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岂不是离自己当主子又近了一步!
“嗯。”封烨堂道:“我差人在后门等你。”
慕云初喜形于色,踮起脚在他嘴角亲了一口,在封烨堂炙热的目光下羞怯道:“那殿下明晚见。”
看着她迈着小步匆匆走远,封烨堂心情好的哼了两句小调。
暗忖封长行的女人也不过如此,花言巧语几句就顺利得手了。
两人走后,小春子再也按捺不住,唰地从地上站起来,怒红着眼道:“殿下,您对慕云初这么好,没想到她这么…”
他脸皮薄,年纪又小,污言秽语在嘴里囫囵几回吐不出来,最后硬挤出来几个字。
“不知廉耻!”
封长行倒是面色平静,淡淡道:“回去吧。”
“殿下打算就这样放过慕云初?!”小春子瞪着他背影,脸上忿忿不平。
“…”
封长行脚步一顿。
晨光熹微,万籁复苏,他眼里高深莫测,半晌后,才喟叹道:“自然是留不得了。”
酉时
暮色渐暗,日落熔金,华灯初上的花街柳巷开始闹腾起来。
迎春院乃京城最大的青楼,常有达官贵人进出,楼内妓子与宾客的欢声笑语源源不绝。
二楼厢房里,封烨堂坐在地毡上,环抱着两位花容月貌的娇俏美人,时不时吃颗葡萄,喝口美酒,看起来好不快活。
见对面坐着的人岿然不动,他玩笑道:“怎么?堂弟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鼻尖萦绕着甜腻腻的脂粉香,楚晏被熏的稍稍皱眉,冷淡道:“殿下来这种地方谈事?”
“这不是好不容易出宫一趟,一边看美人一边谈事,岂不逍遥美哉。”封烨堂嘻嘻笑道,不见丝毫羞愧,眼中满是淫.靡之色,“你也别唤我殿下了,我俩不必如此生分。”
楚晏置若罔闻,端起矮桌上的酒壶,徐徐倒了杯酒。
虽前世就知道这人贪图美色,荒唐无能,但随着这些日子接触的越久,楚晏越发现这人就是个空有其表的草包。
不过越废物越好。
想到傅时雨和封长行费尽心思想要的皇位,最终毁在这样的人手里,他突然开始期待起两人今后的反应。
“堂弟?”见楚晏不说话,封烨堂以为他生气了,试探着喊了声。
楚晏回过神,神色漠然道:“你找我何事?”
今日管家说有人传信,打开一看,原来是封烨堂托人转交的,见上面说有事想商,以为会是什么要事,结果到了才发现是寻花问柳的地儿。
封烨堂终于想起正事,稍稍坐直了身子,“父皇不是下月生辰吗?我不知道送什么生辰礼,便想着来问问你。”
其实生辰礼他早就备好了,但他母妃非让来问问楚晏的意见。不过他正好乐的可以出宫玩一趟,便爽快应下了。
说起隋庆帝生辰,楚晏想到自己父王应该也快回来了,那看来王夫人的事,也该提上进程了。
“殿下打算送什么?”
封烨堂正等着他这样发问,眉飞色舞道:“我上个月花重金求了秋山先生的字画,这生辰礼不错吧!”
秋山先生是远近闻名的书画大家,为人古板孤傲,常常一画难求。
前世封烨堂献上后,隋庆帝确实面露欣慰,只是…
最后都抵不过封长行压轴的那副普普通通的观音画像。
隋庆帝当时眼中狂喜,头一次当着众人面对这位不受宠的太子多加赞许。
回想起来,傅时雨那时候失踪了快半个月,想必便是去寻这幅观音像了。
见楚晏不说话,封烨堂以为他默认了,脸上得意更甚,喋喋不休道:“我听父皇的贴身总管说,父皇最近迷上了秋山先生的字画,所以立马派人去求了,不过那秋山先生常常谢绝门客,花了一个多月才总算买到,这次我一定在生辰宴上大放异彩!”
楚晏收起心中思绪,冷漠道:“殿下可曾听说陛下寻过一幅观音像?”
“观音像?”封烨堂眼中茫然,摇摇头,“好像没有。”
“你怎么突然说起观音像了?”
“没什么。”楚晏喝了杯酒,默默沉吟。
那幅观音像当年他也看了,与市面上相比,并无出彩之处,更别说是和秋山先生的这幅四大名画之首《长安夜宴》相提并论。
“堂弟若是想要,我差人去问问父皇?”封烨堂关心道。
“不用。”
楚晏暗忖此举恐怕会打草惊蛇,还是背地里打听妥当。
“对了,上次你是怎么想到让我三哥背锅的?”封烨堂脸上好奇。
楚晏神色平静,意味不明道:“自然是他愿意了。”
这话真假掺半,那封寒萧愿不愿意他不清楚,但封烨堂如若让他背这口黑锅,以现在的局面来说,他自然不敢明面上拒绝,至于为何心甘情愿的背锅…
封长行落水后,楚晏找完封烨堂,又差人给封寒萧送了封书信,里面完整揭露了傅时雨扮作宫女进宫一事。
所以当看到太子身边的傅时雨时,封寒萧则以为他已经把安插眼线一事全部告知给太子,担心如若再使计,封长行想必定会鱼死网破。
虽说推太子一事罪名更严重,但起码没有任何证据,而且更别提最后封烨堂那番多此一举的辩解,隋庆帝对这件事的前因后果瞬间了然,所以虽说封寒萧明面上被罚了,实则却让隋庆帝对他多了几分愧疚。
当然封烨堂后面的所作所为楚晏并不知晓,不然恐怕会气的好几天咽不下饭。
“可惜我没找到那宫女在哪儿!”想起那个告状的宫女,封烨堂一肚子火。
就是因为这事,父皇连着几天没去母妃那里,而且头一次冲母妃发了火,指责他慈母多败儿。
他眸色阴沉,咬牙切齿道:“要是让我知道人在哪儿!我一定把那宫女大卸八块了沉塘!”
“…”
楚晏沉默不语,放下手里的酒杯,缓缓道:“殿下如若没什么事,我便先回去了。”
“这么早?”封烨堂连忙挽留道:“多留会吧。”
说完,他看向旁边的美人,问道:“你们这儿有人会弹什么小曲儿没有,给爷叫过来。”
“有是有…”那美人有些犹豫道:“我们这最近新来了个琴师,琴声婉转,技艺高超,不少人闻名前来。”
封烨堂来了兴致,“那还不快给爷叫来!”
“叫是可以。”那美人面露窘态,有些尴尬道:“只是…是个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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