病要紧,而且宝儿也没有特别想爹爹,是娘亲想的都哭了!
见宝儿蹙着眉,大长公主以为他不信,但也不能在这里继续这个话题,只得的转移他的注意,说明日要带他去山上完,那里特别多小动物,可好玩了。
陈驸马见祖孙俩交流无障碍,嘴角抽搐的同时,脸上也盛满慈爱的笑容。
端午宴结束,张老夫人立马让手下去查江余和张夫人是何关系,但这么一来,就惊动了张丞相,母子两坐在书房,静默许久。
“我也没想到夫人的孩子竟然和将她赶出门的嫂子的孩子调换了。”
“那你想认回她来吗?江余和江家并不亲厚,还不如陈明轩这个做女婿的亲近娘家。”
这次金陵动荡,江家疯狂扩张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京城,张老夫人骨子里瞧不起张夫人的娘家人,哪怕是远方堂哥。
这次若是没有皇帝的亲信陈明轩这个女婿报信,她可不相信江家能抓住时机,一举成为金陵首富。
张丞相考虑的更多,最近小皇帝表露出的很多意思,他已经看不透了,也有可能是专门瞒着他,因为他黎王的岳丈这个身份。
看来当初他的那部棋走错了,小皇帝成长的速度太快,已经要隐隐盖住黎王,他如今要为他当初的左右摇摆付出代价。
今日皇帝下旨,让孟丞相即刻动身去金陵,压住那里的乱局,直到孟谷秋动身,他才反应过来,从最开始金陵的乱局,就有皇帝的插手,如果他没料错,陈明轩应该很早就动身去了金陵。
而这一切的目的,只怕都和去年的商律有关,小皇帝懂得压下自己的野心,一步步的慢慢来了。
金陵之事毕,户部尚书应是要换人了,想到蒋世伯这次怕是命都保不住,他不由产生一种兔死狐悲之感。
“你在想什么?”
“娘,以后还是远着些黎王府……”
“什么?你竟然连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都不要了?”张老夫人接受不能。
“不是。”张丞相想要给他娘说明白,“皇帝渐渐强势,定然容不下黎王的野心,走的近了,恐怕会害的我们府一同遭殃。”
张老夫人才不信,她觉得这都是儿子找来糊弄她的鬼话。
张丞相将让老夫人将江余请到府上坐一坐,拉一拉感情的话咽了下去,娘不愿就罢了,他最近忙的焦头烂额,若娘将人叫来羞辱一顿,得罪了大长公主,结了仇,反倒不好。
张老夫人却觉得张丞相是对张夫人余情未了,起了左性,加倍的亲近起黎王府,这些都是后话。
张丞相与母亲谈后,接到管家来报,金陵那边有信入了御书房,他感到一阵不妙,还来不及换上官府进宫,圣旨已下,蒋家勾结金陵富商李家,敛财无数,违反商律,罪无可赦,主犯斩首,其余人发配边疆。
这条消息引起一片哗然,黎王府中,黎王摔碎了无数的瓷器:“这个弟弟越来越了不得了,竟然动作这般快。”
张馨宁脸色也差的厉害,这些年她帮黎王调.教了不少女子送到各个府上,她现在的政治嗅觉可不差,十分明白这对于黎王府意味这什么。
“王爷,之前只是轻敌,我们如今更需要稳住。”
黎王搽干净手,恨声道:“连母妃都没察觉皇帝之前的旨意,看来宫里埋下的那些人都废的差不多了。”
“没关系,我们不是还为皇帝准备了一个最大的棋子。”
“确认调.教好了?”
“万无一失,从娘娘传来消息起,我就命人准备着,若不是为了调.教这为未来的皇后,大长公主那边也不会今日还没准备好。”
京城因为这事,蠢蠢欲动起来,有人打着户部尚书的位置,有人猜测皇帝这一举动的深意,江余听到这消息,却只感到开心,与铺子中的人告别后,快步回到大长公主府去接宝儿。
宝儿这几日跟着大长公主玩疯了,看见江余来接他,都有些舍不得,抱着大长公主黏黏糊糊。
“你爹快回来了,还是跟着你娘亲回家吧。”大长公主也有一些舍不得宝儿,但也不能因此打扰他们一家团圆。
江余接受到肯定的消息,快速回到府上。此时的状元府已经被打理妥当,不会出现江余刚来时,轿子不能进内院的情况。
江余将宝儿放在榻上,给了他几本新买的画本,由着他自己玩,亲自去了小厨房,准备做几道菜给陈明轩接风洗尘。
等到陈明轩从皇宫中回来,就见娘子在厨房忙碌,宝儿在榻上冲着他笑,顿时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
“回来了?”江余听到宝儿的笑声,扭头看过来,“马上就好,你先把这些端出去。”
感觉陈明轩从背后抱住了她,江余轻斥:“别急,先吃饭。”
第26章
陈明轩一怔,他其实只是有些累了,原本应该两个月完成的事,他压缩到了半个月,甚至因为他行动过快,连带着本该接应他的孟丞相提前半月动身。
“让我靠一靠。”陈明轩将头埋入江余颈窝。
江余为自己刚才的想歪尴尬一瞬,随后被陈明轩疲惫的声音撰住心神,语气里忍不住带上埋怨:“你怎么这么急着回来。”说着就要转过身,伸手往陈明轩衣服里探。
陈明轩被江余的主动惊到,整个人僵硬着任由江余将他外衣解开,然后将手伸入里衣。
摸遍陈明轩全身,江余面色越来越凝重,最后拉住陈明轩的手腕把脉,发现不只气血不足,还有余毒的未清。
看着陈明轩心虚的模样,江余的火气也渐渐消了下去:“你也要顾及着身体,我在京城一切都好。”
饭后,江余将宝儿塞入陈明轩怀中,去侧院整理些药材出来,陈明轩这身体亏损的厉害,可要好好养着。
