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2 / 2)

gu903();金岚立马火了,你干嘛!

刚想动手,抬头竟见重阳发了疯地往前方狂奔而去。金岚奇怪地转过身,这才发现石头后的人已经不见了,再定睛一看,发现重阳追着的人,不就是前不久才躲在石头后撒尿的娘们儿吗?

好啊!金岚气得红了眼,敢耍我!

老子今天抓到你,非得把你鸟儿切下来不可!

说完,他也朝着陆良的方向追去。

陆良这人,乍一看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但论逃跑的速度,绝对不输给任何人。

特别是他逃的还挺有技巧,眼见着要抓上来了,他就往旁边一躲,要么身子灵活地转个圈儿。

重阳和金岚两个练武之人,硬是被他从手里溜了几回,要不是眼见着前面是悬崖,陆良不敢跳,今个恐怕还真要让这人给逃了。

你!金岚气喘吁吁地压在陆良身上,累的满头大汗,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会跑啊!

陆良见被抓了,也不挣扎了,如同一条翻白肚皮的死鱼平躺在地上,被我爹追习惯了。

这话听着有点得意是怎么回事?

抓到了就走吧。重阳撑着膝盖,喘粗气道:世子他们应该走不远了。

我不走!回去太子要杀我!听到这话的陆良立马开始在地上挣扎起来。

别乱动!金岚要吃人似的瞪着他,刚刚的账老子还没跟你算呢!

许是他眼神太过可怖,陆良吓得不敢再多嘴,哆哆嗦嗦地躺在地上,结巴道:反正都是死,你现在就杀了我吧!

重阳突然在旁边问:你刚说太子要杀你?

陆良忙不迭点了点头,是啊。

为何?重阳问。

陆良犹豫片刻,小声道:我父王说,如果打了胜仗,太子就封我做将军,如果打了败仗,太子就要砍我们全家人头。

砍就砍呗。金岚故意挖苦道:反正你这废物,留在世上除了丢脸,还能有什么用。

听到他直白的讽刺,陆良忍不住红了眼圈,想说话但又怕挨打,咬着下唇没开口。

重阳看了眼他泫然欲泣的神色,不知心里打了什么坏主意,突地咯咯笑起来,听着有些不怀好意。

你不能死。

他总算明白世子为何要留这软蛋一条性命了。

不,这或许不是软蛋,而是一颗只要位置对了,就可以成为大有用处的棋子。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还有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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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回京

隋庆第四十一年霜降

皇城

平日里热闹的大街此刻冷清了不少,重病在榻的隋庆帝听到广陵王薨殁的噩耗后,更是大感悲痛,茶饭不思。太子为人孝顺仁厚,听闻隋庆帝病倒的消息,代拟圣旨,全城与君同丧三日,忌荤忌杀生,忌饮酒作乐,白绸挂满十里长街,檐上皆挂满纸扎的白灯笼。

广陵王为国捐躯,死于异乡。王府得到消息后,这几日嚎哭不断,夜半尽是嘤嘤哀啼。秋姨娘抱着刚出生的小少爷已经哭倒了好几回,尚还年少的楚东歌懵懂无知,再加上府中下人有心隐瞒,所以她暂且还是同平日里一样,在府里该吃吃该喝喝,勉强平静着。

今个晨日初生,城门早早开启,百姓沿街等候,身着孝服的楚晏神色肃穆地骑着匹黑马,一条白色布带系在额间,冷然凌厉地走在队伍的正前方,身后缓慢驰行的马车上正拉着一口玄黑的檀木棺材。

漫天飞着黄纸钱,百姓们雅雀无声,随着黑棺一过,不约而同地屈膝跪倒一片。

浩浩荡荡的军队,步伐整齐,脚步沉重,广陵王生前的几个亲信副将皆是红了眼眶,应逐更是连日食不下咽,背着人抹了好几把脸。

广陵王没有封地,所以陵墓修建在皇陵附近,需在府内停棺几日后,才会安排出殡。

在百姓的低声抽泣中,楚晏和随行的军队来到了广陵王府的门口。

里面早已布置好了灵堂,秋姨娘素面朝天,挽着发,穿着孝服和王府下人候在门口,当看到后面的黑棺时,她不禁呜咽一声,恸哭了出来。

王爷!秋姨娘跪倒在棺材旁,泣不成声道:你怎能说走就走,留妾身一人在世上,你还没看过梦泽呢!怎么就去了啊!

梦泽是她所生的小少爷,广陵王当时赶不回来,来信取的名。

她刚出月子,身子还很虚弱,旁边丫鬟赶紧去搀扶她起来。

楚东歌懵懵懂懂地站在门口,看到马上铁面冷漠的大哥,本来欣喜奔出来的脚步也顿在朱红大门前,一脸无措地看着他们。

莺莺。

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穿透人海,穿透嚎啕和嘤啼,很是清晰地响在楚东歌耳边。

她目瞪口呆地抬起头,往马上的高大身影望去。

这是自家二哥头一回唤自己的小名。

楚晏淡淡道:过来。

楚东歌不知怎的有点害怕,在原地犹豫了良久,才走到了楚晏跟前。盼了想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二哥,此刻竟让她有些高兴不起来。

她看了看周围正啜泣的下人,又看了眼哭的不能自已的秋姨娘,最后看向脸色肃穆的二哥,心里隐隐猜到了什么。

二哥,父王呢?楚东歌小声问。

短短几个字足以让秋姨娘泪如泉涌,她哽咽道:小姐,王爷他

薨了。比起她的艰涩难言,楚晏倒是平静地替她接过了话头。

广陵王临终时,除了提到远在潢城的楚晗,并未提到还在家中等候的妾室和女儿,原本以为他只是没把她们放在心上,后来他却在广陵王的遗物里,发现了一对珠花,一双虎头鞋,一盒胭脂以及那个老旧泛白的荷包。

原来不是没放在心上,而是怀着太重的亏欠失了言语。

楚东歌仿佛被抽了魂儿,一脸木讷地抬头。她虚岁已是金钗之年,可以清楚懂得生死的含义,听到她二哥说父王薨了,短暂的空白过后,她肉的像两节小藕的手臂开始抹起了眼泪。

搁平日里,她肯定要开始撒泼闹腾,但今个楚晏在场,她不敢造次,只能委委屈屈地低泣起来,连声音都不敢放的太大。

楚晏瞧着她暗自垂泪的可怜模样,默默叹了口气,翻身从马背上下来。

楚东歌朦胧的视线突然一黑,看到眼皮子底下出现了双沾着泥灰的皮靴,再往上是裹着黑裤的长腿,最后头顶上方是自家二哥黝黑不少,也更加英挺的脸庞。

二哥她抽噎着喊了声,我没哭。

楚晏淡淡睨着她快流进嘴里的鼻涕,拿出怀里的绢帕替楚东歌擦了两下鼻子。

他一个男儿,平日里粗枝大叶,哪会做这种事,粗鲁的抹了两下,楚东歌的鼻子和眼睛都红了起来。

痛的。

楚东歌忍着没说,也不愿说,自家二哥头一回给自己擦鼻涕,这件事甚至冲淡了些刚刚父王去世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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