江余收拾完,拿着今日要用的到了正房,沉默着将药材用剪刀剪碎撒入浴桶,在陈明轩入水后,用包着另一份药材的药包往他身上敷。
“阿余,这次的事皇帝虽然让我先行,但也只是让我将李家贿赂官员的证据找出,后面的事主要还是由孟丞相来办,我这次没有冒太大险,这些伤都是意外。”
“那你提前回来,可否会得罪孟丞相?”江余放下手上的银针,蹙眉问。
“我这次的行动都是秘密进行,就算是在金陵,也是隐在暗处,该做的,我走之前已经安排妥当。”
江余到底不放心,如今陈明轩虽得皇帝看中,到底不比人家亲舅舅,若是被上了眼药,这些操劳岂不是白费了。
听到江余将心中的话说出,陈明轩沉默片刻,还是坦白道:“这次的事,最后的功劳应都在孟丞相身上。”
“孟丞相是今年皇帝提拔上来的,本就有些不稳,有了这次金陵的案子,朝堂上就再无质疑之声。”
“难道就这么被抢了功?”江余很是愤怒,这次的金陵计划,是她看着陈明轩和大长公主一起制定的,中间可完全没有孟丞相什么事。
陈明轩小心的转过身,不让药包掉下来,“这件事本就是我的私心。”而大长公主也有着她的计较。
看着江余因愤怒而微红的双颊,陈明轩轻声道:“我是想亲自为你报仇。如今李家倒了,知县和蒋家完了,我的目的其实已经达到了。”
至于江家,他也背着江余偷偷的将他们的野心点起,等他们疯狂过后,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江余避开陈明轩的视线,脑中一片轰鸣,那些埋怨、愤怒、怜惜的情绪都离她远去,此时只剩下慌乱。
她不知道此时应该回应些什么,也不知道这会儿应该做什么。
这时,感受到手上的刺痛,江余低头,看见手上的银针。
对了,针灸还没做完,这不能耽误。江余将自己缩回了壳子中。
陈明轩轻叹一口气,又慢慢的转回身,方便江余在他背后施针。
陈明轩心想,没关系,如今有了回应就是进步,他们以后的日子还长,总有一天江余会明白他的心意。
看着旁边榻上自己玩球玩的不亦乐乎的小胖墩,陈明轩想起他和江余的新婚之夜。
就算是隔了十七年的光阴,他也清楚的记得那一夜。
被他努力整理的干净整洁的土屋内,江余穿着一身红色嫁衣,坐在他的床上。在他挑开盖头的那一刻,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那时他卑劣的想,还好江家宴会上,江四姊挑中的是他。在之后江余为他做饭,对他笑时,他都无比庆幸于此。
他知道江余的痛苦,知道这其中的一部分还是由他带来,所以他不敢去太过干涉江余,像是碎瓦片中终于出现一片珍贵的琉璃,想将琉璃托起,又怕自己锋利的边缘伤了琉璃。
他想给她一切,而他的一切那么少。
—
陈明轩的离京与回京都悄无声息,只有状元府上的人欣喜于自家主子终于养病结束,回到府上。
“怎么回来就要去上衙?”江余对皇帝不给陈明轩该得的功劳很有意见。
陈明轩穿戴好官服,给江余乘了一碗莲子羹:“吃完了再去睡会儿。”
江余抱怨:“这莲子运过来都有些不新鲜,还是等着本地的时候到了,在吃比较好。”
“是是是。”明轩将江余哄好后,神采飞扬的去了官府。
江余身子乏,躺了片刻才起身,将府上安排妥当后照常去新平山上查看进度。
两口子就这么按部就班的过着小日子时,金陵的消息却一条一条往京城传。今儿是孟丞相查抄李府威严无私,明日是孟丞相亲自前去查看货物事必躬亲。
陈状元在大长公主与江余身后,喋喋不休地念叨:“孟丞相这吃相也太难看了些。”
大长公主瞥了眼江余,见她眉头紧锁面色苍白,转头瞪了陈状元一眼。
“我无事,就是爬山有些累。夫君已经和我说了,之前他太过高调,引人忌惮,现在低调些也好。”
“你们夫妻俩想得开就好,你的郡主称号也快下来了,到时候有你的这个身份撑腰,我看谁还看轻视。”
江余噗嗤一笑,调侃道:“夫君也说他在外都靠我撑腰呢。”
母女俩亲亲密密地挽着手,慢慢走下山,此时新平山上的主要屋舍已经建好,还剩下一些凉亭,吊桥,还有便于行车的路还未修好。
到了马车停放的地方,上了车,大长公主见江余背后已经被汗全部打湿,微微一惊:“怎么全湿了?是身子不舒服吗?”说着高声朝外面的车夫道,“去最近的医馆。”
江余今日确实很是难受,便由着大长公主。
“也是我最近太麻烦你了,既是新平山,又是凤泰楼。”
“这说的什么话,能为母亲做事,我心里开心。”
母女俩近日常在一块儿,关系亲近许多,到了医馆后,大长公主坚持要搀扶着江余进去,这可把医馆的人吓了一跳,以为是受了什么严重的伤,派了五个精通外伤的大夫过来。
那些大夫把完脉,都没看出问题,见江余这会儿确实是虚弱的紧,犹犹豫豫道:“是体虚,要补充些气血。”
见他们自己都不肯定,大长公主蹙眉让所有大夫都过来,最后还是一位老大夫肯定回复:“这是有了身孕。”
江余手摸上脉,却怎么也把不出来。
“还不满一个月。”老大夫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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